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剛才被南桑盯了一眼之后,楊建國的心里就有點怕她。
“怎么我去不得我不是老楊家的媳婦兒”南桑心里打著別的主意,對于楊建國的拒絕半點不放在心上,甚至邁開了腳步,比兩個人更早的走出了院子。
今天的楊建國本來就有點怕南桑,現(xiàn)在被懟了,又看見于淵也沒有反對已經(jīng)跟上去了,心里更是覺得王秀芬是個不折不扣的攪家精。
他不過猶豫了片刻,南桑和于淵兩個人已經(jīng)走出去了老遠(yuǎn)了,楊建國這才一邊喊著一邊跟上去。
“你打算去干什么”于淵了解南桑,這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伙,這些天來都沒有聽說過要去一趟老楊家,今天楊建國一來她就要去了,肯定有別的主意。
南桑卻笑瞇瞇的不說話,她抬起眉毛,用那細(xì)長如絲的眼尾掃了于淵一眼,于淵只覺得仿佛是春風(fēng)中的柳絮落在了心上,帶著一種極度陌生的瘙癢,讓他略略有些困惑。
他想了一會兒這種怪異感從什么地方來,想來想去應(yīng)該是南桑,可是等他再去看南桑的時候,卻只看見她快步朝前走的步伐。
肯定是最近吃的太差了,都被餓得頭昏眼花了。
于淵最后如此總結(jié)。
對于南桑跟著來的事情,楊老太太是第一個跳起來罵的:“你是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男人上什么地方你都要跟著,你怎么干脆不把男人給別在褲腰帶上算了!小浪蹄子!”
老楊太太的叫罵聲讓南桑笑了笑,她只是伸出了手指頭點了點桌子狀似無意:“修好了啊……”
也就是這句話,當(dāng)下讓楊老太太如同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樣,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鼓著眼睛瞪南桑,仿佛想要生生吞掉她一般。
反正今天南桑來這老楊家也不是來跟楊老太太吵架的,她有別的事情要做,懟楊老太太不過是順便的而為,她十分輕松的看著屋子里面的楊老太太啞火了,直接掉頭去出門了:“我在院子里等你。”
直等到南桑的背影走出了堂屋,這老楊太太才一口氣吐了出來,嗷的一嗓子就哭了起來,她盤腿坐在炕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天搶地的罵罵咧咧,不過,鄉(xiāng)下人的文化有限,就算是罵得難聽,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么幾句。
倒是一邊的老楊頭看著于淵漸漸開始因為不耐煩皺起來的眉頭,就揚聲喝止了老伴。
老楊太太就算在兒媳婦兒子面前再兇,面對老楊頭的時候還是跟個鵪鶉一樣,只要老楊頭一說話,便大氣兒也不敢說了。
南桑從屋子里面退了出去,隨著她的離開,屋子里面的門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她也不介意,反正今天跟著來也不是參加什么家庭會議的,她有更重要的目的。
老楊家的四個兒子以及三家兒媳婦都在屋子里面,至于各家的孩子,要不就是呆在自己屋子里,要不就是窩在正屋里面,偶爾有一兩個南桑看起來眼熟卻叫不出名字的小孩探頭探腦的看看她,但是只要她的目光掃了過去,就全部都縮回去了。
在院子里的石碾子邊上坐了一會兒,只聽到屋子里面的聲音越來越低,就連原本好奇的觀望她的小孩兒都不看她了之后,南桑站了起來。
緊接著,就目的明確的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里面放著一個挺大的木頭箱子,箱子上還掛著鎖,一看就是放著重要的東西。
南桑走到了箱子的邊上,抬起了鎖看了看,然后就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手指頭長的細(xì)鐵絲,朝著那鎖眼里面捅去,不過兩三下,那看起來非常牢實的鎖頭直接就彈開了。
開了箱子,只看見箱子里面裝著不少的東西,除了白面、大米這樣南桑認(rèn)識的東西,她還看見一個挺高的壇子,壇子里面放著密密麻麻的橢圓形的東西,南桑撿起來一個,接著廚房窗戶外面的光線看了看,不認(rèn)識。
不過,這箱子里面的東西認(rèn)識不認(rèn)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拿走。
只看見南桑的動作極為迅速,不過一分鐘,她帶出來的那兩個不算太大的口袋就已經(jīng)全部裝滿了。
畢竟對于紀(jì)元年代的人來說,收集物資才是最根本的傍身的本事,不但要穩(wěn),更要速度快。
關(guān)上箱子,再次將鎖扣上,南桑轉(zhuǎn)手就將裝滿了東西的口袋從廚房窗戶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