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猜到閆鳴會這么說,林福州神色如常,“就不能如實跟圣上說”
“說”閆鳴腳步一頓,神色復(fù)雜,“林公公怎知我沒說過,該做的我都做了。”
問了好幾次都沒個結(jié)果,難為林福州還能沉住氣,“就沒別的辦法了”嚴格上說,林福州不算是好相處的人,如果不是事情棘手但又必須做,他還不一定會這么同閆鳴接觸。他欠徐長玉一個恩情,答應(yīng)救他出來。整整一年的時間,林福州還沒做到,眼看著近在咫尺,林福州可不想輕易放棄。
“沒有。”閆鳴剛毅的臉上是一片篤定,該試的他都已經(jīng)試過了,“如今還希望林公公能夠管住手下之人。”
在圣上醒來后,就數(shù)他跟他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被問及到的各種問題最多的也是他,可以用上的法子他都試過了,明里暗里都提醒過圣上。
但每次當他想說出真相時,總有另一件事情突然打斷他,讓他無法再繼續(xù)下去,或者圣上自己能夠自圓其說,如此幾次之后,閆鳴也不敢行動,而這其中的蹊蹺更是讓閆鳴細思恐極。畢竟杜太醫(yī)都沒把握讓崇成帝蘇醒,還是找了和尚使用了招魂之術(shù)才得以成功。
林福州嘆了口氣,凡事皆是說起來容易,真處在這位置上才曉得艱難,“閆總領(lǐng)也該想想我的難處,陪在圣上身邊的人總歸不是你,你是不知道圣上見什么東西都不順眼。吃食只要一入口鐵定皺眉,總說胃口不對,御膳房的人都要被嚇麻木了,做飯的手直顫。還有每日更衣不讓任何接近,對著換衣鏡一發(fā)呆就是一個時辰,熏香是換了一種又一種皆是不滿意,就連晚上批奏折嘗備的茶也不需要了。”如此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閆鳴:“……”他不知道洛書竟是對圣上影響這般大,或許讓圣上這輩子都想不起洛書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林公公且先回去照顧圣上吧,崇明殿只有公公一人能守著。”閆鳴到現(xiàn)在還沒想出應(yīng)對方法,只能暫且先這么拖著。
“這是欺君之罪。”林福州抖了抖拂塵,“雜家不一定陪著閆統(tǒng)領(lǐng)冒這險。”
“林公公可以不聽我的勸告,告訴圣上所有事情,看看能不能成功,圣上聽不聽你的。”
自從圣上醒來后,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找東西,他丟了重要的東西,但是圣上又說不清該替他找什么,說他頭疼喊了杜太醫(yī)來看又查不出原因。
可過了一晚上,圣上對他醒來時說的頭疼,要找東西絕口不提,反而是在說著自己的話。
他原是準備了好些話,解釋他為何去了揚州,又為何受傷,結(jié)果他話沒開口,所有事全在圣上口中說出來,他自己將一切串聯(lián)起來。
他去揚州是為了暗自調(diào)查黃芪官員貪污一案,歸途中受傷是因為貪污案上有不少靜王的人,估計是靜王被逼急了才下手。
除了沒有洛書的存在,他說的一切皆對。
閆鳴還能說什么
崇成帝已然將洛書忘記得一干二凈,他已經(jīng)將所有關(guān)于洛書的事摒除,可他的記憶連貫而又完整,除了他偶爾說自己夢到了一女子外,其他的沒有任何異樣。
“可、可你也不能在眾位大臣提議選秀納妃的時候,也表示同意啊。”林福州在閆鳴身邊低語,提醒著他讓他少犯蠢了,“你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閆鳴視線望著遠處,不知不覺林福州已經(jīng)送了他很遠,他在這條路上也走遠了,從一開始拒絕洛書傳遞消息時就遠了,“或許圣上記不起來才是好事,既然圣上要找人,全國選秀不是更加合乎圣上心意”
林福州一時間脊背發(fā)冷,怕閆鳴做出傷害洛書的事情,那真就把一群人往絕路逼,“閆總領(lǐng)想做什么”
“放心吧,我不會對她動手。”明知圣上在意她,他怎么可能會對她下毒手,只是宮中最好不要再提起她的名字罷了,“圣上已經(jīng)忘記了,或許這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如此。”閆鳴只能這么安撫自己,不然那些現(xiàn)象根本解釋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不想做解釋的,因為作者本來就是該只用作品來和大家交流,但是又真怕這章沒寫好大家看不懂。
總的來說就是原劇情的影響,也可以看成命運吶,阿琤和阿洛一起為了擺脫命運而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