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兩點,十校籃球比賽在a大體育館舉行。
為了去搶占一個好位置,一點半鐘的時候,趙敏敏已經(jīng)在寢室里連聲催促了。
“恬恬,悅悅,你們兩個快點啊。我們只是去看籃球賽的,又不用上場,化那么好看干什么?”
“哎哎!我再涂一個口紅就ok了。”
“我也是,再擦個修容,半分鐘完成!”
兩個人動作飛快地收拾好,把小外套往身上一披,斜挎上單肩包,出門前,第三次詢問喬夏。
“夏夏,你真不和我們一起去看籃球賽啊。今天天氣這么好,我們寢室四個集體出動,多好啊。”
“就是就是!而且季珩超帥的,你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嘛。”
喬夏已經(jīng)換上了睡衣,聞言笑著搖頭,謝絕了她們的好意,“不啦,我不喜歡看籃球,你們?nèi)グ桑娴瞄_心。”
“……好吧。”幾個人也不好再勉強了。
等她們?nèi)齻€走了以后,喬夏打開電腦,搜集資料,開始做翻譯課老師布置的小組作業(yè)。
正在查找一個專業(yè)名詞的解釋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她停下打字的的動作,拿起查看。
是一條微信消息,喬夏把手機解鎖,點進去看到之后,愣了半天,居然……是季珩發(fā)過來的?
季珩:【下午的籃球賽過來嗎?】
這是時隔大半年,他們再一次用微信對話。
上一條消息停留在去年十一月,季珩生日的那一天。季家在別墅給他辦了一個十分隆重的生日宴會,她臨時告訴他自己不去了,然后祝他生日快樂。
當時季珩并沒有回她。
喬夏不知道他現(xiàn)在為什么會問自己,但還是告訴他:【我不去的,我下午在寢室做作業(yè)。】
不到三秒,對方回:【哦,沒問你,消息發(fā)錯人了。】
喬夏:“……”
她沒有多想,打字:【那你下午好好打球,加油呀。】
等了兩分鐘,都沒有等到季珩的回復,一如既往的冷漠,喬夏也不放在心上,把手機放在一邊,繼續(xù)在電腦上做ppt。
下午容易犯困,做了沒幾頁她就開始打哈欠,昏昏欲睡的,電腦上的字看著都模糊了。
喬夏不再掙扎,按了下保存鍵,合上電腦,爬上床去睡午覺。
上午她剛把小被子拿到外面曬過,這會兒蓋著特別暖和,上面還有一種特別好聞的,陽光的味道。
喬夏閉上眼,明明做作業(yè)時是很困的,等躺下了卻又半天沒有睡著。
意識迷迷糊糊間,她想起了初中時發(fā)生的一件很特別的事,是關于季珩和她自己的。
她算是女生中發(fā)育得比較早的,初一的時候就來了例假,在這之后,個子雖然沒怎么漲,但胸部卻變得越來越大。
這讓她在同齡的女生中看起來很不一樣,甚至是有些突兀的。
當時,喬夏最討厭的就是體育課了,跑步的時候會有男同學小聲地議論她的身材。
甚至在平時課間休息時,會有壞很調(diào)皮的男生站到她面前,指著她那里,開很惡意的玩笑,“你衣服里面是塞了兩個大饅頭嗎?”
那段時間喬夏一直很不開心。
她媽媽趙如眉忙著參加宴會,貴太太們的下午茶,忙著鞏固自己在季家的地位,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管她。
少女的心事和煩惱只能憋在心里,沒有人開解,到了五月份,她每天上學穿的還是長袖的校服外套。
直到有一天早上,司機送他們兩個去學校時,季珩破天荒地主動問她,“小矮子你每天穿這么多,不嫌熱得慌?”
那個時候,喬夏和他的關系并不算好,而且處于青春期的女生很容易害羞,她怎么好意思告訴他真實原因,只紅著臉搖頭說自己不怕熱。
但沒過幾天,放學后,那些嘲笑過他的男生陸續(xù)過來給她賠禮道歉,有的臉上還掛了彩。
再也沒有人因為這個取笑,議論過她。
而從那些男生隱隱約約的話中,喬夏猜到了這件事是誰做的。
也知道了她那個名義上的半個哥哥,盡管非常討厭自己,又經(jīng)常說很傷她心的話,但其實人是好的。
春天睡午覺一不留神就容易睡久,等喬夏醒來時,中午高懸著的太陽已經(jīng)落下了。
意識還有些混沌不清,她揉了揉眼,記起自己五點鐘和顧延川約好要去食堂一起吃飯的,于是拿起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時間。
啊!已經(jīng)四點五十了。
怕他去早了要等自己,喬夏趕緊給他撥電話,“對不起,我今天午睡睡過頭了,現(xiàn)在去換衣服收拾還要好一會兒,你能不能晚十分鐘去食堂啊?”
她剛睡醒時的聲音特別軟糯,含含糊糊的,帶了些許慵懶嬌嗲的意味,像是很自然的呢喃和撒嬌。
而這些,全都通過聽筒,清晰又毫無防備地傳到了顧延川的耳里。
心都要塌陷了一塊,怎么辦,現(xiàn)在好想去捏一捏,親一親小同桌軟軟的小臉。
他抿著唇,半晌才開口,嗓音喑啞了幾分,“好,我知道了。”
“嗯好,我馬上起來收拾,一會兒見啦。”
掛斷了,顧延川手里還緊緊地握著手機,耳朵那兒酥癢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失。
他在思考,該用什么方法,才能以后讓小同桌剛睡醒,不要給別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