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花欲燃身側的是一個瘦削的小胡須中年文士,他一眼就看出了姜玥的招式,湊在了花欲燃耳畔道:“還是放她們走吧,這位小姑娘使用的是炎月流,應該是朱烈山的徒弟。”朱烈山脾氣火爆,可是天地壇有名的刺頭兒,就連武司都不會輕易去尋找他的麻煩。
“這讓本少爺將面子往哪兒擱”花欲燃素來好色,見到了姜玥和姬濟二人,哪里肯罷休就算有人告訴他姜玥是天之主的女兒,他都不會抹去自己的色/欲。“還愣著干什么動手啊!”他又呵斥了一聲。對待修士便有對待修士的辦法,那幾個彪形大漢也是學過部分術法的。花欲燃招攬的人來自五族,各種真氣都有。他們一動起手來,初學的姜玥缺乏經(jīng)驗,便顯得左支右絀。
“你退后吧,讓我來。”姬濟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伸手攬住了倒退了幾步的姜玥,湊在她的耳畔低語道。之前不動手,是想看姜玥的功法練到何種地步了,眼下看來,雖然真氣逐漸變強,但是缺乏與人對戰(zhàn)之經(jīng)驗,明顯弱于真氣比自己還少的人。
賭場的人下手不留情,姬濟也不會跟他們講什么大道理,只能在手上見真招。真氣飽提,幻化出無形之刀,她一出手便是地火刀,頓時那幾個大漢便被無形之焰灼燒,在地上打滾痛嚎。小胡須的男人一見她的招式,神情立馬就變了。土系真氣,地火刀!這分明是土族三大家里面姬家的招式!難道是黃帝那邊又派人來了心念一動,他望了滿臉狠戾的花欲燃,在他的耳畔又嘀咕了幾句,可被怒火沖昏頭的花欲燃哪里肯聽。見手下被打得屁滾尿流,他大喝一聲道:“滾開,你們這些廢物!”抬眸瞪著姬濟,冷冷一笑道,“就讓本少爺親自來會會你。”
“你——”姜玥見花欲燃擺出了架勢,心中頓時一驚,她扯了扯姬濟的袖子,見她神情淡然波瀾不驚,她叮囑道,“你不要太大意了,小心些。”
“我知道。”姬濟微微一笑,示意姜玥放心。花欲燃同樣是一身土系真氣。姬濟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斤兩。雖然身為天地壇武司之子,但是嬌生慣養(yǎng)的紈绔子弟好逸惡勞、花天酒地的,哪里會排出心思來修煉
花欲燃祭出來的劍是好劍,但是他本人卻是個孬種,是個酒囊飯袋。姬濟輕而易舉地便避過了他的招式,手中亮光一閃,青陽劍出,一式“萬峰為刃”,頓時將花欲燃給逼至了絕境。華貴的錦衣上到處都是劍痕,看著拔地而起的山峰,將賭坊的柱子撞得搖搖欲墜,花欲燃心中一驚,氣急敗壞地喊道,“你們在干什么光看著做什么”就在喊話的這一瞬間,額上便被峰之刃狠狠一撞,留下了一大片的血痕。
賭坊哪里經(jīng)得起如此大鬧里頭的人忙不迭從中跑出來,生怕自己會被倒塌的房屋給壓倒。花欲燃已經(jīng)知曉自己不是姬濟之對手,一邊哭爹喊娘,一邊連滾帶爬從賭坊里面出去。姬濟冷笑一聲,再運術法,祭起“流沙之狂”的招式。深陷在流動沙土中的花欲燃越是往前,陷入地越深。
“女娃子,到了這種地步,夠了吧”忽然間一道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伴隨著幾道輕輕的咳嗽聲,一個拄著拐杖的白發(fā)老者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看著大喊救命的花欲燃,手中拐杖一揮,頓時一道青色的光暈如藤一般,將花欲燃從流沙中扯了出來。花欲燃見自己得救,趴在了老人的腳下大口大口地喘氣,好半會兒才猛地抬起頭,眸光狠戾,兇神惡煞道:“青老,就是她們!幫我殺了她們!”
“技不如人,丟人不”被喊為青老的人也只是冷冷淡淡地瞪了花欲燃一眼,嗤聲道。
“是她們、她們、我、我頭好痛!”花欲燃一摸自己的額上滿是血跡,頓時語無倫次。
青老望著姬濟一行人,矍鑠的眸中釋出了無以倫比的威壓,他沉聲道:“下次殺手,是有什么仇恨嗎老朽我不會要你們的命,但是我們少爺?shù)膫銈兪遣皇堑米鰝€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是他先動手的,他要我們的命,難道我們還不能打他么”姜玥一聽這話就來氣,怒瞪著青老大聲罵道。
姬濟察覺到來人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要真想做什么,恐怕毫無反抗之力。她瞥了姜玥一眼,沉聲不語。
“就用一只手來賠罪吧。”青老輕描淡寫道。
姬濟和姜玥的面色倏然一變。
青老話落下的一瞬間,便見青色的飛刃旋轉在周身,那凌厲的刀氣破體而入。就在電光火石間,一陣烈火燃起,將青色飛刃給燒成了灰燼。另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是朱烈山扛著炎月出現(xiàn),他擋在了姜玥他她們的跟前,冷聲笑道:“老家伙欺人太甚,是認為我徒兒好欺負嗎”
青老見朱烈山出現(xiàn),面色倏然一變。他沒想到兩位女娃子還跟朱烈山有點關系。低頭看著地上痛嚎的花欲燃,再看看神采飛揚氣勢十足的朱烈山,他冷哼了一聲道:“我們走!”頓時底下的人將花欲燃給抬起,跟著青老離開已然被毀掉的賭坊。
姜玥這才松了一口氣,抹了抹額上的汗水,笑道:“師父,還好您來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