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瀟瀟在宿之靈懷里死命掙扎。宿之靈抱她跟抱小孩兒似的,說道:“噓,別鬧。”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白鴻家大部分屋子都沒開燈,獨獨廚房開了燈。
宿之靈松開了慕瀟瀟,不管她在那邊嘰嘰喳喳說些什么,只自己大步向白鴻家里走去。
剛才鐘奕出來遛狗,家里的門沒有關(guān)。
宿之靈進了屋子,就聽見白鴻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把這三個字抄一遍,這個蛋糕就是你的了,好不好”
白鴻家顯然已經(jīng)被折騰得亂七八糟了,梁落笙這個瘋子上躥下跳,肯定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鐘馨睡在沙發(fā)上,顯然已經(jīng)疲憊得睡著了,連宿之靈進了屋子都沒有注意到。
宿之靈站在門邊上,看著廚房里的白鴻。
慕瀟瀟雖然對宿之靈的做法十分不屑,卻還是走了過來,在宿之靈耳邊咬牙說道:“你瘋了!你這叫擅闖民宅你知道嗎”
宿之靈說道:“噓,別打擾我偷聽。”
慕瀟瀟:
廚房里的白鴻對坐在桌子上的梁落笙一遍又一遍耐心地說道:“你只需要抄一遍,抄一遍好不好”
梁落笙坐在桌子上,晃蕩著兩條大長腿,仰頭看著頭頂,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梁落笙忽然板起臉,漂亮的灰藍色眼睛看著白鴻,說道:“你的合同有法律效力嗎”
一個瘋子嘴里忽然說出這種話,白鴻不由得一愣。
宿之靈總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梁落笙又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簽了這個合同,從此就消失得干干凈凈,好讓你們省心”
慕瀟瀟在宿之靈旁邊皺著眉說道:“你不覺得這個聲音有點像咱們古文課老師嗎”
還真是。
這聲音,這語氣,這做派,簡直和梁雅音如出一轍。
梁落笙忽然又尖細了聲音,換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叫道:“你以為你是誰呀梁家沒有你這種敗類!沒有你這種吃里扒外的廢物!老大的公司,不就走了幾個賬嗎,被她舉報到最高檢了!在好了,祖?zhèn)鞯纳猓凰憧辶耍 ?
宿之靈聽著她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且繪聲繪色地學著別人講話,忽然意識到,她似乎是在學梁雅音和別人吵架的情形。
等一下,如果梁雅音和梁落笙還有姐妹關(guān)系,那梁落笙不應該是這樣啊。
宿之靈看過老師們的資料,梁雅音是b等,在年輕一輩的老師李,學歷真的是很高了,她本來應該在大學任教,或者是更好的地方就職。
而梁落笙,如果她還是梁雅音的姐姐,那只有一種解釋,她也考上了c等,兩個人才能保留親屬關(guān)系。
可是梁落笙是個心智孩童一般的瘋子,她怎么可能考上c等呢
難不成……
宿之靈忽然想到,梁落笙可能一開始也不是個瘋子。
她會瘋,一定是有一個契機,有一個節(jié)點。
就在這時,梁落笙坐在桌子上,忽然學著梁雅音的聲音咆哮:“那你們封殺我啊!逼我啊!我要是用你們梁家一分錢,我就割腕自盡,再或跳樓,再或者找根繩子吊死我自己!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們扛得住,還是我扛得住!”
梁落笙這一折騰,沙發(fā)上好不容易才睡著的鐘馨就被吵醒了。
她捂著頭,坐在沙發(fā)上,絕望地說道:“我們不要錢了!我求你了,把她送走吧,我要被她折騰死了!”
白鴻安慰她道:“再忍一忍,忍一忍,等這傻子簽了這個合同,她的鋪面就是我們的了……”
宿之靈忽然意識到有什么不對。
她急忙拿出手機來,在網(wǎng)絡上搜了“梁落笙”這個名字。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梁落笙很有名,她是梁氏集團的次女,年輕的時候很有成就,大刀闊斧地改革,整個梁氏集團日后的成就都要歸功于她。
可是就是這個她費了如此大心血的公司,竟然在三年前,因為洗錢被查出了,整個集團里頭有一半的高官入了獄
,判刑最嚴重的是梁落笙的大哥,還因為謀殺被判處死刑。
宿之靈驚呆了。
怪不得梁落笙瘋了,堂堂一代最優(yōu)秀的女精英,淪落到只能靠著當初盛宴殘留下來的殘羹剩飯勉強維持生計,
任是誰也受不了的。
而白鴻,顯然看上了梁落笙身上剩下的這些不多的財產(chǎn),不知道從哪兒搞了個合同來,想哄著梁落笙簽字。
梁落笙和折騰了他半天,也累了,拿起筆,準備在合同上簽字。
宿之靈忽然沖了出來,一把奪走了合同。
她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梁落笙,說道:“你不能簽字,你把字簽了,你的貓貓就被他們抱走了。”
白鴻:
白鴻:
宿之靈眼前閃過了一行字。
【防御墻建筑進度:已完成百分之七十三】
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