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良才叔撫掌,突然睜大眼睛道:“是哦。萬一這么來一朝,那可真就完了。”
許蒙打了個激靈道:“不會吧我就胡亂說的。”
“誰敢保證。”良才叔似乎不相信十二太爺?shù)娜似罚а狼旋X道,“真到那時候,倒霉的就是咱們了。不能讓他在祠堂教書了,誰知道他憋著什么壞水呢。”
許蒙正欲接話,卻見良才叔已經(jīng)健步往祠堂沖去了。他遲疑了下還是跟了過去,小聲喊著“良才叔,你冷靜點”。
良才叔到底不算憨到底,他沖進了祠堂,被許仲等人盯著打量一眼,人也冷靜下來了。他喘著氣張嘴想說什么卻沒了詞兒,看許蒙跟了過來,抓過許蒙,對眾人道:“羊娃子,有話說。”
許蒙瞪了他一眼,心中有種要暴打他的沖動。
可,已經(jīng)被推了出來。
他舔著唇,腦細胞快速轉動,靈光一閃,胡扯道:“我想說,想說咱們怎么不開一條集。對,就是這個。我去薅草,回來路上聽人咱這跟趕集似的。咱咋不弄集呢”
許仲等人顯然不信他的說辭,卻沒打斷他的話,就那么看著他。
許蒙被盯得有些發(fā)虛,眼睛四掃,聲音越來越小道:“祠堂這事兒不能當集,萬一誰使壞,往后院投毒了,咱,咱全完了。我,我就說這個呢。那個,那個耕牛的事兒,我記著呢。”
良才叔看他話說完了,都沒提一句重點,戳了他一把沒得到他回應,便自己上了。他道:“族學也不能擱這了,萬一有個什么的,后院好幾百只雞呢……”
眾人愣了下,才隱約明白他想表達什么。
許鹽明白過來后,脫了鞋子,就朝兩人這邊扔。
許蒙背著背簍呢,沒費事跑,彎腰蹲了下去。
許仲他們肯定不會眼瞅著他被許鹽打。
許仲呵斥著許鹽,三老太爺喊許槐道:“死的嗎不拉著他。”
良才叔也沒跑多遠,聽見許鹽的喝罵聲,忙扒著祠堂的門朝里面看。他還賤兮兮地沖看過來的許蒙笑,許蒙好想糊他一臉狗屎。
平時也不憨啊,怎么關鍵時候,就成豬隊友了呢
三老太爺似乎看出了許蒙的心思,看到他,劈頭蓋臉罵道:“你這什么狗屁話,族人都不信,你信誰的活該你光棍,找不到婆娘。”
許蒙心想,這話罵得也太狠了。
許蒙看著良才叔,暗忖道,他可別對三老太爺生了恨,我這池魚受了殃及,那可真是,倒霉了!看來以后吐槽也得小心點。沖動真是魔鬼,容易引發(fā)事端。
許良才在村里混這么久了,這幾個老家伙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他知道三老太爺這是明罵暗保自己呢。
許鹽也不傻,根本不吃三老太爺這一套,點著許仲等人道:“好,好,好啊。為了幾個阿堵物,你們竟然看著他們踩我的臉,我許鹽,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許敬開口道:“十二哥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孩子們哪個說了你,哪個提了你這不還替你說話嗎你不是嫌外頭吵,教不成書,孩子們替你找借口呢。”
許蒙聽得這話,心中大叫:靠,都是大佬啊。
許敬平時看起來說話慢騰騰的,竟然張嘴就損人,損起人來能把人慪死。
許槐到底是低一輩兒,軟綿綿地勸道:“十二叔,沒誰說你呢。你別多想,自己找氣受。”
三老太爺掃了他二人一眼,冷靜地對許鹽承諾道:“羊娃子不經(jīng)你允許去偷聽,這是他不對。我替他爺像你保證,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在這樣,我打斷他腿。”
許蒙被良才叔推一把,只得往前走一步,心里沖他翻個白眼,張嘴道:“十二太爺,我以后再也不敢偷聽了。都是我的錯。”
好在他嘴巴閉得快,不然被許敬和許槐帶得也是一肚子明著認錯暗著諷刺的話等著許鹽呢。
“好了,今日這事兒到此為止。”許仲掃了許鹽一眼,對他道,“十二弟這里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和兩個小輩一般見識。他們不讀書不識字,能知道什么道理”說完不由許鹽反駁,又對眾人道,“通知族里,明早吃罷飯,在這里開會。阿槐你把十二弟送回去好生休息,其他人跟我去后院。”
許鹽梗著脖子道:“我不走。”
許仲看了他一眼道:“不走,跟著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