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不錯。”作為老楊家的親戚,楊二叔顯然在這個上面首先表態(tài)更有分量,他點點頭:“我們家當時分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幾個兒子都要養(yǎng)我們,不能偏心。”
楊二叔一邊說話一邊朝著老楊頭瞟了瞟,就只差點名道姓了。
老楊頭看看自家堂哥,心中頗不是滋味,他一開始可不是這么想的,他是想的要好好接著這個機會拿捏一下這小兩口,讓他們知道一下什么是孝敬老人的……
老楊太太見老楊頭不吭聲,心中老大不樂意,老楊頭顧忌著楊二叔這樣的親戚,她才不顧及呢,她自從嫁到老楊家來最煩的就是他們家這些親戚,天天的指手畫腳。
當下她就冷笑:“行啊!我一個人一年要吃五百斤的糧食,我們老兩口兩個人一年就是一千斤的糧食!你們一人一家二百五十斤吧,而且,我們年紀大了,粗糧不頂用,我們要吃細糧,要吃大米和白面,那些高粱小米玉米的,少拿來給我丟人現(xiàn)眼。”
“除了吃糧食,我還得吃肉,我還得吃菜,我還得吃雞蛋……”
“啪!”老楊太太還在喋喋不休的叨逼叨,就聽到李全根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的等著她:“老楊家的,我給你面子,你不要給我蹬鼻子上臉哈!”
鄉(xiāng)下人是沒有什么見識的,他們基本對于外面來的高官沒有什么敬畏之心,但是對于生產(chǎn)隊隊長可是相當?shù)奈窇郑蟾啪褪撬^的縣官不如現(xiàn)管。
這李全根一拍桌子,楊老太太還在叨逼叨的嘴立刻就合上了。
“你說話長門嗎還一年要吃五百斤糧食,還全部都要細糧!你這是對我不滿意,對生產(chǎn)隊不滿意,對國家不滿意,對m主席不滿意直接說!你個破嘴,你會說話嗎國家規(guī)定的,一年大人就三百六十斤的糧食,其中細糧只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啊!”
“你張嘴就五百斤,還細糧,怎么不塞死你呢!滾滾滾,你們老楊家的事兒以后少來找我!”李全根聲音一聲比一聲高,要不是以老楊頭為首的幾個人連忙拉住他估計真的是摔門走了。
在村子里面把生產(chǎn)隊長給氣走了,以后還想不想在生產(chǎn)隊里面混了。
“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老楊頭轉(zhuǎn)頭瞪著老楊太太,怒哼一聲,老楊太太頓時變成鵪鶉縮到一邊去了。
有了楊老太太的這一打岔,李全根也懶得繼續(xù)跟老楊家在這個地方啰嗦,直接就按照村子里面慣有的贍養(yǎng)標準定下了這贍養(yǎng)的標準。
老兩口現(xiàn)在還有勞動力,特別是老楊頭身體很好,現(xiàn)在還頂一個壯勞力,在家里掙工分一個頂兩個,所以,李全根給他們定的五十五歲之后四個兒子才用交贍養(yǎng)的東西。
標準是一家一年給五十斤糧食,其中十斤的細糧,四十斤的粗糧,糧票十五斤,錢給五塊。
在沒有到五十五歲之前,現(xiàn)在怎么過還怎么過。
對于這個結(jié)果,老楊太太當然是相當?shù)牟粷M意的,但是在李全根那惡狠狠的注視下,她半個字也沒有敢繼續(xù)說。
這些東西分完之后,南桑忽然又開口:“等下……”
“王秀芬你不要過分哈!”老楊太太看了看李全根縮著肩膀瞪了南桑一眼。
“大隊長,今天我們家那個房子你們也看了,我們家那可是什么都沒有啊,連墻都倒了,這眼看著還有幾個月就要過冬了,屋子后面稻草麥稈也得分給我們一點吧。”
這種分物資的機會只有一次,南桑不停的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什么能夠分的,才不把老楊太太的怒視放在心上呢。
“王秀芬,楊老四,你們兩個真是夠可以的了……”聽到南桑要稻草,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的楊建軍都忍不住氣笑了:“我讓你們扒拉房子,你們還真是不客氣哈!”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于淵這個時候忽然朝著楊建軍的方向看了過去,楊建軍只覺得一下子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猛地朝著自己的拍了過來,讓他從心底里感覺到一種心悸,他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于淵,壯著膽子吼:“你看什么看!短命討債鬼!”
在農(nóng)村里,隨便咒別人家也不是什么少見的事情,但是親兄弟這么干就非常的燒了,所以他這話冒出來之后無論是楊二叔劉二黑還有李全根甚至是李愛國都朝著他看過去。
不過,奇怪的是,老楊家出了楊建國怒喝了一聲之外,其他人就跟沒聽見一樣。
“多謝三哥提醒,我想起來我們家連床腿都是壞的,那我就再要兩顆樹,就要家后面那兩棵大的。”
“你怎么不去搶!”</p>
“這樹本來就是爺爺在世的時候留著給我娶媳婦打家具用的,怎么我不能要”于淵最近腦子里多多少少能想起一些關于楊建成過往的片段,雖然并不多,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夠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