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眉頭微擰,右手摩挲著下巴好生思索了一番,然后眸光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頭看向顧如霜,一雙鳳眸亮晶晶的,拍掌呼道:“有啊!下月不是要過中秋節(jié)了么”
顧如霜在他說出后半句話時,心已經(jīng)快提到了嗓子眼,似乎下一刻自己所期盼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可是隨即便遭到當(dāng)頭一棒,一顆芳心頓時摔了個七零八碎。
楚湛這廝莫非真不知道她的生辰是什么時候
可是她向來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于是扯了扯他的袖子。冰蠶絲織成的衾衣光滑冰涼,她的指尖卻微微發(fā)燙,兩者相觸,就像種子栽在了最合適不過的土壤上一般,再也不舍得離開了。
“你再想想”顧如霜歪著頭看著眼前一臉正經(jīng)的男人,差點(diǎn)沒忍住脫口而出告訴他自己快過生辰了。
其實(shí)她想要的也不多,就是想在那一天和楚湛單獨(dú)待在一起,從日光初升到星夜沉沉,沒有任何人會前來打擾,沒有楚堯,沒有沈浣,能夠暫時忘記所有的煩惱。
楚湛似乎毫不知曉她的心意,眨了眨眼睛,看上去一臉無辜,道:“真想不出來了。”
顧如霜聽了這話,一口濁氣頓時涌上了嗓子眼,心里頭卻覺得莫名委屈。除了白茶、青蕊和自己,似乎整個府里再無第四個人知道她的生辰了。雖然她從未告知過楚湛自己的生辰是何時,但是當(dāng)初結(jié)親合八字時他應(yīng)該看過她的生辰八字的啊。可是他居然真不記得。不記得確切的日子就罷了,居然連她是哪月出生的都不記得
但她這人還是憋著口氣的,既然楚湛不曉得,那她索性也不要告訴他了。她今天來這里就是自找不快的!
甩了甩袖子,顧如霜剛欲轉(zhuǎn)身離去,卻被人一下子扯住了袖子。
楚湛自然曉得方才顧如霜在暗示自己什么,不過一時起了玩心,便想著逗逗她,哪想顧如霜雙眼眸光漸漸濕潤,竟然真生氣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忙拉住了她的袖子,怕她跑了出去。
顧如霜一回頭,便見楚湛正抬頭望著自己,臉上滿是焦急。
楚湛哪敢再裝傻,忙開口道:“自然是記得的,下月初二是你的生辰啊。”其實(shí)顧如霜的生辰他早在四年前便曉得了,何曾忘記過。
顧如霜聽了他這話,臉色頓時好轉(zhuǎn)了不少,吸了吸鼻子看著他,眨巴著一雙狐貍眼,道:“殿下還算有點(diǎn)良心。”
若是楚湛這廝放到她那個時代去,可是妥妥的影帝啊!
楚湛見她停下步子沒有要走的樣子,總算舒了口氣,道:“我哪里會忘記呢。”
顧如霜覺得自己的整個胸腔似乎都被蜜糖澆灌著,連舌尖都似乎有些發(fā)甜,面上卻不顯分毫,輕哼了一聲,微微屈下身子看著楚湛,道:“那殿下打算怎么和我一起度過十九歲的生辰呢”
眼前的女子肌膚白膩如瓷,雙頰泛著淡淡的緋色,睫毛纖長在下眼瞼拓下一圈剪影,整個人看上去好比一朵恣意盛放的向日葵,懵懂可愛,帶著蓬勃的生機(jī)。
楚湛心頭微微一動,咽了咽喉嚨,頭往前一伸,在她右側(cè)臉頰落下輕輕一吻,隨即湊在她耳邊輕聲道:“若是說出來那便不叫驚喜了,到時候自會知曉的。”
他的氣息溫?zé)崛岷停櫲缢惺艿阶约河覀?cè)臉頰的溫軟觸感,心中一怔,卻仿佛被迷惑了似的并未立馬站直身子,而是呆呆愣在了原地,直至楚湛的唇離開了她的耳邊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你臉紅了。”聲音低沉帶著悶悶的笑意。
顧如霜臉上熱意更盛,看著楚湛一臉戲謔的表情,立馬開口反駁:“沒有。”她死也不會承認(rèn)的!
楚湛悶笑了幾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抬起頭看向顧如霜,眼中帶了些探究意味,問道:“那霜兒可知我的生辰是何時”他敢打賭,顧如霜這小沒良心的肯定不知道他的生辰。
顧如霜見他略顯期待的眼神,覺得自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于是雙手叉腰,得意地挑了挑眉看著楚湛,咧著一口大白牙笑道:“那是自然,殿下的生辰是臘月初九。”
她可是提前跟畢疏取過經(jīng)的。
楚湛眉頭一動,倒是未想到她居然曉得自己的生辰,一雙鳳眸看著顧如霜,溫潤如水,眼中滿是柔情。
好吧,他還是第一次與自己打賭打輸了。
可是這個賭,他倒是輸?shù)眯母是樵改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