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擔(dān)心, ”周尋小聲的勸道,“可是已經(jīng)派了這么多人出去, 你去也幫不了多少的忙,而且眼看著就要下雪,路也不會好走。”
他的話沒說完,但商清月知道, 一旦下雪之后, 他一個雙兒, 只怕還需要別人照顧, 這樣跟著出去,別說幫忙尋找了,能不添麻煩就是好事了。
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并沒有惡意。
只是就這么在家里等消息的話,商清月真的做不到, 眼神堅定,執(zhí)著的重復(fù):“我跟哥哥他們一起去尋。”
秦言見他神色認(rèn)真,沉吟了半響后問道:“那家里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安排,還有小團(tuán)子呢”
商清月眼里閃過一絲茫然, 緊接著便又果斷道:“我離開的這幾天, 小團(tuán)子就麻煩尋哥幫忙照顧了,家里的這些瑣事素雪跟聽雨都知道要怎么安排,若是他們不能決定的地方, 也請尋哥幫忙拿下注意。其他的……就有勞父親了。”
以秦言的性子, 刺殺秦洛川的人, 以及背后的勢力他都可以自己去查,至于家里的瑣事,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事,問商清月家里的安排,也只是想要知道他的決心,以及對小團(tuán)子的安頓。
既然商清月能夠放心的把小團(tuán)子交給周尋,那么他也不會勉強(qiáng)商清月,頷首淡淡地道:“我讓丫鬟去給你準(zhǔn)備要帶的東西。”
“父親你同意了”商清月驚喜的抬頭,接著穿鞋下床,“要帶的東西我自己去收拾。”
秦言無奈道:“你要去找他我還能把你關(guān)起來不成”
頓了一下他又說:“不過那臭小子這樣識人不清,等回來了我一定要把他揍一頓才行。”
他這話若是放在平時,聽的人可能會覺得是對秦洛川行事的不滿,但在此時,卻如一劑強(qiáng)心劑一般注入商清月的心里,讓他更加相信,夫君一定會沒事的。
因此勉強(qiáng)笑了下,“到時候我給父親找棍子。”
他這個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但秦言看到后還是稍微松了口氣,擺了擺手道:“趕緊去收拾東西吧,我出去吩咐他們一些事情。”
周尋沒有跟過去,只坐在離門口不遠(yuǎn)的地方道:“我最多只給你看幾日小團(tuán)子,之后得你自己回來照顧,這么點大的嬰兒,時間長了我可照看不好。”
商清月聞言愣了一下,接著認(rèn)真的道:“尋哥放心吧,幾日之內(nèi)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周尋偷偷地松了一口氣,“嗯,那只好委屈小團(tuán)子跟我過幾日了。”
商清月無奈地?fù)u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讓周尋誤會了,竟然拿小團(tuán)子來敲打他。
之前他是一時驚嚇過度才會暈過去,如今仔細(xì)想來,夫君有那東西在,肯定會沒事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去做傻事。
商清月收拾了一包袱的東西,里面都是秦洛川的衣物之類的。
背著包袱出去的時候,秦言在正廳里等著,見他過來就指了指身后的兩人道:“讓他們兩人跟著你。”
“不……”商清月話未說完,就被秦言打斷。
“他們兩人身手都很不錯,”秦言不容反駁的道,“而且其中一人醫(yī)術(shù)很好,你帶在身邊我也放心些。”
自從知道秦言的身份后,商清月猜到他身邊肯定會跟著暗中保護(hù)的人,這兩人想必就是那里面的,只是既然余綺敢那么明目張膽的刺殺秦洛川,只怕蓉城這邊也不會太平,因而商清月?lián)鷳n道:“他們跟我走的話,那父親身這邊呢”
“放心吧,”秦言壓低了聲音道,“我離開雨溪鎮(zhèn)后,繞道去了一趟京郊,現(xiàn)在身邊不缺可用的人。”
商清月沉默了片刻,還是被那個醫(yī)術(shù)很好給打動了,“父親也請照顧好自己。”
“去吧,你哥哥在門外等你,”秦言擺了擺手道,“早點把那臭小子找回來。”
不知道秦言是怎么說服商明和的,商清月出去的時候,他正騎馬等在門外,見商清月出來,便伸出手道:“走吧,我?guī)阋黄稹!?
商清月沉默的把手遞上去,由商明和帶著他,兄弟兩人共乘一騎。
秦言給的那兩人也騎馬跟上。
走出一段距離后,商明和才有些笨拙的安慰道:“來之前我去審過余綺,說匕首只刺到臨風(fēng)的手臂,并不算太嚴(yán)重,所以不會有事的。”
“我也相信夫君不會有事,”商清月道,“我跟小團(tuán)子還在等他回家呢。”
商明和口拙,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弟弟,況且現(xiàn)在人還沒找到,一切話語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空話,因此聽到商清月的話后,只默默的甩了下馬鞭,讓馬跑得更快。
這個季節(jié)的風(fēng)本就刺骨,馬跑得快的時候,更是像刀子一般,吹得人臉生疼,兄弟兩人卻都好似未覺。
過了片刻后,商明和才想起來叮囑道:“你把頭靠在我背后,這樣風(fēng)吹不到一些。”
“沒事。”商清月不在意的道。
“聽話。”商明和想了想道,“要是找到臨風(fēng)后,你卻病了我要怎么跟他交代。”
他這么一說,商清月果然照做了。
商明和手下的人比他先出發(fā),不過他們幾人走的快,很快便追上了。
一到江邊,商明和就迅速的做出安排,哪些人往下游,哪些人往上游,很快便安排妥當(dāng)。
不過須臾,石灘之上就只剩下他們四人,商明和把選擇的權(quán)利給到商清月,“我們是往上游去尋還是往下游”
“往上游。”商清月篤定道。
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離蓉城最近的河道,據(jù)孫定平說,夫君落水的地方,若是沿江而上的話,得走上兩三日,商清月相信,這么遠(yuǎn)的距離,夫君肯定會想辦法上岸了。
商明和不放心商清月,自然是跟著一起。
他們剛到江邊的時候才申時,尋了不到一個時辰就下起了雪,并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如鵝毛般灑落的雪讓天氣顯得更加的陰沉,但四人都沒有停下腳步的趨勢。
商清月只在感受到飄雪的時候,把斗篷的帽子遮住頭頂,就恍若未覺的繼續(xù)往前搜尋。
甚至比之前走得更開,因為一旦雪積起來,就會把地上的痕跡覆蓋,搜尋起來更是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