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琤想像以前那般牽洛書的手,卻被她先行察覺,將手收了回去,而且特地將身子轉(zhuǎn)了個方向,不想去看他。
于是,陸琤干脆起身,走到洛書腳邊,坐在了榻下的橫板上,頭微仰深黑的眼眸里溢滿了真誠,“你知不知道你離開后我有多想你,你真狠心,說丟下一切就丟下一切,連我也不管了,我們說好的要一起走下去,你怎么能先離開我找了近一年的時間,可你背著我生下了我的孩子不說,還想著要嫁給別人。阿洛,你是不是非得要我將心掏出來,你才能相信,我心悅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尤其是陸琤。玩弄人心的手段,與玩弄權(quán)勢不相上下,這點(diǎn)即使洛書沒有在陸琤身邊待過,從小說當(dāng)中她也能夠瞧出來。凡是他看中的獵物,就沒有能成功逃離他掌心的。
洛書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使得自己保存理智,眼神冰冷的看向陸琤,一字一頓地道:“李家人是你找來的吧”就算陸琤不回答,洛書也知道真相,不然陸琤不會老是催促著讓她見李家人。
陸琤以為洛書明白了他的苦心,心里一喜就點(diǎn)了頭,誰知道洛書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嘗到了肝腸寸斷的味道。
只見洛書輕飄飄地望了他下,眼神里說戒備與警惕,“所以,你和李家達(dá)成了交易,就拿我與懷玉做抵押對嗎”李家人需要契機(jī)回歸朝堂,陸琤想用李家來麻痹其他世族,將那些世族麻痹擊垮,順勢將朝堂悉數(shù)把控在手,這中間必然得需要一個穩(wěn)固的聯(lián)系,還有哪種比李家出來的皇后更能穩(wěn)固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
她的話令他肝腸寸斷,眼神如同凌遲般刀刀割在他身上,陸琤猛地一下子站起來,抓住洛書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了起來,如同猛獸般的眼睛對上她的眼神,“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他胸腔里就跟有團(tuán)火在燒似的,就快到了爆發(fā)的邊緣,他一直強(qiáng)忍著,直到眼眶布滿了血絲。
“不是這意思,是什么意思”洛書嘲諷地看著他,嘴角冷冽的笑意要露不露,她說的就是她如今能想到的最接近事實(shí)的話,“你不該以為我是女人就定然會沉迷于情愛,腦子里什么事情都不過。”畢竟是紅旗下長大的人,這點(diǎn)政治覺悟她還是有的,更不用陸琤成為皇子后,她跟在陸琤身邊所見所聞學(xué)到她的那些東西。
“李家任何一個姑娘都可以,不是非得要你才行。”她猜得皆沒錯,李家人要回朝堂,他要收服那群桀驁不馴,自視甚高的世家,可她絕不是作為籌碼,夾雜在他與世家之間。
顯然,洛書理解錯了陸琤的意思,也別指望已經(jīng)陷入死胡同的她能夠立即想正確,洛書生生地將自己的手從陸琤手下奪回來,“所以我得感激涕零萬歲爺肯給我這么個機(jī)會,讓我承受萬歲爺?shù)亩鲗櫴菃帷?
聽到洛書自降身份的話,陸琤下意識地皺眉,眉心隆起,被他皺得死死的,辯解道:“我從來都不曾將你放低過,你別這樣。”他就連讓洛書下跪都心疼。
“是你在逼我,不是我要如此。”男尊女卑,皇權(quán)至上的時代,她一個女人能有什么辦法從宮里逃出來,獨(dú)自撫養(yǎng)孩子,就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大膽的決定。她原也是膽小怕事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為了活命跑到冷宮,愣是在他身邊待了十幾年的時間。她不敢爭不敢搶,就想安分守己的活著,直到這輩子頭發(fā)都白了,壽終正寢。
“我說過我愛你,這輩子只有你一人,不會再有其他人,你為什么就是不能夠明白呢”陸琤指腹滑過洛書的臉頰,拭去她的淚珠子,“其他的你都能信我,為什么這點(diǎn)不行阿洛,你也喜歡我對不對”陸琤恢復(fù)了他低沉渾厚的嗓音,絲絲纏繞入了人心,給人一種蠱惑人的感覺。
洛書望向陸琤的眼睛,原本深不可測的眸底,在這一刻被她輕而易舉的看穿,那眼中清楚地倒映著她的身影。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就在洛書快要承認(rèn)的時候,她突然掙扎著想要擺脫陸琤的桎梏,她不想要和陸琤有半點(diǎn)瓜葛,她不敢下這場豪賭,一個人的心太容易變了,“你從來只會想著你自己,你要達(dá)到何種目地,可你幾時想過我我從未說過我想做你的皇后,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帶著懷玉再入皇宮,你是要把我和懷玉逼死才甘心”
陸琤瞳孔猛地放大,自從開始做夢之后,他對‘死’這一字特別敏感,如今聽到這話從洛書口里親口說出,他更加是心生恐懼,腦子里登時一片空白,不知道還能夠想什么,只是不顧洛書的意愿,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嘴唇發(fā)白地顫抖著,小聲地喃喃:“別,不要再丟下我一人,我求你。”
陸琤幾時求過別人,就算是在冷宮過著被人謾罵的日子,也休想從他口里聽到求這一字,可他此刻卻是求著洛書不要離開她,低低地嗓音里包裹著的是他的脆弱,洛書推開他的動作一頓,就是她這么一瞬間的猶豫,讓陸琤回過神,并且立即找到了對付洛書的辦法,纖長的睫毛輕顫,面上依舊保持著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神情,“阿洛……”
洛書原以為陸琤安分了,誰知下一秒就感覺到微涼的薄唇覆蓋在她的唇上,洛書眼里滿是震驚,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上一次接吻洛書是醉酒的狀態(tài),記得的一夜銷魂,哪里記得他們之間的接吻,但是此時此刻她是清醒的,能夠清楚而直觀的感覺到,這對她的沖擊力不可謂不大。
作者有話要說: 開向春田花花幼兒園的車有人要上嗎車票就是收藏作者隔壁的預(yù)收文《我死后前夫登基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