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前兩天還想不開,現(xiàn)在忽然悟了。
這個世道就是寧我負人,休人負我。
反正裴眠是陸崢的死對頭,她這樣也算幫裴眠對付陸崢了。
下車后,云暖去菜場買了菜。其實買菜應該趕早,到下午就沒那么新鮮了。
話說她沒來之前是誰做飯云暖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她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她醒的時候是在醫(yī)院里,雖然出車禍的時候,裴眠把她給推開了,但她腦震蕩昏迷了很多天。醒的時候就看見裴眠坐著輪椅,他脊椎在車禍中受創(chuàng),導致腰部以下全無知覺。后來出院后,知道裴眠破產(chǎn),她順理成章成為做飯的那個人。
云暖搖了搖頭,怎么她記憶力那么差,才過了沒多久的事情都需要想那么長時間,是不是太累了。但她不累啊,一想到報仇,她全身都興奮。
算了,不想了。以前在陸家,陸家那么有錢,她做飯。現(xiàn)在寄人籬下,還是她做飯。還是把錢握到自己手里好,到時候她請十個廚子,五個做菜,五個表演給她看。
菜場門口有個小蛋糕店,云暖幾次買菜都見人進人出,今天老板在外面擺了個攤促銷,云暖看了看,買了兩斤戚風蛋糕。
這種蛋糕魚喜歡吃,云暖買回去喂錦鯉的。
出了巷子,果然看見林叔推著裴眠等在門口。不過這次調(diào)轉了方向,對著巷子口,好像知道她會抄小路。
云暖不是不喜歡被人等,這個人是裴眠的話另當別論。
當初裴眠什么樣的人就陸崢那樣的,哭著喊著往上撲的都一堆。裴眠可是被整個燕城奉為財神爺?shù)哪腥耍m然沒聽說過,也不過是遮掩的好,沒人知道罷了。
女人愛壞男人,也愛他這種高嶺之花、禁欲系的,光是看見他那白襯衣領子,云暖就激起了給他弄亂弄臟的欲|望。
你說他會看上一個從未謀面的農(nóng)村姑娘他年齡不小了吧,腿好的時候沒聽說有未婚妻,現(xiàn)在寸步離不了了其實就算他沒了腿,就憑他這張臉,肯定也有人愿意倒貼他。
說白了,她跟他各取所需。
但她想雙贏。
云暖過去就把裴眠中山裝上面的兩顆扣子解開了。
“你熱不熱穿那么整齊。”
林叔沒眼看,這姑娘不是一幅不想搭理人的樣子,就是過于熱情。他是想讓她對先生好點,把握一下度好嗎
但還是高興的。
裴眠眉梢卻微不可查的動了動,一是不習慣不系扣子,二是不知道她又動了什么心思。
“我冷。”
云暖看著他伸手把扣子重新扣上。修長雪白的手,他竟然比她還白。
“冷什么這都幾月份了”
云暖不服輸,再度伸手,同時身子前傾,離他更近了些,從后面看,幾乎是撲在裴眠懷里的樣子。
幽幽暗香傳來,她尖細的指甲滑過他喉結上的皮膚,引出戰(zhàn)栗,電光火石間,他握住了她的手。
“我冷。”
冰涼的寒意從裴眠手心傳到云暖手背,他的手冷的像冰。
裴眠說了這兩個字就不理云暖了,他輪椅扶手上有面板,在上面按了一下,控制著自動轉了個彎,向院子里走去。
云暖眼珠動了動,忽然發(fā)現(xiàn)林叔在看他,直起腰毫無負擔的笑了笑。
“今天晚上炒蘑菇,醋溜土豆絲。”
林叔眼里有點可憐,他也搞不懂明明裴眠對云暖鐘意的很,怎么忽然變了。難倒真是覺得冷
林叔看了一眼水里的錦鯉,一個一個分明游的很好。
“那個,先生愛整潔,不喜歡亂。”林叔只找到一個理由。
忽然他看見云暖手里拎著一袋蛋糕。
“你給先生買的”
云暖剛想說“不”,林叔已經(jīng)接過去,興高采烈的朝裴眠走去。她及時閉了嘴,看林叔給了裴眠一塊。
裴眠不會吃的,他什么高級點心沒吃過……還沒想完就看見裴眠把蛋糕塞到嘴里,兩口就解決掉了一塊。
他還真吃。
云暖懷疑自己眼花了,剛才裴眠吃蛋糕那個動作,明明嘴張的也不大,怎么會那么快
裴眠吃完最愛的戚風蛋糕,才想起來這是云暖買的,一回頭,發(fā)現(xiàn)云暖正盯著他。
他感覺嘴角沾的有渣渣。
“走吧。”裴眠收回了目光,反正她也不會在意。
云暖以為他會說謝謝的,結果人說了兩個字就走了。
站住,你還沒給錢呢!
林叔倒是笑瞇瞇的夸云暖買的蛋糕好吃,云暖懷疑地捏了一塊嘗了嘗,還好吧,但真比不上以前吃過的。
裴眠很怪,又冷又怪,明明昨天還親她來著。
云暖知道,越有權勢的男人越有怪癖,因為處在他的位置,很少有人能左右他,都縱容他。裴眠看著冷淡,控制欲絕不會弱,說不定后悔昨天露出主動,在等她倒貼上去。
她是要貼的,不過不急于一時。</p>
接下來幾天在陸家的工作乏善可陳,云暖開始寄希望陸南風出差回來的,到了那天陸南風卻沒回來,還是從顧文秀的抱怨里推測出陸氏海外公司出了點問題,陸南風飛到那邊去了,很可能到下個月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