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北道:“對了,今天可以穿得休閑點嗎現(xiàn)場不出意外會有一些記者,還有一些圈子里的朋友。當(dāng)然,如果你想正裝出席,也可以。只是我想稍微舒服點,畢竟要坐著近兩個小時。”
蔣寒城看他說話的模樣,抬眸望向自己時,眼眸中淡淡的光彩,他幾乎是不需要考慮地道:“可以。”頓了頓,“需要口罩和帽子”
“可以嗎”李言北意外,“我是想裹得嚴實點。最好不要被認出來。不然很麻煩。雖然我也不是很紅吧,但認出來總是要引開一些關(guān)注度。而且如果你也在,到時候首演新聞變成八卦,就太對不起導(dǎo)演和主創(chuàng)了。”
蔣寒城道:“好。你定。”
超級無敵的意外配合,李言北對著青口,翹起唇角,笑了:“今天的奶油青口特別嫩,特別好吃。”
蔣寒城看一眼碟子里的貝殼,“好了,不能多吃。”
“哦。”李言北又悄悄看他一眼,趕緊收手,不知為何,還是忍不住偷偷笑著。
出門前,李言北照例刷牙漱口,等從房間出去,聽見有人敲門。
原來是蔣寒城沒有口罩帽子。
李言北走進更衣間,蹲在衣柜下面的陳列柜前翻找:“口罩我有新的,帽子,舊的。介意嗎”
蔣寒城見他光著腳踩在紅棕地板上,白皙的腳掌,腳型和身材一樣纖細瘦長,頓了頓,才道:“可以。我穿這樣可以嗎。”
李言北看看他的灰色休閑t恤搭配褐色亞麻質(zhì)地長袖襯衣,“可以。難得這么隨意。”說完笑笑,拿出兩頂同款的漁夫帽,分別是黑和灰。
他站在更衣鏡前照了照,“嗯,灰色配你的t恤倒是可以。”
說完,他想——我怎么跟歡姐一樣這么講究
算了隨意點,他轉(zhuǎn)身將帽子遞給他,見他走到鏡子面前戴上。
“哇哦。”李言北夸張地道,又將口罩遞給他,在鏡子里一看,“你這出現(xiàn)在話劇院,比明星還引人注意……完了,我后悔了。”
“來不及了。”蔣寒城對著鏡子挑眉。
李言北笑著轉(zhuǎn)身去取自己的衣服,轉(zhuǎn)身對著衣柜就開始脫體恤衫。
蔣寒城站在一側(cè),倒是一愣,見他背對自己,露出修長的背脊與柔韌的腰身,白皙的肌膚包裹著軀體,幾乎找不到一絲瑕疵,展現(xiàn)著造物主的極致用心。
空氣中莫名浮游著燥熱因子,他摘下口罩,捏在手中。
李言北沒意識到什么問題,只迅速套進一件白體恤,隨手抽一件灰襯衣,走到鏡子面前,揉了揉自己略長的頭發(fā)。
為了配合這部劇,頭發(fā)一直都是半場不短,偶爾劉海略長還總是刺到眼睛。
從蔣寒城的角度望過去,年輕的李言北身上有著無窮無盡的生機和青春,那種前所未有的熱烈氣息噴薄而來……
鏡子里,李言北迅速將劉海抹到腦后,扣上帽子,轉(zhuǎn)身對蔣寒城道:“走吧。”
“嗯。”蔣寒城先從更衣室出去。
兩人一同坐進勞斯萊斯時,為他們開車門的司機都有些驚愕。
李言北在后座輕聲問蔣寒城:“司機先生被嚇到了嗎”
蔣寒城望向有些年紀的司機,心里卻道:我何嘗不是被自己嚇了一跳。
“不跟我簡單介紹一下話劇嗎”蔣寒城問道。
李言北這才道:“不介紹,因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哈哈。”
他爽朗且自在地笑著道,“方導(dǎo)這幾年都很保密,一般新劇很少先公開。”
想了想,他又道:“導(dǎo)演的愛人是我表演老師,程老師。一會兒得跟他們打招呼,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也可以我自己去。”
“方便。”蔣寒城如此道,“需要我說什么”
“那不用了。”李言北想到他的情況,“不用,你就當(dāng)一個高大英俊的花瓶就好。”
“聽上去不錯。”蔣寒城道。
哇哦,居然這么順暢的聊天。
李言北轉(zhuǎn)向車窗,忍不住扯扯嘴角,像是對戲的演員,終于找到合拍的節(jié)奏。
然而,這一出戲,似乎也只剩下一個月時間。
正如每次劇組殺青一樣,李言北已經(jīng)開始為一個月后的合作結(jié)束而感到些許憂傷。
蔣寒城啟唇問道:“你……”
“嗯”李言北立刻轉(zhuǎn)過開對著他,“怎么了”
蔣寒城看著帽檐下流暢的臉部線條與那一雙微勾起的薄唇,沉思幾秒才道:“每天就是拍戲,練臺詞”
“對。練臺詞的時候稍微運動一下,偶爾有一些動作戲。電視劇上映前會有一些宣傳活動,一般就根據(jù)具體的需求走。另外就是頒獎禮。其他的雜志拍攝主要看公司。”李言北笑笑,“不過,我這邊會少很多。不太喜歡打斷手頭的重點工作。”
“嗯。”蔣寒城應(yīng)一句,未做評價,落在腿上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質(zhì)地微糙的褲子面料。
李言北摘下帽子,揚眉淡笑,手指從劉海中穿插而過,又摸了下鼻尖,才道:“你到底是想聽我說話,還是不想聽我廢話”
蔣寒城扭頭看他,“想。”
烏黑的短發(fā)落在額角,隨著車窗外閃過的光芒閃爍著,映得黑色的眼眸更加漆黑靈動。
他補充道,“好奇。”
李言北又笑了,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與冷峻立體的側(cè)臉:“很榮幸。”想了想,他又道,“不過也沒什么,其實演員明星的生活是最公開的。我還好,不夠紅。萬一哪天爆紅,說不定連出門看個話劇都避不開狗仔。哎……這么一想,居然有點慶幸呢。”
“想紅嗎”
“想啊,做夢都想。”李言北拿著帽子在手里晃著,“紅了就有更多更好的片約可以選,不像現(xiàn)在,挑選余地有限。紅了可以混更牛的圈子,認識更牛的導(dǎo)演和演員。有對比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如果總是跟一些旗鼓相當(dāng)?shù)娜撕献鳎豢孔约喝グl(fā)現(xiàn)問題,那這條路會走得很慢。而且更要命的是,市場影響下,大家都在求速成。我現(xiàn)在發(fā)揮五成,導(dǎo)演就已經(jīng)滿意,那我談何突破瓶頸更上一層”
蔣寒城看著他,后座半明半昧,英俊瀟灑的臉龐時隱時現(xiàn),但那雙眼眸始終帶著光。
“你有理想。”
“我沒有。”李言北笑了,“別扯這么遠了,我有什么理想。我只是想把自己唯一可以做好的事情做得讓自己滿意而已。不然我還能做什么”
“一旦像這樣思考問題,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只是需要時間。”蔣寒城又無疑肯定地道,“我確定。”
李言北想了想:“也許。也許……”他望向窗外,車子開得不快,旁邊的車輛并行時,一張小孩兒的臉露在外面看著這邊。
作者有話要說: 日萬結(jié)束(這個勞動節(jié)過得相當(dāng)勞動)
明天開始日更一章21點更新,最后交代下事情就準備完結(ji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