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連爸爸一臉苦相的盯著大清早就來到自己家里的任墨,他甚至還沒睡醒。
昨晚他想了很久關(guān)于連絨和任墨的事情, 一夜無眠,到凌晨三點多才勉強(qiáng)睡著。沒想到,大清早,就在自家客廳見到了這位招惹自己夜不能寐且不請自來的男人。
任墨在泰山面前, 一向是恭敬順從。只要不攔著他娶連絨, 那簡直就是指哪兒打哪兒,毫無怨言。
兩個大男人默默喝空了矮幾上茶壺里的茶水, 終于抬眼, 看向彼此。
確切的說,是連爸爸終于正視眼前這個而立之年的男人。
“咳咳,你媽媽昨天來過了。”
“是,給您添麻煩了。”
連爸爸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腹誹氣道:知道給我添麻煩還讓她來……
可他知道, 現(xiàn)在不是自己耍脾氣的時候,這件幾乎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 由不得他再多生枝杈。可畢竟是捧在手心里寵了二十幾年的姑娘,一朝要他送去別人家,他確實難受得要命。
默了一瞬, 連爸爸站起身,瞄了一眼任墨,語氣嚴(yán)肅。
“跟我過來。”
任墨利落的起身跟隨,原以為又要去書房, 不曾想,竟是通過了一扇門,轉(zhuǎn)彎下樓到了地下室。
連爸爸打開燈,瞬間,光照滿屋。
任墨掃視一圈,不禁不著痕跡地抽了抽嘴角。
原來,自家老丈人真的是練武術(shù)的……
連爸爸自從開燈的一剎,就注意著任墨的面部表情。
他看起來不動聲色,眼神間也沒什么不妥,就直挺挺的站在門口處。
多看了幾眼,連爸爸拍了拍自己的雙臂,沉聲開口:“學(xué)過點什么功夫嗎”
任墨隨即搖頭,“只算是接觸過,不算擅長。之前在劇組拍攝過武打戲,跟著武術(shù)指導(dǎo)老師學(xué)過一些皮毛。”
連爸爸徑自點了點頭,隨后撈起屋內(nèi)的一身白色衣服,搭在腕間。
“是不是,以為我要揍你”
任墨冷靜的開口:“您揍我也是應(yīng)該的。”
連爸爸聞言,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哦怎么說怎么就是應(yīng)該的”
“我要奪走您的寶貝,自然該揍。”
連爸爸忽然朗聲笑起來:“臭小子,知道就好。”
卻聽任墨又沉聲說道:“但,她也是我的寶貝。”
音落,兩個人一時陷入了一種異樣的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連爸爸才伸手拍了拍任墨的肩膀,嗓音渾厚,透著不舍。
“你能保持住最好。”
不待任墨接話,連爸爸又說道:“可若你有一天不再把她當(dāng)成寶貝,你一定不要虧待她或是傷害她,把她送還回來,這里有永遠(yuǎn)將她當(dāng)成寶貝的人。”
任墨瞬間一滯,隨后開口:“好。”
他們彼此都知道,自己對于小姑娘的感情。尤其是任墨,他愛連絨,但也理解連爸爸剛剛的話。他理解,作為一個父親,要將女兒交到另一個人的手中時的擔(dān)憂。
他沒有要求,甚至恐嚇自己要疼愛連絨一輩子,是因為,除了作為父親的他之外,他想不到這世上有任何其他男人可以讓他足夠信任。但連爸爸的唯一的要求是,無論往后的日子如何,不要傷害她,哪怕是不愛了。
任墨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可他也清楚的知道,無論什么言語的保證,在連爸爸的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他能做的,就只有答應(yīng)他,然后,用行動證明自己。
長久的沉默過后,連爸爸朝門口努了努下巴。
“走,去院子里陪我練練”
任墨一愣,一時竟有些無措。
又聽連爸爸道:“年紀(jì)大了,不適合弄那些了。我最近在學(xué)太極,陪我去比劃比劃。”
此刻,連絨站在窗前看著院子里正在和連爸爸學(xué)習(xí)打太極的任墨,一時有些百感交集。
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頭,她扭頭看,是連媽媽。
“你爸爸舍不得你。”
連絨吸了吸鼻子,小聲喃喃:“我知道。”
昨晚她回來時,看到連爸爸一個人在客廳里坐著。屋內(nèi)沒有開大燈,只一盞光線暖黃的臺燈亮著,顯得他原本偉岸的身材竟有些單薄。
后來,連絨知道了今天不僅是任墨向自己求婚的日子,也是任媽媽來連家提親的日子。
“可他也知道任墨的身份特殊,你看,他知道帶他去院子里外面注意不到的角落打太極。因為,他怕會給你帶來什么麻煩。”
連家的阿姨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連媽媽拍了拍她的肩膀。
“人生是你自己的,自己選擇的路不要后悔就好。如果你是個男孩子,可能我和你爸爸會更嚴(yán)格的教導(dǎo)你,甚至要求你繼承你爸爸的工作,但你是女孩子。我們家并沒有重男輕女,有你之后,你爸爸也從來沒有要求過想要再生一個男孩,也許他心里曾經(jīng)也想過,但他起碼從來沒有說過。他很愛你,我也是。我們希望你幸福。你也不用有壓力,畢竟,將要陪他走完一生的人,是我。而我和你爸爸,也不會陪你走完你的人生。”
末了,她看著連絨,輕聲開口:“當(dāng)然,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回家來。去吧,叫他們兩個進(jìn)來吃飯。”
餐桌上,四人的氣氛異常“和睦”。
連爸爸剝了一個雞蛋放到連絨的盤子中,然后抬頭看向一對小情侶。
“什么時候結(jié)婚,有想法嗎”
連絨手中的勺子一頓,扭頭看向任墨。
任墨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隨即與她對視一笑,才將目光放到連爸爸身上。
“如果可以,我當(dāng)然是希望越快越好。可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我尊重絨絨的想法,如果她需要時間來適應(yīng),我可以等。”
連爸爸默默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那邊沒什么問題”
一瞬,任墨就明白了連爸爸所指。</p>
“我印象中,簽訂的各種代言合同沒有涉及到戀情這一塊兒的,具體稍后我會讓我的經(jīng)紀(jì)人仔細(xì)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