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彤穿著一身藍色的校服,她看著蔣筱星說道:“今天在學校,老師教了我一首新的新詞,我不是很懂,筱星媽媽可以跟我說一下嗎”
她說話的間隙,楚太太又從外面走了進來。顯然,她這番話是楚太太教她的。
自從嫁到司令府以后,蔣筱星不是在花園里,就是在房間里。楚太太知道她有些不大適應,便在今天讓楚彤尋了個由頭與她親近一下。
蔣筱星看著她叫了一聲:“媽。”
楚彤也在這時回過頭看了一眼楚太太:“祖母說,你以前在學校上學時,是出了名的才女。對詩詞歌賦,很有自己的見解。所以,我想讓你教我一些。”
蔣筱星笑了笑,她雖知道這些都是楚太太的意思,但也不想拒絕了楚彤。她微微俯下身來,看著楚彤道:“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教教看,只是,教錯了,你可不要嫌我笨才好。”
“才不會呢。”楚彤也笑著說道。雖然這都是楚太太的意思,可她也是真的想要和蔣筱星親近的。
蔣筱星回過頭將手里的書遞給了梅香:“梅香,你幫我把書放到房間里去。”
梅香接過,趕緊點了點頭。
傍晚的時候,楚霂辰從外面回來了。他踩著一雙軍靴,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客廳里這樣一副景象:蔣筱星穿著一件白色的旗袍,披著一件枚紅色的流蘇羊毛披肩坐在沙發(fā)上,她雙目微垂,一只手指著書本上的字,一只手抱著楚彤。在跟她講‘長安一片月,萬戸搗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這首詩的意思。
他聽見楚彤在這時問:“筱星媽媽也這樣想嗎”
“什么”蔣筱星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這首詩里寫著‘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爸爸也總是要帶兵打仗,筱星媽媽也會一樣擔心他嗎”
蔣筱星微微一愣,她顯然沒有想到楚彤會這樣問。她沉默了片刻,才說:“若是能夠家國太平,那總是最好的。”
楚太太在這時走了過來,她端著一盤剛切好的水果,笑著說:“都講了半天了,也吃點水果,休息下吧。”
她話剛落下,卻瞧見楚霂辰正站在門口。“霂辰。”她一時有些詫異:“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蔣筱星也在聽到她說話以后向著門口看去,她才發(fā)現(xiàn)楚霂辰一直在門口,一雙眼睛中,透著她從未見過的明亮。
楚霂辰,早在進門的那一刻就入了迷。此刻聽見楚太太叫他,他才回過神來:“我剛到。”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看著蔣筱星,仿佛只容得下她一個人的存在。
蔣筱星卻在這時避開了自己的目光,她還是不習慣,與楚霂辰這樣相對著。
楚太太看了一眼楚霂辰的身后:“你爸爸呢怎么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嚴總理找他有些事情要說,我就先回來了。”楚霂辰回答道。
“是這樣。”楚太太點了點頭,“那吃飯吧。我看你爸爸,今晚多半是不回家吃了。”
“好。”楚霂辰應道。
吃過了晚飯,楚霂辰便回到房間里去了。蔣筱星又被楚彤拉著說了會故事,然后才回到房間里。
她打開房門時,楚霂辰已經(jīng)洗好了澡,他站在書桌前,看著桌上那本外國文學若有所思。
這本書,正是蔣筱星這兩天在看的。她過去在學校讀書時,就對國內(nèi)外的文學就頗有興趣。如今雖然結了婚退了學,卻也不想落下了。
蔣筱星走了過去,正當她想著怎么去開口打破和楚霂辰之間的寧靜時,楚霂辰卻忽然開口問道:“你很想去上學嗎”
他目光雖然仍舊在那本書上,但這話卻是對蔣筱星說的。
蔣筱星愣了一下,她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楚霂辰在這時回過頭來看著她:“想去就去吧,但是有什么事,必須馬上告訴我。”他其實早就該發(fā)現(xiàn)的,結婚第二天,她和他一起坐在車里,路過華海大學,他看著她露出失落的神情時就該發(fā)現(xiàn)的。
蔣筱星喜出望外,卻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嗎”她看著楚霂辰問到。
楚霂辰卻在這時說道:“你終于笑了。結婚這么久,你還是第一次這么對著我笑。”
蔣筱星并不是沒有笑過,方才在客廳里,她對著楚彤就這樣笑過。可就像楚霂辰說的,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對著楚霂辰笑。
她聽見楚霂辰這樣說,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楚霂辰把她的慌張盡收眼底,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說道:“這兩天,我會讓人去準備你的入學事宜,你把該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一下。”
他說完,便向著床上走去。
“楚霂辰。”蔣筱星在這時叫住了他:“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