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誹腹:陸琤就沒有心情好的時候。
“朕說了,給朕出去!”
洛書的腳步一頓,跟在后面的小太監(jiān)明顯頭一低,動作都慢了,只等洛書轉(zhuǎn)身,他立即就會挪動腳尖朝門外走,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洛書不僅沒選擇離開,反而還抬腿走向御桌。
“皇上先用膳,身子要緊。”她的聲音很好聽,柔和而溫暖,如同冬日的驕陽,只聽聲音,便讓人覺得心中一股暖流劃過。
陸琤見到是洛書進(jìn)來,臉色稍霽,“你過來了。”
洛書將手上的食盒放于案桌,打開盒蓋將里面的菜色一一端出來,小太監(jiān)偷瞄了一眼趕緊低下頭照著洛書的來,暗自替洛書捏了把汗,好在圣上不曾惱怒。
陸琤看了一眼,看了一翻呈上來的折子,處理一堆子政事就夠讓他氣飽了,并沒有胃口,“朕不餓。”
“好歹用上一兩口顛顛肚子,您的身體才是最要的。”洛書執(zhí)著筷箸遞到陸琤面前。
“這是洛姑姑親手做的。”小太監(jiān)壯著膽子,討喜地說著。
洛書瞥了眼說話的太監(jiān),聲音有些嚴(yán)厲地道:“沒讓你多言。”卻沒有反駁小太監(jiān)說的話。
陸琤有些心疼洛書這么冷的天手還下水,想將洛書的手攥在掌心,卻發(fā)現(xiàn)如今他們間的關(guān)系早不像以前那般無畏,只得肅著一張臉,聲音微啞道:“你親手做的這么冷的天,有沒有凍著”看了眼洛書白皙纖細(xì)的手,沒有明顯的痕跡,只是指尖微微泛紅,“我記得庫房里有卿膚凍瘡膏,等下拿一瓶出來。”
“不礙事。”這是剛剛提著食盒過來吹了點冷風(fēng),才顯得有些紅,“再不用膳,菜都要冷了。”這些碗都有保溫的功能,里面燒著地龍溫度不低,菜沒那么容易涼。主要是她因為要再外頭走,身上穿得多,還披著厚實的斗篷,待得久了著實有些熱,想找個機(jī)會將斗篷脫下來。
“好。”他好久好久沒有嘗過她做的菜了。
陸琤加起一塊肉絲放入嘴中,是涼的,吃著卻異常的舒服,“還是和從前的味道一樣。”
那小太監(jiān)極有眼色的躬身退出,出來時見到林福州依舊在,恭敬地喊了聲:“林爺爺安。”
“好你個小子。”林福州上下打量了小太監(jiān)一番,在外間他將里面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膽子夠大,“你叫什么”
“奴才賤名小竹子,林爺爺說笑了,奴才就是實話實說。”小太監(jiān)嘴角露出乖巧的笑容,嘴巴又甜,一口一個爺爺喊著林福州。
廚房里做事的人難以見到主子,就算是平時主子有賞,也輪不到一個打雜的小太監(jiān)。他是好不容易抓著了這么個機(jī)會,得以在主子面前露臉,就想著借此得了主子賞識,就算不能一飛沖天,他在主子面前說了洛書姑姑的好話,洛書姑姑也能看見他有點用處。
“這世上敢實話實說的,可沒有幾個了。”林福州點了點前方,既然主子被哄開心了,他也該做點什么,“從明兒個起,你就開始打掃前院吧,前院還缺個人手。”
小竹子忙不迭點頭,“多謝林爺爺。”掃雪他也開心。他不是小廚房御廚的徒弟,學(xué)不了做菜的事情,待在小廚房里再暖和,也比不得前院掃雪。好歹掃雪每天都能見大臣們走來走去,萬歲爺也需進(jìn)進(jìn)出出。
“你該謝萬歲爺。”林福州糾正小竹子的話。
“是,奴才定然會不負(fù)萬歲爺和林爺爺?shù)馁p識。”等回小廚房時,小竹子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什么,進(jìn)廚房前他收斂的眉間的喜意,換成了一副憂愁模樣。
陸琤獨自用膳沒那種必須得人布菜的習(xí)慣,尤其是面對洛書時,他都恨不得洛書能跟他同食,更不可能還讓洛書伺候他。
洛書見陸琤用完膳,從熏爐上取下溫暖的帕子遞給陸琤,陸琤擦了擦嘴角,突然問道:“就要過年了,新年想要什么”
洛書眸色一怔,隨后立即反應(yīng)過來陸琤剛剛說了什么,吶吶地道:“圣上”
陸琤越發(fā)俊逸的臉上輕點笑意,雙眸深諳,“今年的新年禮物有沒有想要的”
再聽了一次,洛書還是不相信陸琤竟然要送她新年禮物,但是對上陸琤的眸子,洛書沒膽子再向陸琤確認(rèn)一遍,想了想還是搖頭。
其實每回陸琤問她要什么,從第一次到如今,洛書從未變過自己的要求,就是一個‘銀子’,至于給多少全憑陸琤心意。但其實洛書從來沒收到過陸琤送的新年禮物的,現(xiàn)在突然說要送禮物給她,事出反常必有妖。</p>
“嗯”陸琤慵懶地輕聲問了聲。沒有脅迫,但是比直言脅迫更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