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謝瑤被送進(jìn)了第一人民醫(yī)院。
經(jīng)過搶救謝瑤脫離了危險,孩子雖然抱住了但胎位很不穩(wěn),后面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在床上修養(yǎng), 昏迷是因為神經(jīng)過度緊張再加上受到了驚嚇, 相比這些她肚子上的傷口就容易處理了。
謝瑤醒過來只覺得小腹墜的難受, 睜開眼就看到坐在旁邊的喬子笙。
他的神情緊張大手一直握著她微涼的小手, 謝瑤沒想到他這么有潔癖的人竟然頂著臉上以及身上被迸濺的鮮血坐在這里陪了她半夜。
她發(fā)出一聲痛吟, 盯著某處發(fā)呆的男人立刻轉(zhuǎn)過了頭, 看到她醒來眼里閃過一絲激動光芒。
“瑤瑤。”他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嘶啞 。
謝瑤的聲音同樣沙啞,醒來第一句就是:“孩子怎么樣?”
喬子笙握住她的手安撫的搖頭解釋:“孩子沒事。”
聽到他的話,她手撫在肚子上感受到了里面的跳動,長長的松了口氣。
還好, 孩子沒事。
當(dāng)時她的肚子下墜的實在是太厲害, 痛的她都以為孩子要從肚子里掉下來了。
謝瑤想到自己昏迷前的場景,身子不由打了個顫栗,喬子笙打斷了她的回想起身扶住她的后背給她端來了一杯溫水。
溫?zé)岬乃虧櫫烁蓾暮韲担穆曇艋謴?fù)不少。
她還是不敢相信的問道:“笙哥, 那兩個兇手真的被槍斃了嗎?”
喬子笙抿著唇, 猶豫兩秒, 還是點了點頭:“嗯。”
謝瑤緊張的抓住他的手:“那怎么辦,你們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不小心殺了人會怎么樣?”
喬子笙將她微涼的小手窩在手中安撫道:“不行緊張, 人是高晨他們擊斃的, 他們在來之前接到了上級下達(dá)的指令, 只要兇手進(jìn)行反抗可以當(dāng)場擊斃。”
“那你呢?”謝瑤追問道。
當(dāng)時她看著喬子笙失去了理智一般對著那個兇手連開四槍, 另一個兇手肚子上被捅了好幾刀,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還讓她覺得害怕。
喬子笙看她擔(dān)心的小模樣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也沒事,別擔(dān)心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敲響,趙煙河提著兩個袋子走了進(jìn)來,看到謝瑤醒了先是驚訝隨后很快轉(zhuǎn)為了驚喜:“瑤瑤,你醒了!”
謝瑤沖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煙河姐。”
“你可嚇?biāo)牢覀兞恕!闭f著她快步走過來將東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走過來在另一邊病床前坐下。
謝瑤此時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還算不錯:“我沒事,煙河姐怎么這么晚還過來?”
“我給子笙送套換洗的衣服和晚飯。”
謝瑤聽了回頭看他:“你還沒吃晚飯?”
喬子笙抿著唇?jīng)]有回答,反而是趙煙河接過話說道:“你沒醒過來她哪有心情吃飯,從下午到現(xiàn)在連水都沒喝一口。”
謝瑤聽了感動的眼睛都紅了,沒好氣的道:“你是個傻子嗎?”
被謝瑤訓(xùn)斥的喬子笙并不生氣,反而嘴角噙著淺笑不說話。
趙煙河見他這樣忙將旁邊的袋子遞給他:“你看你身上都是血,快去洗洗。”
這次喬子笙并沒有抗拒,提著那個裝有一副的袋子進(jìn)了洗手間。
此時病房里只剩下兩個人,趙煙河抓著謝瑤的手眼圈泛了紅,滿臉抱歉道:“瑤瑤對不起,當(dāng)時我真不應(yīng)該急著走。”
謝瑤搖頭:“煙河姐,這又不關(guān)你的事,當(dāng)時你要是陪我上去了,說不定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的就是我們兩個人了,現(xiàn)在想想我還覺得慶幸,幸好你有事走了。”
趙煙河搖頭:“當(dāng)時我接到爺爺?shù)碾娫捳f奶奶摔倒了,讓我趕快回去,我一時著急……”
謝瑤聽到這話急的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外婆摔倒了?她還好嗎?”
