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一直餓著倒也無所謂,可是一旦嘗到了一點甜頭,便再也吃不了一點苦。阿衡現(xiàn)在就是這樣,他需要靈氣,可是……他現(xiàn)在就是個要飯的,哪里有機會得到靈石
阿衡想破了腦袋卻想不到能得到靈石的辦法,看來這事不能心急。
他睜著眼睛看著露著星空的屋頂。這些天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從他從土中爬出來直到現(xiàn)在,他一點都不困。他也不想吃老溫頭他們吃的東西,或許,他和老溫頭他們從本質(zhì)上是不一樣的吧
阿衡盯著屋頂,他看到一只老鼠從房梁上快速竄過,連老鼠身上的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阿衡翻了個身瞇上眼睛,睡吧,就算他與其他人不同,他也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不過阿衡沒過一會兒就睜開了眼睛,二狗子夢中哼哼了起來,好像睡的不踏實。阿衡在他腦門上觸了一下,二狗發(fā)熱了。
也是,白天傷的那么重,雖然吃了一頓好的,可是傷勢并沒有得到及時救治。阿衡自責(zé)極了,他原本是打算去山林間找草藥,怎么遇到老虎就忘記這事情了事不宜遲,阿衡準(zhǔn)備現(xiàn)在就去找些退燒的草藥來。
阿衡窸窸窣窣爬起來,然后走出廟門。
老溫頭的聲音在后面響起:“阿衡啊,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阿衡拄著討飯棍,手正好懸在抵著門的破車上,他緩聲道:“二狗發(fā)燒了,我去尋些草藥回來。”
老溫頭嘆了一口氣:“大晚上的,外頭這么危險,你別去了。還是我去吧……年紀(jì)大了,也睡不著了。”
老溫頭也踉蹌著爬了起來,阿衡正色:“不是說外頭很危險么還是我去吧。”
老溫頭不在意的在自己腦袋上比劃著:“你看啊,土都埋到我這里了,我一個糟老頭子還怕什么喲。”
最終老溫頭沒能拗過阿衡,他從破爛的神像手心中翻出小半截白蠟燭,還找了個破爛的燈籠出來。老溫頭抖著手點燃了白蠟燭,然后用一根樹枝兒挑起了豁了好幾個口子的竹燈籠。
老溫頭嘴里念念有詞:“神仙保佑,阿衡去找草藥,保佑他平安無事,保佑他一路順暢……”
阿衡背著壞背簍看著虔誠對著神像跪拜的老溫頭心中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的心頭好像塞了一團濕濕的棉花一般。老溫頭臉上的灰,好像更加濃重了些。阿衡走出破廟的時候想著,若是能找到草藥,能讓老溫頭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離開破廟沒多遠(yuǎn),阿衡滅了燈籠中的蠟燭。這根蠟燭一定是老溫頭珍藏已久的東西,白蠟燭都變成了黑灰色,阿衡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見東西,就不需要浪費了。為什么不拒絕老溫頭的好意呢,是為了讓老溫頭安心。
凡人總覺得黑暗中有一盞燈亮著,心中就沒有那么畏懼了。
月亮的光芒從樹頂落下,夜晚的樹林間總是潛藏著無窮的危險。
阿衡一腳踩在了一條倉皇逃竄的毒蛇尾巴上,毒蛇回頭對著阿衡的腳踝就是一口。可惜的是毒牙非但沒能戳穿阿衡的皮膚,反而被堅硬的皮膚給磕斷了。
毒蛇:tat……
阿衡連忙松開腳道歉道:“對不起啊,沒看到你。”
可憐的毒蛇留下了兩個彎彎的毒牙,頭也不回的逃命去了。
阿衡彎腰在樹林間尋尋覓覓,竟然還真被他找到了好幾味退燒良藥。他小心抖去了草藥上的泥土,然后將草藥放在了背后的背簍中。
“不急——!不急——!”不知名鳥類的鳴叫劃破了本就不平靜的樹林,普通人聽到這叫聲肯定要嚇得腿軟的。
發(fā)出鳴叫的鳥類名為不吉鳥,這鳥對血腥味敏感,每次出現(xiàn)的時候都有不詳?shù)氖虑榘l(fā)生。
阿衡不知道不吉鳥,他卻抬頭看向密林緩聲道:“這鳥倒會安慰人,不急不緩。”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走了很遠(yuǎn),也該回去了。
阿衡背起背簍走了兩步,周圍突然安靜下來了,連蟲鳴鳥叫聲都消失了。
“呼——”他身后樹林后有什么猛獸的聲音響起。阿衡握緊討飯棍猛地回頭,只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猛的出現(xiàn)在離他不足三米遠(yuǎn)的樹下,血紅眼的下方,那猛獸雪白的牙上還沾著血。那雪白的牙猶如兩把彎刀!
作者有話要說: 不吉鳥:不吉——不吉——不吉——
溫衡:不急——不急——不急——
溫豹:都給勞資滾開。
三師兄先來露個牙……嗯,對,是牙……不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