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便應著出去請人進來,徐苑象征性的把手里的印章放下,抬頭看著來人,除了常組長,還有另外一個人。
挺高,也很壯實,穿著迷彩背心,露出些緊實的肌肉來,雙腿又長又直,整個人都帶著些野性和不羈,五官也長得挺好,眉目深刻,皮膚黝黑。
怎么說呢,氣質有些復雜,初看時帶點兒從里到外透著的正氣凜然,再看時候又會讓人覺得那深沉神里寫滿了故事,悄咪咪的掩藏著些許邪氣。
常組長先是禮節(jié)性的問候了他們的近況,又對于徐苑之前通知他們去盯著胡九的事兒表達了感激,自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徐苑道了歉,說之前確實都是誤會,說著就準備給徐苑介紹旁邊站著這人,“這位是……”
他倒是挺真心實意,旁邊的人盯著他跟徐苑道歉,嘴角一翹,露出些似笑非笑的神色來,帶著些嘲笑意味。
就是不知道這股子嘲笑是沖著常組長的,還是沖著徐苑的。
這下也不用常組長介紹了,徐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路南是吧。”
常組長還微微有些驚訝,“你們認識嗎?”
路南瞇了下眼睛,他本身氣勢就有些霸道,這個動作由他做出來,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氣息,“不認識,不過對這位徐二爺,倒是久仰大名。”
秦家那位病秧子大少爺,圈里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他也是跟家里聯(lián)系上了,才知道這位從小掙著命的大少爺居然還活著,還真是挺讓人驚訝的。
不過路南覺得像他這般活著,整天湯藥不斷的喝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依靠別人,心安理得的花費著別人賺的錢財,勞民傷財堆砌起來的性命。
于人無利,于社會無功,還得讓自己親近的人跟著提心吊膽,活著又有什么意思呢。
言辭神色有些鋒利,徐苑就跟沒有看出來似的,仍舊是冷淡的點點頭,“不過你我卻是剛聽說過,欺負我家張權心好,倒是挺會物盡其用,不擇手段的。”
倒是常組長在旁邊聽出來兩人言辭來往之間硝煙陣陣,不由有些尷尬,暗道莫非這兩位之前有仇?
偏偏徐苑向來都是冷淡慣了的了,臉上絲毫情緒不露,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再去看路南,他因為徐苑這句話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似乎也不愿意跟徐苑在啰嗦,“張權呢。”
看來倒不是張權一廂情愿。
徐苑冷漠的想著,他不知道這人跟張權之間究竟有什么愛恨糾葛,也不知道兩人進行到哪一步,只是直覺上就不愿意他跟張權多接觸。
這人為了任務也好,為了國家大義也好,或者說為了他自己心目中的那些追求也好,都能讓掌權以身涉險,有一就有二。
總有一天,他能為了更重要的東西把張權放棄掉。
按理說這些跟徐苑沒有什么關系,畢竟張權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能自己思考處理這些事情,感情的事兒除了當事人誰也說不清。
不過路南為了脫身敢禍水東引,拉扯倒他身上來。
這個,他就不愿意了,當即冷冷淡淡的笑著,“張權在哪里,與你何干”
路南皺了眉,目露不悅,似乎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或者說居然敢拒絕自己。
路家跟秦家也算世交,家底兒都不薄,張權也很清楚他這次能活著回來,那往后肯定是青云直上,對他也是略微帶點殷勤的,才會同意他的計劃。
這其中的厲害關系,想必張權也是跟這位徐二爺訴說清楚了,可這人為什么還會拒絕他?
不過他惦記張權的傷勢,也不多想,只是看著徐苑,“張權當時受了傷……”
徐苑沒跟他客氣,輕飄飄打斷他的話語,“死不了。”
說著看了眼他們帶過來的東西,無非就是些藥材補品,輕輕柔柔的冷笑著,“東西也不需要,我們還沒有窮到,需要靠別人施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