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李煥開口,“你可愿意跟我們回去”他與妻子曾有過一姑娘,奈何他們子女緣薄,留不住孩子。雖說如今重新再有個姑娘已是成婚嫁人,但到底他們還是有了個孩子在膝下,不至于他這一房沒了后人,況且這女兒比多少哥兒都抵用。
洛書一笑,她可是將情勢分析得清清楚楚,既然默認了陸琤的做法,那她與李家就是相互利用,要依靠她最先依靠的也該是陸琤,而不是李家。反倒是李家該弱她一節(jié),畢竟如果陸琤真立她為后,她榮李家便榮,她衰李家衰便衰,反之可不亦然。
“不能說相似就將人接回去。”陸琤既然要做,肯定就會把事情做好,比如信物,亦或者其他的憑證,證明她是李家的姑娘,斷不會說瞧著人差不多,就讓她如此去了李家。
那樣豈不是一樣遭人詬病
屆時如果有人懷疑她并不是李家姑娘,她后面依舊無依無靠,那比宮婢洛書的身份好得到哪里去宮婢洛書好歹在民間還有聲望。
“瞧我這記性。”李煥恍然大悟,懊惱又好笑地搖搖頭,他竟然將這事兒給忘,就直接想讓人家走,不過他卻也證實了洛書果真如李吉隆所說,不是輕易能夠吃虧之人。這般對李家好也不好,只要不用擔心剛入了深宮就被人拽下來,但是李家想要拿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李煥左右了權衡還是決定先將此事放下,隨后望向身旁的王氏。
王氏會意,溫和慈愛地開口道:“你后頸處可是有一朵五瓣的梅花這是李家后輩皆有的,就是吉隆也有。”
“是。”李吉隆重重地點頭,“只不過哥兒是六瓣的梅花,孩子滿周歲時雕刻的。”
原來如此。
洛書挑了挑眉,就算她同意了,陸琤也肯定不會同意在她身上動刀子,難怪昨日夜里他纏著她,硬是說要給她作畫,原以為不過是他想到的夫妻間的趣味,縱使她臉紅得跟火燒云似的,還是依著他的意思,趴在榻上讓他畫了朵花,誰知道是用在今兒個。
“不錯,我確實有。”
王氏望了望后頭,洛書隨著看過去,是最開始說話的那位嬤嬤,她站了出來,對著洛書福了福身:“劉娘子,還請帶老奴去檢查一二。”
落霜上前一步帶路,“請跟奴婢到里間來。”
洛書在后頭慢慢的走著,倒是不太擔心被人揭穿,那花兒是陸琤畫的,既然與李家達成了協(xié)議,就算嬤嬤看出來不同,那她背后的梅花也是跟李家姑娘身上的梅花兒一樣,只是等他回來了,洛書可得好好問問他,他怎么地曉得李家姑娘后頸處有梅花,有沒有親眼見過。
著黛色褙子的嬤嬤進去后,并沒有如洛書所想,掀開她后頸處的衣領檢查,而是對著洛書道:“老奴是老夫人的人,娘子可以喚老奴一句安嬤嬤。其他的事情娘子不必過慮,老夫人也是在盼望著孫女歸家,她讓老奴帶了句話,雖說您如今已經嫁了人,可到底還能夠去李家住上一段時日,堵住悠悠之口。”她謹遵了老夫人的命令,不能冒犯了姑娘,后頸上的標記也無需查,她就是李家姑娘。
安嬤嬤是老實又聽話的下人,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這把年紀了也不存在好奇心,硬是陽奉陰違去查看。
洛書眼光閃了閃,她能夠說出這番話,至少就證明著李老夫人也是知情人,真是不知道這事有多少人知曉,到時候秘密可就不再是秘密了。
她沒有一口應允下來,而是道:“這事我還得與我夫君商議一番才行。”陸琤沒有在家她也不好隨意答應,還得看他如何決定。
到底是讓她先回李家,等他將朝中上下的聲音平息,還是干脆就留在江南,等他派人下江南來接她與懷玉,這二者之間并無多少區(qū)別。
反正她還帶著孩子,只要有心都能查出來,懷玉本來就是陸琤長女,她的身份絕對不可能委屈了,陸琤要處理這些事情皆是不容易,可能得花費不少時間。
安嬤嬤表示理解的點頭,面上笑意不減分毫,“當然,還得看姑爺的意思。”
洛書與安嬤嬤一同出來,是安嬤嬤掀起的珠簾,嘴角含著輕松的笑意,已經有了條條皺紋的眉間全是喜意,見到李煥夫妻后不停地道著:“恭喜五爺,五姑奶奶,劉娘子就是咱家的姑娘。”
安嬤嬤雙手合十,對著門口念著阿彌陀佛,“如今老夫人應該能夠放心了,孫女兒找回來了。”
洛書又一次忍不住感嘆古人演技高超,基本上是必學課,不過最好是無師自通那種,比不上人家會演可能就壞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