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 李一馬回到公司上班。如果可能, 今天一天都不太想工作,更不想在人面前露面,只想安靜在家里看看書,想想心事, 亦或是什么都不想,就專注鍛煉身體, 但是七海不斷打電話來,提醒他說下午有個重要會議,必要時可能需要他也參加,所以請他盡早回公司。
令七海緊張的這個會議, 還是和小田桐的青汁公司續(xù)約的事情。小田桐的公司前段時間人事組織架構(gòu)有大變動,人走了很多, 也新進了很多。新上任市場部負責人一上來就要求公司削減不合理費用支出,一大波費用削減活動搞得如火如荼,廣告宣傳費更是他重點削減對象。
這負責人認為公司在廣告宣傳上投入費用過多,paradise的收取的傭金比例過高, 有必要削減之,或是干脆換一家價廉的廣告公司,以他們青汁現(xiàn)在知名度, 只需維護好既有客戶便足夠,開發(fā)和挖掘新客戶的壓力不是很大,這種情況下,每月還是要向paradise貢獻巨額廣告費和傭金, 完全沒必要。
小田桐和李一馬是多年的交情,他們公司的青汁品牌也是靠paradise炒起來的,但在利益面前,這些都可犧牲。為了使利益最大化,小田桐思慮之下,決定采納市場部負責人的建議,向paradise提出降低傭金比例的要求,如果達不到他們要求的比例,那么將終止來年合約。
品牌做大,馬上過河拆橋這種做法太過雞賊,無論是追求穩(wěn)定的日本企業(yè)還是輕易不愿做出改變的日本人中,小田桐都無異于一個異類。但不管怎么說,對方都是目前業(yè)務量最大、利潤率最高的一家公司,所以對于paradise來說,如果失去這家客戶,丟掉青汁這個最賺錢的代理商品,那么損失不言而喻。對此,美男哥和七海的意見是,可以適當調(diào)整,把傭金比例調(diào)整到雙方都能認可的比例。
七海和美男哥贊同,但公司里面也有反對聲音,認為不應該在傭金比例這種原則性問題上做出讓步,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只會令對方得寸進尺,今后極有可能提出更為不合理的要求。
今天下午的會議,就是和小田桐做最后的交涉,李一馬趕在會議前半小時趕回公司,七海在看到李一馬臉色的同時,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問他:“怎么了,臉色看上去這么差”
他講:“沒什么,昨晚喝了點酒,下午又獻了點血而已。”
“晚上還要和他們出去吃飯,你沒問題吧。”
“不舒服,有問題。”
“知道今天有這么重要的安排,為什么還要喝酒和獻血”
他一臉無所謂的表達自己的歉意:“sorry。”
“那算了,你先休息下吧,但是晚上吃飯你最好出席。”
他隨手取過旁邊kevin的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說:“我不露面也沒問題,你去和我去都一樣。”
“怎么可能一樣。”
“對自己有點信心。”
“又是信心比黃金更重要那一套嗎”
“做我們這一行,本來不就是么。”
“自己一臉無所謂,一臉無聊,卻跟別人說信心比黃金還重要,是不是有點矛盾”
他看看腕表,提醒她:“會議時間馬上到了。”
“我去準備了,但是如果沒有談下來,請你也反省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
“我會的。”
她已經(jīng)走了,又回頭說:“我不舒服時,一般多喝水,什么事情都不去思考,這樣會好的快點。”
“嗯。”
李一馬拿上杯子,去茶水間放水,kevin和他同時到來,兩個人同時伸手,杯子同時放到飲水機上,他對kevin的臉看看,把他的杯子拿起來,放到一邊去,專心給自己放水。
kevin說:“怎么了呀老板怎么不紳士了呢”
他喝著冰水,居高臨下望著這小男人,說:“你去英國好了。”
“叫人家去英國干嘛呀。”
“那里大家都比較gentlemanly。”
“切。”
回到座位上,繼續(xù)喝冰水,烏日娜從身后經(jīng)過,往他桌上甩了一包張君雅小妹妹,他嚇一跳,莫名其妙:“what”
烏日娜:“臨近過節(jié),嘴不能閑!”
隨手取過日歷一看,日子已在不知不覺間過到了八月最后一天,再過兩周,便是九月中秋了。
放下日歷,取堆積在桌面上的文件資料來看,新媒體運營部門的員工來告文案組同事的狀:“老板,他們文案組這次一個提案憋了一個星期還沒憋出來,客戶不停催稿,問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正式定稿。”
“去催他們。”
“催過了,每天都在催,跟美男哥也匯報過了。他們組有人休年假,半個月都不在,積了茫茫多的工作,說人手不夠,再催也來不及。”
“拿出你催我發(fā)獎金的精神去催。”
“老板,你對我就只有這個建議嗎”
“是的。”
員工苦著臉:“行吧,我試試看吧。”
“你要相信自己肯定可以。”
員工剛走,設計組的人跑到跟前來:“老板,我上午放你桌上的設計稿你看了嗎怎么樣。”
“唔,以如果字體能換成微軟雅黑的話會看上去會比較舒服的程度隨意看了一眼。”</p>
<strong></strong> “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可以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