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烈山,火族之羅剎,癲狂之下連殺百余人,被驅(qū)逐出火族,天下共譴。無路可走之后,只能夠來到天地壇尋求庇護。
進(jìn)入天地壇的五族之人,都需要去天地壇登記名錄。姜玥多了個心眼,記上自己名字的同時,順便查了查朱烈山這個人。火族名冊上他是頭號,畫像上火紅的頭發(fā)似是燃燒的烈焰,下一瞬間就要躍到眼前。姜玥被他猙獰的面貌嚇了一大跳,趕忙閃到了姬濟的身后,嚷嚷道:“你的那位小姘頭是不是想害死我讓我拜這么一個人為師”
姬濟聞言額上青筋跳了跳,忍了一會兒,終究是咽不下那口氣,一把將姜玥從身后揪了出來,怒聲斥道:“什么小姘頭,你胡說些什么”
姜玥在氣勢十足的姬濟跟前實在是沒膽子,縮了縮身子,小小地嘀咕道:“我聽離火村的嬸子們都是這么說年輕俊秀的男子的。”
姬濟怒聲道:“你給我滾遠(yuǎn)點,少在我跟前礙眼!”跟姜玥待久了,她都怕自己染上火族弟子那暴烈的脾氣。等到姜玥真的頗為自覺地背著手耷拉著腦袋離開時,她又往前追了幾步,喝道,“你要去哪里,你給我回來!”
女人真是難伺候,尤其是土族的女人。
姜玥在心中默默地記上了一筆。
雖然心中不愿,可是喬知書已經(jīng)去牽線了,總不能不去。再者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都靠著姬濟來養(yǎng)活,總該聽她的幾句話。城中街市熱鬧而祥和,不少曾經(jīng)為惡一方的魔頭洗心革面,在這處娶妻生子,過上了平凡的日子。姜玥不知外頭的世界如何,她自然是不明白姬濟見到那些個傳說中人物時的驚駭。只是揪著姬濟的衣袖,懶洋洋地催促著:“快到了嗎我走累了。那朱烈山到底在哪兒啊”
喬知書給的地點是垂楊院,他說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姬濟不認(rèn)得這片陌生的區(qū)域,連問了好幾個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勉強尋到了一條通往垂楊院的小路。
“提起朱烈山,路人的臉色都好不看,我覺得還是算了吧”臨到垂楊院,聽著里頭傳來的巨大響動,姜玥打起了退堂鼓。站在原地,不管姬濟怎么拉扯,她都不肯動彈。
“你這人——”姬濟快被她氣死了,只能恐嚇道,“你的修為不夠,解開了三生讖你會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并且永世不得超生!若是你將自己的道行提升上去了,強解便會減少傷害。”
姜玥苦著臉道:“那就留著三生讖,我不在意多一個小媳婦的。”
姬濟聞言臉色更黑,她咬牙切齒道:“可是我在意!你身上有三生讖,這就意味著你我之間生死與共,你遇到危險我可不能丟下你!到時候只有兩個人一起死!”
姜玥被她眸中閃爍的怒意和淚意嚇了一跳,嘟囔了一聲:“有這么嚴(yán)重嗎”見姬濟眸中光芒浮動,似是下一瞬間眼淚便會奪眶而出,趕忙擺了擺手,點頭道,“我去我去,我馬上就去,不管朱烈山怎么折磨我,我都要拜在他的門下學(xué)藝。”
姬濟抹了抹眼睛,哼聲道:“你這樣很委屈。”
姜玥連聲道:“不委屈不委屈。” 擔(dān)憂姬濟還在懷疑,她趕忙加快步子朝著垂楊院走去。
垂楊院的門打開著,不見任何一個人影,里頭卻不斷傳來陣陣喝彩聲。姜玥躡手躡腳地進(jìn)入院中,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拐了個彎才瞧見院子里的情況。只見一個打著赤膊的精壯漢子,摩拳擦掌地走到了一棵垂楊邊你,大喝了一聲“起”,頓時,那粗壯的楊樹就被他連根拔起。而在另一邊,一個頭發(fā)火紅的男子將上衣纏在了腰上,雙臂握著另一株更為粗壯的楊樹,腕上青筋暴起,腰往上一挺,頓時拔出了楊樹。只不過在楊樹出土的那一瞬間,又見火焰躥上了枝頭,霎時間將楊樹燒得焦黑。
“我說老朱啊,咱們是比試拔樹,你這控制不了自己的真力,一把火將樹給燒了,是怎么回事啊”
朱烈山沉著臉不說話,從手下人手中接過了一沾水的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
姜玥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這是比賽拔樹”怎么會有這種無聊的人存在</p>
姬濟也看到了院子里的情況,橫了姜玥一眼,沉聲道:“你懂什么這是比賽真力。別看兩個人在拔樹,事實上還有土族的人加入,他以土系真氣御土,一般人靠著蠻力可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