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雨老老實實的應(yīng)道,接著沒忍住又問,“主子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你說第二句話的時候。”秦洛川回道。
素雪跟聽雨在他和商清月身邊伺候,她們辦事又都還行,秦洛川跟商清月便放了些權(quán)利給她們。
這兩個丫鬟雖然在府里有些權(quán)利,但該守的規(guī)矩從不會逾越,商明和是秦洛川的大舅哥,怎么算都是正經(jīng)主子,即便他真做了什么有負周尋的事情,聽雨作為一個丫鬟,也沒立場對他表示憤怒。
但她當時表現(xiàn)出來了,并且還讓人輕易的察覺到,那就只能是商清月的授意了。
既然是經(jīng)過商清月授意的,那……
秦洛川問:“剛才你在馬車上說的都是真的”
“就是那樣的,”聽雨小跑幾步跟上手長腳長的秦洛川,“奴婢沒有一個字的添油加醋。”
秦洛川光是聽到描述,都覺得周尋只是等他們回來了才跑來布莊,已經(jīng)是夠體貼了。
而且他這大舅哥其他方面倒還好,偏偏感情上就跟個悶葫蘆似的。
雖然已經(jīng)跟周尋成親,但有些事情兩人并沒有說開,周尋又在這份感情里付出太多,若是一直這么過下去,或許時間長了,周尋也會在相處中獲得應(yīng)有的安全感,但偏偏又遇上這一出。
商清月作為弟弟,也確實應(yīng)該敲打敲打自家哥哥了。
秦洛川才踏進布莊的大門,商清月就抱著小團子迎了出來。
兩人一個照面之后,商清月怔了怔,定定的看了秦洛川半餉,才喃喃道,“夫君。”
秦洛川上前一步,把商清月跟小團子一起摟在懷里,“嗯,我來了。”
被他們夾在中間,小團子不舒服的扭了扭,秦洛川這才把人放開,目光在屋內(nèi)掃了一遍,視線范圍內(nèi)沒看到商明和,也沒見到周尋,便問道:“大哥他們呢”
“尋哥在樓上看賬,”商清月朝樓上努力努嘴,“他上去找尋哥了。”
秦洛川了然,從商清月手里抱過小團子,“那我們找個地方等著吧。”
卻說商明和在商清月的指點下上樓后,隔著一道珠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案前認真寫著什么的周尋。
他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周尋還是聽到了,聞聲抬起頭看了商明和一眼,淡淡的招呼,“夫君回來了。”
“嗯。”商明和舒口氣,還主動跟自己說話,那就證明情況還好。
緊接著想到了什么,陡然驚覺,若是剛才沒有聽雨那番話,他可能還真會以為周尋只是鋪子里的事情忙而已。
商明和張了張嘴,“你……”
他話沒說完,就被周尋迅速地打斷,“今日鋪子里有急事,我就先過來處理了,馬上就能好。”
說完之后,復(fù)又低頭在賬本上書寫。
他低著頭,從商明和的位置,就只能看到他的發(fā)頂跟光潔的額頭。
商明和就這么定定的看著,最后還是周尋先繃不住,抬首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商明和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周尋就像是南疆的那些孔雀,好看又驕傲。
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后,他直接就纏著家里人過來提親,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后來雖然經(jīng)歷了一些波折,兩人還是定了親,只是緊接著自己便來了蓉城。
然后是商家出事。
商明和受到了不小的牽連,當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京城,這樣的情況下,若還是捏著兩人的婚書不放的話,對周尋來說未免太不公平。
于是商明和便托人帶了一份退婚書去京城,說是退婚書,其實也就是一張白紙上寫了退婚書三個字,以及在最后落了商明和的名字跟印章。
至于中間要寫些什么,或是由哪方退婚,全看周尋那邊。
退婚書給出之后,商明和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更多的還是松了一口氣,至少那個驕傲的小孔雀不會受自己拖累了。
只是沒多久京城就來信,周尋直接說他把那份退婚書燒了,然后這一等便是三年多。
商明和看著眼前的人,下巴上的線條比兩月前分開時更深刻一些了,明明是在為方雨的事情生氣,眼里卻沒有一絲對自己的怨懟。
油然而生的愧疚跟心疼,讓商明和眼睛都有些發(fā)酸,“我們談?wù)劙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