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鑿河道的事情,大方向都已經計劃好了, 細節(jié)上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按部就班的去做, 只要人力跟物力夠, 完成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不然當初余綺也不會在確認好位置后就進行刺殺。
物力就不用說了, 當初秦言還沒來蓉城,皇上就傳了旨意說可以再從戶部撥錢過來,現在有秦言在這里坐鎮(zhèn), 并且丹州之后很可能會成為他的封地, 就更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
有了足夠的資金后,人力也就不成問題了, 撇去西南軍不說,當地的百姓除了適當的征用之外, 也能花錢聘請。
過完元宵之后,所有人便緊鑼密鼓的投入了自己分工之中, 即便是秦洛川也不例外。
新的河道開口離蓉城騎馬不到一日的路程,從元宵后第二天出門到清明前, 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秦洛川都只是偶爾經過蓉城時會留在家里歇一晚, 第二天一早又繼續(xù)跑去監(jiān)工。
一直忙到三月底, 秦洛川才把所有參與開鑿河道的百姓都放回去耕種,就連西南軍都只留下必不可少的那部分人, 其他的放回軍營。
駐守在蓉城這么多年, 西南軍靠的可不僅僅是京城里給的軍餉, 自己在此地的耕種也是很大一部分的供給。
開鑿河道本來就是為了防洪灌溉,若是耽誤了大家正常的耕種,反而是本末倒置了。
在播種的這個月里,開鑿河道的工程幾乎是停滯了的,秦洛川因而也得了些休息的時間。
從河道開口的位置,一路疾馳到蓉城,秦洛川就揮了揮手讓隨行的人都各自回家,第二日再去同知廳議事。
這么久以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也早就習慣了他這種沒有火燒眉毛的公務就先回家的行事方式,而且因為秦洛川的這種習慣,底下的人也跟著得了好處,在家等著的老母親也好,夫人也罷,每每看到他們從外面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往家里敢,無不是心里暖暖的。
尤其是夫妻感情,即便他們經常在外面跑,也在飛快的增長。
秦洛川哪曉得自己的行為還能讓屬下家庭更和睦,他現在只想早點把自己在山里摘的野果子拿回去給家里人嘗嘗。
結果進了家門后,想見的人一個都沒看到,商清月跟秦言身邊的那幾個大丫鬟也不在。
秦洛川抓了個小廝問道:“清月他們呢”
“回主子,主君帶著人在后面說要種菜,王爺抱著小主子過去玩了。”這人是去年過年前皇上賞賜過來的,顯然對商清月的這番行為很是不理解,即便只是回答秦洛川的問題,眼神里也都是不可置信。
“我知道了。”秦洛川擺了擺手讓人離開,自己反倒是不急了。
他上一次回家的時候是不到十日前,所以即使想早點見到商清月他們,但也不是太過迫切。
于是吩咐人先別去后院傳信,自己先洗了頭跟澡,又換了衣裳,才端著用盤子盛好的野果,慢悠悠的朝后面花園走去。
最先發(fā)現秦洛川的是四處張望的小團子,一看到他,就立馬從秦言腿上跳起來,嘴里喊著父親,雙手像游泳一樣,直接往后面撲。
若不是秦言眼疾手快,非得栽地上去不可。
聽到小團子的呼喚,秦言跟商清月也都抬頭望了過來,兩人眼里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只是等看到秦洛川身上新?lián)Q的衣服時,秦言揶揄的笑了下,然后把小團子遞過去道:“咯,讓你父親抱。”
秦洛川掃視了一圈花園里的情況,當做沒看到秦言的揶揄,然后接過小團子,把裝著野果的盤子放到旁邊的石桌上,“我回來路上摘的,父親嘗嘗看。”
秦言捻起一顆嘗了下,“保存得倒是不錯,沒點碰壞的。”
這樹莓最是容易擠壞了,秦洛川摘下來后就放到空間里保存了,自然不會碰壞。
只是這事不能說出來,因而秦洛川笑了笑道:“路上我一直注意著呢。”
秦洛川說完轉頭看向乖乖坐在自己腿上吃野果的小團子,笑問道:“小團子,父親今天還臭嗎”
小團子聽到問話后,像模像樣的思考了片刻,然后把手里剩下的果蒂遞給秦洛川,自己靠在秦洛川身上聞了聞,接著認真的回道:“不臭,香的。”
商清月這時剛好洗了手過來,聞言不由愣了下,“小團子之前那是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