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之靈一共寫了兩封信, 一封發(fā)給白鴻的上層,一封發(fā)給公司的老總。
她的信寫出去不到三天, 就收到了回復。
對方說他們正在進行調(diào)查, 希望獲得更多一點的證據(jù)。
宿之靈就把她找到的信息一股腦發(fā)了過去,她不信這還整不垮白鴻。
與此同時,白鴻夫婦對此一無所知,周五的時候, 鐘馨被檢查出懷孕了, 白鴻高興地夠嗆,雖然還看不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立刻給宿之靈和宋柔發(fā)了請柬,邀請她們一同慶祝這等好事。
宿之靈收到郵件的時候心里門兒清,這那兒是白鴻發(fā)的, 這是鐘馨攛掇著他發(fā)的, 這是要膈應(yīng)生不出兒子的宋柔,順便膈應(yīng)宿之靈。
宿之靈心想, 這都什么年代了, 還搞這一套封建思想。
更何況鐘馨腹中的這個孩子,就算是以后落地了, 長大了, 只要他考上c等,他就根本不能繼承白鴻的任何財產(chǎn),更別說是他未來的債務(wù)了,甚至都直接和這一雙父母在法律斷絕親屬關(guān)系。
除非白鴻把這個兒子培養(yǎng)得跟他自己一樣差勁, 不然對方能繼承他什么
好笑歸好笑,宿之靈哪兒能錯過這么好的機會,她立刻拉上殷寒,想和她一起去參加這次看大戲的慶祝宴會。
殷寒沒好氣地說道:“這種破聚會有什么好去的”
她把作業(yè)本在書桌上一摞,跟宿之靈成一道墻,說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宿之靈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么大好的看好戲的機會,竟然被殷寒給錯過了。
殷寒不去,宿之靈就只能自己背電腦背充電線,從衣柜里挑了一件勉強能穿的裙子,去參加白鴻未來“兒子”的慶祝宴。
宿之靈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點晚了,很多衣冠楚楚的高層人士已經(jīng)在了。
白鴻一輩子都沒能考上c等,交際圈自然也不可能超過等級圈,不過雖然這里聚集的都是e等,但是也都是e等之中頂級的精英人群了。
宿之靈在人群中找著宋柔。
按理說,宋柔應(yīng)該早就到了。
雖然明知道這場宴會對她是一場裸的羞辱,但是她依舊不可能就此缺席。
宿之靈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果然,在一樓的沙發(fā)上,鐘馨將手放在宋柔的身上,說道:“要不是姐姐一直把他照顧得那么好,我真不知道他這些年要怎么熬過來。”
宿之靈目瞪口呆。
她一瞬間有一種錯覺,仿佛回到了清朝。
她就不明白了,現(xiàn)在的渣男都這么金貴的嗎,值得這么多人搶破頭要他這個拋妻棄子的混賬貨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e等里本來就鮮少有成就的人,偶爾出來這么幾個,所有人都擠破頭搶。
宿之靈心想,果然還是要好好學習,不然就只能在垃圾堆里挑對象,還得是別人啃過的。
宋柔的性格一貫比較軟弱,鐘馨拉著她說的這些話,無疑是在嘲諷她年老色衰,又生不出兒子,可她性格懦弱,被所有人看著,臉上連笑都笑不出來,那神哭不哭,比哭還難看。
宋柔求助地看向宿之靈,希望女兒能幫她解這個圍。
宿之靈看著宋柔,無奈地搖了搖頭。
宋柔道德綁架女兒的時候倒是理直氣壯,到了別人面前,慫的像只嚇壞了的貓似的,只能僵在原地,一動不動,根本上不得臺面。
宿之靈心想,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丈夫是她的,情敵也是她的,她是個成年人,怎么也該學會保護自己。
要是這次宋柔能挺身而出,當眾把鐘馨罵一頓,那也是對她自己好。
宿之靈丟下喧囂的人群不管,趁著下面熱鬧,一路上了樓,找到了白鴻的書房。
書房樓下正對著草地,白鴻正和他幾個朋友在下面把酒言歡。
宿之靈打開了白鴻的電腦。
如果鐘馨要在網(wǎng)上還賬,那用的一定是這臺電腦。
宿之靈查了電腦的記錄,發(fā)現(xiàn)鐘馨這兩個月來不斷把錢打進一個賭場的賬戶。
公司不是需要更多的消息嗎宿之靈把這些記錄都發(fā)給了白鴻的公司,到時候就算是他私吞公款的罪名不成立,公司也會調(diào)查到他是個賭徒,沒有公司會冒險雇傭賭場上賠大錢的賭徒。
宿之靈正在發(fā)郵件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
鐘弈站在門口,有點緊張地看著宿之靈,低下了頭。
宿之靈關(guān)掉了頁面,走了過去,問鐘弈道:“你怎么啦”
鐘弈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
相比于其他九歲的男孩子,他矮了很多,身子也瘦小瘦小的,神情總是很緊張。
鐘弈小聲說:“姐姐,你可以不要來了嗎”
他說著,帶著點小小的期待,看向宿之靈:“我在姐姐家里過得很好,我好久沒有過這種安穩(wěn)的日子了。”
鐘弈雖然個子矮,性格卻很早熟,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以前、以前總是跟著媽媽四處躲債,現(xiàn)在可以住在大房子里,有自己的房間,叔叔對我也很好。”
他說著,又低頭摸了摸他牽著的狗,說道:“還有大笨,大笨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住在一起。”</p>
他說到這里,帶著點希望,抬起了眼睛,說道:“只要姐姐不來,媽媽就不會生氣了。她不生氣,就不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