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捧著畫一臉的懵圈,全程看王香芹作畫的六郎比她更懵。
這年頭,畫畫講究一個神似。別人畫魚都是寥寥幾筆一條墨色的小魚就躍然紙上了,水墨畫嘛,可不就是講究一個意境。可王香芹畫的魚卻是連鱗片都畫出來了,一張紙上她愣是就畫了一條巨型魚,還告訴二嫂大小就按照這個來。
“好,我等鐵匠鋪開門就去。”二嫂瞅了半天,覺得四弟妹這畫看著雖呆板,看久了還挺像的,魚可不就是這樣的嗎“四弟妹你可真能干啊,居然還會畫畫。瞧瞧,這腦袋這身體這尾巴,多像魚呢!還胖乎乎的,真要是魚,不得有個一斤重嘖嘖,真好看。”
一旁的大嫂也湊近看了,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覺得再觀摩觀摩,等二郎媳婦折騰出樣品來了,再做決定。
鐵器真不便宜,好在用的時間也很長,像鑄鐵鍋的話,就算用個十幾年都不帶壞的。就算壞了也不怕,補(bǔ)補(bǔ)就行了。可這么一來,成本確實(shí)要比早先做湯圓高了,尤其回頭王香芹又跟朱母報了一長串的東西,什么精面粉、細(xì)砂糖、紅豆、雞蛋等等,就這還是試驗(yàn)品,回頭還要繼續(xù)增加品種。
這么一來,要出的錢指不定比早先賣五色湯圓都高了。
不過王香芹信心十足:“娘你別不信我,這東西做出來一定好賣,比五色湯圓好賣太多了。雖然準(zhǔn)備工作可能麻煩了一點(diǎn),可回頭賣起來比湯圓簡單。放心好了,我還等著分了錢好多買一些豬崽子呢。”
朱母也沒不信她,就是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及至聽了這話,才訝道:“你還要買豬崽子”
“買啊,不然我費(fèi)勁兒想點(diǎn)子做什么”王香芹一臉真誠的道,“只有二嫂賺了多多的錢,我才有余錢買更多的豬崽子。不然我就得等一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把豬崽養(yǎng)大了賣錢,才能再買豬崽子了。”
這下,不單大嫂覺得她有病,朱母看她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憐惜。
賺錢的理由千千萬,但像王香芹這樣的,賺錢是為了買更多的豬崽子……
聞所未聞。
也行吧,她高興就好,反正是自家占了便宜。朱母又背了一遍食材,王香芹確定沒問題后,這才喚上二郎媳婦一起出門去了。
盡管五色湯圓越來越不好賣了,可橫豎都已經(jīng)做慣了,干脆就做到春耕前好了。甭管怎么說,賺還是在賺的,賺多賺少的問題罷了。
等朱母走后不久,王香芹先去照顧了一下豬崽子,之后就拽著四郎出門繼續(xù)收購豬崽子了。
因?yàn)橄肫鹆似贩N優(yōu)化的事情,她決定將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放低一些,只要看著不算太差的,都收。反正只要是幼豬,到時候都是能一并優(yōu)化的,況且看著不那么見狀的豬崽賣價還便宜一點(diǎn)。正因?yàn)榘褬?biāo)準(zhǔn)放低了,不到半天時間,她就收了六只豬崽子。四郎擔(dān)著的水桶每個都能裝三只豬崽,兩個就是六只,趕在午飯前,他們就回了家。
下午,王香芹再度將豬崽子們照料完畢后,又踏上了收豬崽子的路途。
幸虧早先她囤了一部分豬草,當(dāng)然這也是因?yàn)樾∝i崽子的食量不大,要是換成是成年豬,只怕一天就能讓豬草告竭。可就算豬崽吃的少,卻架不住它們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了。還好,關(guān)鍵時刻二郎加入了進(jìn)來,他除了幫著家里做春耕的準(zhǔn)備外,一得空就上山打豬草,盡數(shù)堆放到了豬舍前的空地上。
因?yàn)槎蓮纳缴匣貋砭蛷街比サ呢i舍,并沒有背著豬草回過家,一開始家里人并不知道這個事兒。當(dāng)然,二郎夫妻、四郎夫妻那肯定是知情的。不過,也沒刻意隱瞞,因此在春耕前兩日,還是叫大嫂溫氏瞧見了。
