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崇成帝的插手,閆鳴也能放開手腳找人, 事情顯得順利很多, 當(dāng)他們找到懷玉時, 懷玉正坐在一農(nóng)戶家的門前。
這里已經(jīng)離懷玉走丟的地方百里之遠(yuǎn), 崇成帝和閆鳴收到消息時,還疑惑怎么她就走了這么遠(yuǎn), 在看到懷玉安然無恙時均暗自松了口氣。
附近的人家見到一隊隊官兵到來, 皆是人心惶惶, 議論紛紛,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直到他們到了周家停下。
周家這時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懷玉看著一群人有些呆愣,看到他們圍在她面前也沒有反應(yīng),就連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隨后, 懷玉就看到為首的面帶笑意,卻極其好看的男人走向自己, 憑借著懷玉如今的認(rèn)知,她只能說出‘好看’兩字出來, 頂多再加上一個‘絕色’。
她忍不住站起來, 仰著頭看他,這人是她有史以來見過最好看的人了,而且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好看,就好像阿娘帶她躺在草地上曬的陽光,讓人覺得暖洋洋的。
“懷玉。”崇成帝蹲下身子, 揉了揉懷玉的腦袋,對上懷玉的眼睛,里面好像泛著閃閃的星光,她跟他很像,除了一雙眼睛像洛書,這是他和阿洛的孩子。想到這一點(diǎn),崇成帝心里泛起絲絲甜蜜,又有些無奈。
閆鳴領(lǐng)著官兵站在后面,他不曾見過懷玉,等崇成帝蹲下來,他才第一次看到懷玉,當(dāng)真是像極崇成帝。同樣是為人父母,閆鳴能夠感覺到做父親的喜悅,縱使崇成帝未曾在懷玉面前長篇大論,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崇成帝對她的愧疚與心疼。
“你怎么認(rèn)識我”懷玉歪了歪腦袋,脆生生地問道。對于好看的人,懷玉總能容忍幾分,這性子和洛書差不多。
懷玉的問題將崇成帝問倒了,他該怎么回答懷玉長到如今與阿娘相依為命,現(xiàn)在卻突然出現(xiàn)一個爹爹要將她帶走好在崇成帝未曾為難多久,就有人打斷了他們。
周大娘聽到外面的動靜,打發(fā)自己的小兒子出去看看,免得那白嫩嫩的小女娃娃出了事情,誰知剛打發(fā)人出去沒多久,她就看到自己小兒子邁著大步伐跑回來,說話也是結(jié)結(jié)巴巴,“外、外、外面……”
“好些說話!”周大娘將手上的抹布一丟,瞪了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兒子,這是她最小的兒子兒子,心心念念想生個女兒,卻一連生了五個兒子,個個都是討債的。小兒子在讀書上還算有些天賦,就是一緊張說話就哆嗦,平日里干脆就木著臉不說話,跟啞巴似的。
周昂咽了一大口口水,才鼓起勇氣道:“外面有好多人把咱家圍住了,看起來是來找小妹的。”好多官兵,真的太可怕了。
周大娘一聽是找懷玉的,灶臺也不收拾了,趕緊將抹布給扔了,解下腰間的圍布擦了擦手就往外面走。
她剛一到門口就聽到懷玉嬌糯的聲音說道:“我不認(rèn)識你們啊。”懷玉這點(diǎn)警惕還是有的,洛書曾經(jīng)教過她。
崇成帝因為她的話手一僵,但是一瞬間就恢復(fù)好了正常,告訴自己懷玉不認(rèn)識他也正常,那時候她還不過一歲,然后他們就分開再沒有見過了。
周大娘做好心理準(zhǔn)備,也在肚子里想好了要說話,滿臉笑意的走出來,饒是她準(zhǔn)備得再好,看到外頭的陣勢也不由得暗自吃驚,她家門口大概來了不下百名官兵。
尤其是蹲在懷玉身邊的男人,著錦衣配玉帶,渾身氣度不凡,不怒自威,看起來跟懷玉還有幾分相像。
周大娘剛想出聲詢問一番,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低沉的男聲溫柔地道:“你阿娘都找你找瘋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肯休息一下,你忍心讓你阿娘再勞累嗎那要不然我讓人去通知她,過來親自接你”
“阿娘……”提起洛書,懷玉的神情有些松動,她也好想阿娘,但是她不認(rèn)識回去的路,而且五哥哥說了他爹娘一定會想辦法送她回去的。
周大娘看了看懷玉,趁此時間出言,滿臉堆笑著說道:“不知各位官爺來我家是有何貴干我們這里都是好老百姓,就連偷雞摸狗的小事都沒犯過。”
“我們來接孩子回來。”閆鳴一手握著腰間的刀上前一步,一手遞了一只銀袋子給周氏,“這段時間多謝照顧了。”他沒有直接說懷玉是他們的小主子或者公主,而是模糊了其中的意思,其一是因為崇成帝目前都沒有承認(rèn);其二就是怕這戶人家得知懷玉身份后貪得無厭。
周大娘望了望錢袋子,又看了眼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閆鳴,有些左右為難,但是最后還是接過了銀子。
周昂在一旁還想說什么,結(jié)果卻是被周大娘一腳踢開,接著周大娘沒去管他了而是笑了笑,向閆鳴解釋著,“前天去看熱鬧發(fā)現(xiàn)的這孩子,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我怕她被人踩絆到就將帶到了一邊,還問她家住哪里。但是或許是太害怕了,這孩子自己也記不清,就只能將她回來了。”
她的話雖是對閆鳴說的,其實眼神不停的在飄著崇成帝,先不說這人與懷玉相似,就看來的人皆是對他恭恭敬敬的態(tài)度,就曉得一群人當(dāng)中他為首,“本來我們是想將孩子送回去的,但是家中實在是太忙了,人手又不足,而且離懷玉走丟的地方得遠(yuǎn),所以想著暫且拖幾天。真是……如果讓懷玉的阿娘擔(dān)憂了,還請代我說一聲真是抱歉。”
周大娘也不是個要與人硬碰硬的人,懂時務(wù)才是最要緊的,不過是鄉(xiāng)野婦人,硬是將她逼得一席話說得面面俱到,就算是想找麻煩那也找不出來。
閆鳴望了眼崇成帝,確定了他的態(tài)度,才道:“大娘不必如此,如果這孩子沒有遇到大娘,還不知道她會遭遇什么。大娘放心吧,沒人會怪罪。”
周昂被周大娘踹到一邊去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又被周大娘推開了,好不容易在周大娘說話的間隙站在周大娘身邊,警惕地看著想要將懷玉帶走的一行人。想出口質(zhì)問他們憑什么他們能隨隨便便將人帶離,被周大娘一把捂住了嘴巴,將人擋在了自己身后,狠狠地掐了他手臂上的肉,讓他趕緊閉上嘴巴。
崇成帝見閆鳴擺平了周家人,沖著懷玉伸手,依舊是溫和的嗓音說著,“走吧,阿娘還在家里等著你回去。”</p>
其實來的人懷玉真是一個都沒見過,但看到崇成帝三番幾次提到阿娘,懷玉又真的想見阿娘,最后還是決定牽上崇成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