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嘯揚在這時又道:“想當年,你在北燕一代帶兵打仗時,是何等威風,怎么如今變得,只聽你夫人一個人的話了”
顧嘯揚說的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的許寒川,雖然傲性大了些,可也是看到日本人就能拿槍去打的有志青年。
可后來就變了,對權(quán)利的野心,讓他漸漸迷失了方向,到最后,徹底淪為了日本人的走狗。
這一切是他的錯嗎不,不是他。是楚遠博,如果不是因為他一心想要扶持他的兒子坐上華海地區(qū)總司令的位置,他又怎么會淪落至此。
他看著顧嘯揚道:“你這些話,應(yīng)該去說給楚遠博聽。”
“楚遠博”顧嘯揚道,“是啊,我這些話確實是應(yīng)該說給他聽。如果當初,不是他提拔了你,讓你做到了督辦這個位置,他又怎么會被你害成這樣,還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你說夠了沒有!”他話剛落下,蔣笙玥就在一旁不耐煩的問到。
顧嘯揚仍舊沒有理她,只是看著許寒川道:“許寒川,你心里其實很清楚,你變成這樣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認罷了。”
“也不知道,你曾經(jīng)那些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兄弟,知道你現(xiàn)在淪為日本人的走狗,是什么感覺尤其是你的原配夫人,她當初是那么支持你,即便你為了攀附權(quán)貴拋棄了她,她也不曾怨恨過你半分。可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她不知泉下有知,是何滋味”
他一字一句,直擊許寒川的心里。那些他不愿意回想起來的事情,在這一刻全都占據(jù)了他的腦海。
蔣笙玥見他不說話,便走過來看著顧嘯揚說道:“顧嘯揚,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日本人的走狗,也不知道當年,是誰的兒子,先做出這種通敵叛國的事情。”
一提到顧擎淵,顧嘯揚的心又痛了起來。他看著蔣笙月說道:“沒錯,當年是我教子無方,才讓擎淵做出這種事情來。可他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的下場,我現(xiàn)在就算看不到,以后,也會有別人替我看到。”
“你!”蔣笙玥氣的面目猙獰:“我看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知道害怕的。”
顧嘯揚毫不畏懼,看著她冷笑道:“蔣笙玥,虧你還是蔣老的女兒,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何對得起他的一世英名!”
這其實是蔣笙玥不可觸碰的逆鱗,她曾經(jīng)身為蔣中華的女兒,這是她最驕傲的地方。可如今,她卻只能委身于大佐正雄的身下,靠博取他的歡心,來達到自己的利益。
“來人!”她對著身后的日本士兵命令道:“把他們?nèi)冀o我抓起來。”
她話落,那些日本士兵就全都圍了上來。
顧擎宇在這時將顧嘯揚和顧太太護在了自己身后,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了。
危難之際,許寒川突然說道:“等一下。”
蔣笙玥回過頭來看著他問:“許寒川,你要做什么”
許寒川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冷冽的看著她。
蔣笙月看著他警告道:“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這一切是誰給你的。沒有我,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許寒川剛才還沉默著,聽到蔣笙玥這么說,立刻笑了笑:“瞧你,把話說到哪里去了我當然知道,我現(xiàn)在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
“那你現(xiàn)在是要做什么”蔣笙玥看著他問。
“我這不是為了幫你嘛。”許寒川回答道:“大佐閣下要的是顧家的工廠和他們的紡織技術(shù),你現(xiàn)在就算把他們抓起來,他們也不會交給你的,倒不如,讓我好好勸勸他們。”
“你要怎么勸他們”蔣笙玥問,她的防備在這時松懈了下來。
許寒川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身后的日本士兵說道:“你們先出去吧,讓我跟顧老板好好談一談。”
那些日本士兵們不聽他的命令,仍舊站在那里。
許寒川又道:“你們也不想讓大作閣下失望吧,拿不到顧家的工廠和他們的紡織技術(shù),大佐閣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他搬出大佐正雄,倒是起了點作用,那些日本士兵在相互看了一眼以后,就退了出去。
他們走后,許寒川又重新轉(zhuǎn)過身來。
顧擎宇在這時說道:“許寒川,你別白費心思了,我們是不會把工廠交給你的。”
許寒川沒有說話,只是脫下自己身上的日本軍服,然后才道:“你們走吧。”
“你說什么”顧擎宇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許寒川沒有回答,只是道:“這里應(yīng)該有后門吧,你們趕快出去,這里有我擋著。”
“許寒川,你到底在說些什么”蔣笙玥氣急敗壞的問到。
許寒川仍舊沒有回答,只是在她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用槍直抵著她的額頭: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直接用槍斃了你。”
蔣笙玥嚇得臉色蒼白,看著他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些什么,而且我還很清楚。”許寒川回答道。他渾渾噩噩了這么久,做錯了太多的事情,這會兒,總算是清楚了。
他又轉(zhuǎn)身看著顧嘯揚他們道:“你們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點離開。”
顧擎宇雖然驚訝于他的轉(zhuǎn)變,可還是點了點頭,帶著顧嘯揚和顧太太向著后門走去。
蔣笙玥不死心,看著許寒川說道:“許寒川,你要是這么做,大作閣下不會放過你的。”
“你認為事到如今,我還會怕這些嗎”許寒川看著她道:“蔣笙玥,你也是時候,為淑惠償命了。”
許寒川很早就知道,他的原配夫人是被蔣笙玥給害死的。只是當初迫于情勢,他沒有辦法去追究。如今,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也沒有什么好在乎的了。要是在死前能夠殺了蔣笙玥為淑惠報仇,他也算是對得起淑惠的在天之靈了。
蔣笙玥見他這樣,便知自己是難逃一死。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許寒川道:“許寒川,你冷靜點,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放過我一次,好不好”
許寒川不語,蔣笙玥卻在這時推開了他手里的槍,向著門口跑去。
許寒川見此情況,連忙扣動了手里的扳機。蔣笙玥正要向著門口跑去,胸口卻在這時被子彈給打穿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回過頭去看著許寒川。
許寒川在這時道:“顧嘯揚說得對,我們兩個有今天,全都是咎由自取。如今,也是時候該結(jié)束這一切了。”
他說著,又向蔣笙玥扣動了扳機。
蔣笙玥的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可更多的是不甘心。她還不能死,她還沒有報仇。她還沒有看到楚霂辰跪在她面前,她還沒有讓他體會到那種錐心之痛。她永遠記得,他在自己面前,說他自始至終只愛蔣筱星時的樣子。既然他愛的是蔣筱星,那為什么要來招惹她在她陷進去以后,又狠狠拋下了她。
她不甘心,她要報仇。她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甚至嫁給了自己不愛的人,都只是為了向楚霂辰報仇罷了。
可如今,她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不管她有多恨,多怨,這一切,終究是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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