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房子一天一個模樣,商清月那邊最近卻過得不太好,應該是說日子過得愈發(fā)的艱難了。
剛到村里的時候,祖母雖然每日讓他上山砍柴,可并不要求他要砍多少,可不久后,說是怕他偷懶,就定了每日要砍回多重的柴,并且隨著他干活越來越熟練,定的量也是與日俱增。
這幾天他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中午回去一趟吃飯跟送柴,下午再進山,到晚上天黑才回家,中間完全不歇息,才能砍夠祖母要求的量。
這種完全沒得歇息的干活方式,別說他以前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官家公子,就算是干慣了農(nóng)活的人,也累得夠嗆。
可即便再累,他也反抗不了,因為哥哥不在,他甚至連說分家獨過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也就算了,總會有想到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可是這日他從山里回來,剛放下柴火,就聽一慣對他沒什么好臉色的大伯母突然喜笑顏開的對他說:“清月回來了啊,快過來坐下歇會兒,喝杯茶,伯母有事要跟你說。”
祖母臉色也掛著隱隱的笑意,甚至堂妹聽到伯母的話后,主動起身給他倒了碗茶。
唯獨坐在角落里的三嬸,眉峰微蹙,神色似有擔憂。
商清月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坐了下來,問道:“伯母找我何事”
大伯母卻并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坐在主位的商清月的祖母。
老婦人點了點頭道:“說吧,他父母不在了,哥哥又不在家,這些事情你這個做伯母的不給他操心做主,難道哪個外人還能來幫他操心不成”
“我操點心倒無所謂,只要清月以后不要怪我就好。”大伯母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才轉(zhuǎn)過頭來對商清月道:“是這樣的,清月你年紀也不小了,之前又退過一次婚,要是我們家沒出事倒還好,想要再找個比嚴家更好的人家也不是沒有。可如今我們家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想要找個不錯的人家實在是難上加難,就連你妹妹的婚事,我也是愁得不行的。”
說完之后婦人語氣一轉(zhuǎn),眉梢眼角都帶上了幾分喜氣,“不過你倒是個命好的,最近你大哥在鎮(zhèn)上結(jié)識了一戶有錢人家,對方傾慕我們家的底蘊,跟你大哥提了好幾回想要結(jié)親,你大哥見那人實在誠心,便回來跟我們提了,又打聽了那人的家世跟人品,我們都覺得不錯,便同意了的這門親事。”
怕商清月拒絕,她又補充道:“你大哥打探過了,那人在鎮(zhèn)上有好些鋪面,你若嫁過去,肯定是享福的,到時候伯母還得望你多掛念些。”
早在她剛開口說話的時候,商清月的神色就冷了下來,只不過也沒出言打斷,等她說完之后,才冷靜的問道:“那人年歲幾何家里妻妾各有幾人”
大伯母沒想到他開口就問的這個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道:“有妻一人,妾三人。”
商清月就知道,要真是門好親事,哪還輪得到他,他這伯母跟祖母肯定是要留給堂妹的。
見他不說話,大伯母以為他是在心里衡量利弊,便又繼續(xù)勸說道:“不過你是男子,嫁過去了肯定跟那幾個女子不同,你到時候肯定是要幫著處理生意上的事情的,哪里是那幾個女子比得了的,等有了孩子,以你能的才干,不怕抓不到幾個鋪面在自己手上。到時候我們這些娘家人可都得仰仗你。”
商清月其實挺好奇的,對方到底是給出多大的好處,才能讓他這一慣都不屑于跟他說話的大伯母,如此放下身段來相勸。
可好奇歸好奇,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要擺出自己的態(tài)度,于是冷著聲音道:“我不同意。”
“我們這是為了你好。”大伯母急急的說道。
一直在旁邊做壁上觀的堂妹也同時出聲,“三哥你別不知好歹。”
“不同意也得同意。”商祖母把茶碗往桌上一放,厲聲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你說同不同意。”
說完之后又轉(zhuǎn)向商大伯母,道:“讓明池看住他,別讓他出門,明天也別上山砍柴了,等那人過來相看。”
作者有話要說: 清月真慘,被賣不說,賣之前還要給他們囤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