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近一個月的暴雨, 因為沒有釀成洪災(zāi), 影響就不算大, 尤其是對一年多季的作物來說。
比如水稻,春天的那一季確實有些欠收,等第二季的時候,因為水跟陽光都充足,便是一個難得的豐收季。
秦洛川早在暴雨結(jié)束后, 就給皇上上了折子, 陳明了丹州的情況。
他本來只是例行公事的報告而已, 哪知道在離秋收還有兩個月的時候,京城來了旨意,說寧王會在八月的時候來丹州巡視。
秦洛川拿到旨意后, 第一反應(yīng)就是回去告訴秦言,要知道寧王可是他親哥,這么多年沒見, 不可能不想念。
他急匆匆的趕回家,連氣都沒喘平就把消息說了,本以為秦言會很驚喜,結(jié)果別說秦言了, 就連商清月跟小團(tuán)子都沒什么反應(yīng)。
秦洛川這就納悶了, “知道寧王要來,你們就沒點想說的”
秦言淡淡的道:“說什么”
“呃……”這下輪到秦洛川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最后還是商清月看自家夫君一臉迷惑, 笑著解釋道:“上午的時候就有人送來了消息, 不僅寧王會來, 王妃也會一起來。”
一家人合伙逗了秦洛川這么一出,接下來該準(zhǔn)備的還是得準(zhǔn)備起來。
寧王跟秦言是親兄弟,也就沒必要再另外去準(zhǔn)備住的地方,反正王府有這么大,家里也就他們這幾個正經(jīng)主子,別說收拾個院子出來給寧王住了,幾個院子都收拾得出來。
并且寧王應(yīng)該也樂得跟他們住在一起。
剩下的便是吃的跟用的。
秦洛川他們家的廚子是從京城帶過來的,本來就會做京城跟雨溪鎮(zhèn)那邊的菜,這幾年在蓉城又學(xué)會了蓉城的菜式,可謂是一人抵幾人,完全不用擔(dān)心會招待不好寧王他們。
唯獨用的,倒是花了些心思準(zhǔn)備,就連秦言的衣裳都做了不少。
他自己這些年隨意慣了,即便是再好的料子,大部分時候也都是在壓箱底,因為寧王要來,便吩咐下面的人重新做了些好的,想來也是不愿哥哥誤會自己在這邊過得不好。
他們這邊準(zhǔn)備得熱火朝天,終于在八月初的時候,寧王跟王妃帶著隨從風(fēng)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以他的身份,其實根本沒必要趕得這么急,估計是想早點見到秦言才會這樣。
在寧王來的前幾日,秦洛川就把公事全都安排妥當(dāng)了,然后在家等著迎接。
五年多沒見,寧王依舊是秦洛川當(dāng)年在京城見過的那幅模樣,除了因為趕路有些疲憊之外,看起來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寧王妃也依舊溫柔可親,只是看到他身后跟著的小公子時,秦洛川跟跟商清月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有種微妙的難以言喻的感覺。
果然,見禮的時候,寧王妃就讓她身邊那個看起來比小團(tuán)子稍微小一點的公子叫秦言叔爺爺。
不過他們很快被別的事情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寧王兩鬢的白發(fā)都不少了,這會兒卻拉著秦言的手,眼眶紅紅的說:“你我兄弟這么多年沒見,你都有白頭發(fā)了。”
秦言下意識的撫了下自己的鬢角,鼻子也有些發(fā)酸,“不是幾年前才在京郊見過嗎”
“你就匆匆的跑了那一趟,”寧王沒好氣的道,“拿了圣旨就走,連跟我好好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秦言想說哪有這么夸張,但看到兄長的表情,到嘴邊的話還是換了句,“那這回你們就在蓉城多住些時日。”
寧王道:“這是自然。”
一家人在王府里呆了幾日之后,寧王就催著秦言帶他去視察丹州如今的情況。
已經(jīng)離中秋沒半個月了,也不好跑得太遠(yuǎn),秦言就只選了河道入口那處跟離蓉城近的一些的村子作為視察的地點。
反正秦洛川也沒什么急著要處理的事情,就干脆一家人一起前去,還能當(dāng)做秋游。
寧王跟秦言還有寧王妃坐了一輛馬車,秦洛川他們一家子就帶著那個叫君若的小公子一起。
秦洛川是想著不讓小孩子去打擾父親跟寧王他們團(tuán)聚,而且君若確實乖巧,對人很是有禮,即便是離開爺爺奶奶,跟他們這些才認(rèn)識幾天的人坐在一輛馬車?yán)铮彩遣豢薏霍[的,有什么想要的就小聲的告訴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團(tuán)子。
商清月看得著實喜歡,他跟秦洛川這么多年都沒能有第二個孩子,如今看到這么軟軟糯糯又好看的一個雙兒,若不是理智告訴他孩子們還小,自己不能做包辦婚姻的事,真想早早地就把這孩子給定下來。
但別的事情還是能做的,比如讓小團(tuán)子去照顧君若。
云江的水滾滾東流,進(jìn)入人工河道后更是迅急,小小的君若哪見過這陣仗,拉著小團(tuán)子的手,雙唇緊緊地抿著,顯然嚇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