趙煙河忙摁住她的肩膀讓她躺回去:“你先聽我說,其實那通電話是兇手為了故意引我離開打的,奶奶也根本沒有摔倒,爺爺也沒有給我打電話。”
“子笙也沒有給你打電話,微信也被人盜了,這一切都是兇手捏造的假象,為的就是將你引出小區(qū)。”
謝瑤點頭:“我知道。”
謝瑤被他們抓住綁架時,那個叫六子的還抱怨說一個破小區(qū)竟然防守的那么嚴(yán),他根本沒有進(jìn)去的機會,硬生生在小區(qū)外蹲守了兩天。
趙煙河在這坐了沒多久就走了,說爺爺奶奶還在家等著呢,她要早點回去跟她們說一聲謝瑤醒了好讓他們安心早點睡覺。
趙煙河走不久,喬子笙就從洗手間出來,洗了澡換了衣服的喬子笙恢復(fù)了往日的干凈。
他正想在謝瑤旁邊坐下被謝瑤阻止,讓他坐在沙發(fā)上把晚飯吃了。
自從知道謝瑤謝出了事,他的心就一直提著根本感覺不到其他,現(xiàn)在謝瑤醒過來他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確實感覺到有些餓了。
次日,喬子笙本打算回省廳將楊偉安的案子做個結(jié)尾,順便給領(lǐng)導(dǎo)請假準(zhǔn)備在家好好陪瑤瑤一段時間。
沒想到剛進(jìn)省廳就被厲局叫去。
“啪。”坐在椅子后面的厲局將一沓照片丟在了桌子上,因為力氣過重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站在辦公桌對面的喬子笙只是淡淡的垂眸看了一眼,照片上全是楊偉安和另一名罪犯死后血肉模糊的照片。
特別是外號叫六子的罪犯,除了眉心的致命槍,肚子上被捅了好幾刀鮮紅的血將他整個人籠罩,楊偉安身上的幾個子彈窟窿整體上看不太清楚,但奈何拍照的刑警還故意將傷口放大。
面對滿臉怒氣的厲局,喬子笙依舊從容不迫的坐在了他對面。
“你遇事一向鎮(zhèn)定自若,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知道兇手的具體位置不告訴其他刑警,竟然還搶同事的□□獨自行動,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
喬子笙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煙點燃,吸了一口緩緩?fù)鲁觯[著眼睛聲音清冷冰寒:“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傷了瑤瑤就是在要我的命。”
正在憤怒中的厲局聽到這句話一怔:“你……胡鬧!”
用手指指著喬子笙半天,訓(xùn)斥他的話在嘴邊硬是說不出半句。
“砰砰砰”
這時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高晨與副隊長同時走了進(jìn)來。
厲局看著他們,神情依舊難看:“還有你們,我下達(dá)的命令是兇手反抗當(dāng)場擊斃,他們都傷成這樣你們?yōu)槭裁催€要開槍?”
