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力也不急于這一時, ”秦洛川勸說道,“后續(xù)確認好開鑿河道的位置后, 需要你去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這還不夠,”余綺說完唰的一下在秦洛川面前跪下,“求大人成全。”
“你趕緊起來。”秦洛川連忙伸手去拉他,即便是在這里生活好幾年了, 他還是不習慣別人對他動則下跪的行為, 好在余綺也沒犟著不起來。
兩人重新坐下后, 秦洛川才沉著臉告誡, “下回別動不動下跪,這一套在我這里沒用。”
“我只是一時心切,還請大人原諒能夠原諒。”余綺低頭認錯。
“就此一回,”秦洛川擺了擺手,“你回去休息兩日, 再準備準備,我們后天出發(fā)。”
余綺聞言猛地抬起頭來,驚喜道:“大人同意我跟你們一起去了”
“記得你說過的話,路上別拖后腿。”秦洛川淡淡的道。
秦洛川糾結了一番之后, 還是帶上了余綺。
他嘴上說著不吃這一套, 但聽到余綺說想要為自己的家鄉(xiāng)盡一份力,還是決定成全。而且還能借此機會再好好的考察一番余綺,不然等開河道的位置定下來之后, 秦洛川只怕忙都忙不過來, 哪還有心思考察下面的人。
這兩天他白天都耗在了同知廳處理公務, 要帶的東西全都交給了商清月去準備,直到出發(fā)前一天的晚上,看到被商清月重新整理出來的那一大堆保暖用的衣裳跟物品,秦洛川有些無奈,“你知道的,我里面有足夠的衣裳跟跟吃食。”
商清月早已支開了素雪跟聽雨,屋內就他們兩人以及還不知事的小團子,聽到秦洛川拒絕,商清月眉頭輕蹙,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低頭靜默了片刻,再說話時,語氣里不自覺的帶了三分乞求,“夫君依我這一回,都帶上好不好。”
“好,都帶上。”秦洛川最受不了他這副模樣,而且空間里還有不少空余的地方,多帶一些衣物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反而是商清月的表現(xiàn)引起了秦洛川的好奇,“不過多帶些衣物而已,你要是堅持我也不會拒絕,這么委屈巴巴的,不是故意惹我心疼嗎”
“我沒有故意……”商清月本來想要辯解,最后說到一半選擇作罷,然后往前幾步走到秦洛川的面前,主動伸手環(huán)住對方的腰,同時把頭靠在秦洛川的肩膀上道,“我就是有些不安。”
這是商清月少有的幾回主動,說話時濕熱的氣息噴在秦洛川的脖頸上,讓秦洛川心都酥了,一手回摟住商清月的腰,把人扣在自己的懷里,另一只手則在商清月的背后輕輕地拍著,“放心吧,不過是路上可能會遇上下雪而已,我們這么多人,不會有事的。況且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商清月把臉伏在秦洛川的肩膀上,聲音有些悶悶的,“就是覺得不安。”
“別多想,”秦洛川安慰道,“孫定平他們有在大雪里行軍的經(jīng)驗,我們都做好了足夠的準備的。”
“嗯,”商清月應得一點也不走心,抱著秦洛川的雙手仍舊沒有放開,過了許久后,才抬起頭,看著秦洛川道,“夫君要記得我跟小團子在家里等你回來。”
“我知道。”秦洛川傾身在那蹙著的眉心印下一吻,之前的幾次分別,每次他都會跟商清月說等他回來,這次商清月卻提前說了,想來也是受這不知何為而起的情緒影響,于是秦洛川想了想道,“你準備的這些東西我都會帶上,明日再多帶幾個人一起去。”
商清月聞言有些意外,但這樣安排確實讓他覺得安心了不少,于是脫口應道:“好。”
因為臨時增加同行人員,原本定在第二天早上的出發(fā)時間被改到了下午。
孫定平想不通秦洛川為什么突然要加人,“我們上回不也是這些人嗎”
“這次怕在路上遇上大雪,多些人也安全些。”秦洛川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總不能說是為了讓自家夫郎安心吧。
孫定平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道:“你的顧慮也有道理,我們這些人雖然有在雪地里行軍的經(jīng)驗,但這次要走的路是陌生的,確實還是多些人要好一些。”
云江是從西北流向東南,若是下雪,肯定是源頭要比蓉城早些時日,若是溯江而上的話,越是往上就會積雪越深,而且很容易就會遇上暴雪。
因而商議過后,秦洛川跟孫定平都決定先騎馬到上游,再沿江而下,到時候即便是下雪了,按照往年的經(jīng)驗,十月到十一月這個時間,蓉城這一帶的雪也不會大到哪里去。
新增加的同行人員以及需要的物資,很快便準備好了,一行人下午出發(fā),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抵達他們的目的地,云江上游一個兩江匯合處。
從雪山而來的兩條江在此處匯合,便是下面的云江。
他們要找的河道分流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是在這么上游,不過是因為秦洛川想著反正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不如就再往上游一些,把一整條江都勘察完。
越是往上走,氣溫越低,不過是十月初的天,竟是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