明面上,溫氏什么都沒說,畢竟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二郎是干完了家里的活后才上山打豬草的。可暗地里,溫氏差點(diǎn)兒把自己嘔死,她就不明白了,二郎夫妻倆咋就那么不要臉呢當(dāng)哥哥嫂子的,居然上趕著拍弟弟弟媳的馬屁,一點(diǎn)兒面子都不要的。
最麻煩的是,二郎夫妻倆都做到這份上了,她要怎么才能將好買賣搶到手呢
沒等溫氏想出法子來,這天晚間,二嫂帶回來了鐵匠鋪?zhàn)龅聂~形鐵器。當(dāng)然,所需的食材也早就準(zhǔn)備好了,王香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讓我先試試,我還從來沒做過這個呢。”
二嫂:……
朱母:……
王香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一句話差點(diǎn)兒噎死了家里面最支持她的兩個人。她只回憶著上輩子看過不止一次的畫面,琢磨著就算以前沒做過,可她吃過很多回呢,也看過無數(shù)次,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信心十足的王香芹很快就被自己打了臉。
費(fèi)了老大的勁兒,她終于勉強(qiáng)做出了一份半焦糊的鯛魚燒,外形還湊合能看,滋味就比較銷魂了。
王香芹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她明明記得小攤販就是加熱后,先在模具里刷上一層油,再倒入面糊,大約五六成滿,然后等起泡泡時,填入紅豆餡兒,最后再淋上一層面糊,用另一份模具緊緊壓蓋兩面翻轉(zhuǎn)的烤熟。
步驟是沒錯的,這點(diǎn)她還是可以確定的,再撇開略有些焦糊的外表,可為什么吃著這么不對味兒呢她明明記得口味是像蛋糕一樣軟的,尾巴部分是最酥脆的,至于餡料,她個人偏愛甜食,所以選了紅豆口味。一切都是這么完美,除了那叫人難以下咽的口味。
二嫂尷尬的打了個哈哈:“沒事兒,我看你做一遍大概知道怎么做了。等下,我來試一遍,四弟妹你看看,我做的對不對。”
從二嫂手里過一遍后,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dāng)然,還是有改進(jìn)的余地的。
王香芹雖然不會做,但是吃的確實(shí)不少,提供了好幾種方案給二嫂。譬如,有些人喜歡連尾巴部分都灌入紅豆餡兒,她本人雖然不喜歡,可做買賣嘛,肯定要提供多種選擇的。還有除了紅豆之外的口味她也提供了幾種選擇,再就是面粉的問題,可以用木薯粉做白色的鯛魚燒,同理,也可以做其他的顏色,具體的就看二嫂自個兒了。
因?yàn)楹芫脹]吃到鯛魚燒了,王香芹讓二嫂多做了幾份,瞅著接下來沒她的事兒了,她就拿了個大海碗裝了鯛魚燒,跟豬毛、灶臺排排坐在了檐下的石階上,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
她本人還好,畢竟以前吃過很多次了,而且二嫂畢竟也才剛上手不久,味道是不錯,卻還是不如她上輩子吃到的那些。可豬毛和灶臺就不同了,這倆還是孩子呢,頭一次吃到甜津津的紅豆餡鯛魚燒,關(guān)鍵這東西不單好吃還好看,頓時興奮的兩眼放光,直說今個兒不吃飯了,就吃這個。
豬毛尤為羨慕灶臺:“你娘可真厲害,能做出這么好吃的東西來。我娘就不成了,她光會煮豬食。”
灶臺搖頭,指了指王香芹:“我娘說是四嬸子厲害,還要我好好像四嬸學(xué)一學(xué),腦袋瓜聰明比啥都好。”
面對倆孩子齊刷刷崇拜的眼神,王香芹心虛的咽下了嘴里的鯛魚燒。
作者有話要說: 開v第一天,我血崩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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