高晨神情嚴(yán)肅道:“當(dāng)時我和副隊就是看到他們想逃才開的槍。”
他說謊都不帶心虛的,反正當(dāng)時在場的只有六人,謝瑤肯定不會見到厲局,喬子笙肯定不會出事情真相,而另兩個在場的人已經(jīng)被他和副隊打死,所以只要他和副隊同一口徑,厲局就算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會真把讓他們怎么樣。
確實如高晨所想,厲局確實不會將他們怎么樣,三個人都是他得力的手下,為他破獲了不少案子,原本這兩名罪犯就作惡多殺死數(shù)人,就算被抓回來也是要立即執(zhí)行槍決。
他將剛才沒有發(fā)泄的怒火全部發(fā)泄在高晨與副隊長兩人身上,高晨兩人只低著頭不說話,罵完厲局坐回椅子上長長的嘆了口氣,對著三人無奈的擺了擺手道:“行了,這事我會解決,這次案子牽扯到了你們各自的家屬,我已經(jīng)幫你們申請在醫(yī)院的錢由局里報銷,將這案子處理完你們?nèi)硕夹菹雮€月在家好好陪一下家人。”
高晨兩人聽了都露出的驚喜的神色:“那就謝謝厲局了。”
喬子笙也起身跟著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厲叔。”
三人從厲局的辦公室出來相互對視一眼,嘴角都露出了一抹淺笑,高晨握拳輕捶了下喬子笙的胸口道:“兄弟,沒想到你真是個狠人哪。”
平時喬子笙總是散發(fā)出一股我不好惹,離我遠(yuǎn)點的冷氣質(zhì),但高晨很少見他生氣,但昨晚的他如同一只被人激怒的雄獅,直接將人撕碎。
雖然喬子笙恨介意他碰自己,但還是對他說了聲謝。
當(dāng)時他看到兇手傷了瑤瑤就完全失去了理智,在捅人時根本沒有注意到扎了哪些位置。
剛才他看那些照片才發(fā)現(xiàn),他其中兩刀直接捅到了他的肝臟,所以高晨與副隊到地方直接開槍擊斃他們完全是在幫自己。
如果他們將兇手抓獲回來,兩人很有可能死在路上,那時候責(zé)任就全在他身上。
高晨擺手道:“不用謝我們,我們也不是全為了你,他們傷了我媳婦,我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不然我們也不會跟厲局申請當(dāng)場擊斃的指令了。”
當(dāng)天中午,謝瑤的父母就從青陽市飛了過來,看到滿臉病態(tài)的謝瑤心疼的直接紅了眼睛。
下午出了院回到家,謝媽堅決要求留下好好照顧她,謝瑤這次也被嚇得不輕聽說老媽留下自然不會反對,喬子笙更不會多說什么。
外婆則因為年齡大沒辦法來照顧她,直接給她請了個保姆供謝媽使喚。
晚上,謝瑤與謝媽睡在一起,謝瑤就跟她聊起了這次事情的經(jīng)歷,雖然她故意將后面喬子笙沖動差點殺人那段省去,但謝媽還是聽得心驚膽戰(zhàn)。
之后她隨口問了一句:“還好子笙找到你了,要是沒找到……”
謝媽說到這里聲音直接哽咽了。
謝瑤一邊哄著她心里一邊感嘆,是呀如果當(dāng)時笙哥再晚幾秒鐘,說不定她與肚子里的孩子就完了。
說起這謝瑤心里多了一個疑問,當(dāng)時兇手躲得那么嚴(yán)實,笙哥是怎么一個人追到那里的呢?
帶著這個好奇,謝瑤趁著謝媽睡著去敲了隔壁的房門,房門很快被打開,看到門口的謝瑤里面的男人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擁入懷里,二話不說就要吻她。
謝瑤忙側(cè)臉躲開:“哎呀你別鬧,我是來想問你,昨天晚上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喬子笙摟著她腰的手一震,謝瑤察覺到他的神情不對,追問道:“快說。”
男人抿著唇猶豫許久,牽起她的右手露出手腕上的女士腕表,解釋道:“這里面……我加了定位器。”
謝瑤滿臉驚訝瞪大了眼睛看他,驚呼一聲:“定位器?”
喬子笙悶嗯了一聲。
謝瑤瞬間將他推開,將手腕上的手表摘下來,語氣嚴(yán)肅的舉著表問他:“這表在你送給時就有定位器,是嗎?”
喬子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