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聽到腳步聲,冷淡的轉(zhuǎn)過頭來。他仍惦記著杏子胡同里受的屈辱,尾椎骨上的那一腳雖是陸慎踢的,可若喬薇不生事,他也不會大大的丟一番面子。喬誠邀他出來的時候,五皇子已在心中暗暗決定:等會兒無論如何要冷一冷這對兄妹,也好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天家規(guī)矩。
不過當(dāng)喬薇冉冉上了二樓,見著他的剎那,不禁嫣然一笑,五皇子便覺魂都飛了。
他剛才打的什么主意來著……算了不管了,陸離殷勤的起身,將靠窗的座位留出來,“縣主請坐。”
喬薇依舊銜著一縷矜持的微笑,“謝殿下。”
果然是個容易打發(fā)的,這更讓她堅定了照計劃嫁給陸離的決心,談戀愛自然需要聰明且善解人意的男朋友,嫁老公卻是越傻越好。
遇見陸慎這樣心思不可捉摸的,哪天被他吃了都不知道呢!
“殿下何必這樣客氣咱們都是自己人。”喬誠笑瞇瞇的招呼諸位落座,又名小二倒一壺上好的香茗來,哪怕沒有酒菜也能夠賓主盡歡了。
打從喬薇出現(xiàn)之后,陸離的眼睛便幾乎黏在她身上,不管聽沒聽清喬誠的說話,他只含糊點頭,“當(dāng)然,自己人,自己人。”
那之后他并未克制自己,雖然杏子胡同給他留下了陰影,別的胡同可沒少去。但就像吃膩了大魚大肉需要清粥解膩一樣,陸離看多了清粥小菜,又重新懷念起魚肉來了:那些個小家碧玉徒有姿色卻識見短淺,放到喬薇這樣的大家閨秀面前就更不夠看了。
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再提起杏子胡同那名外室,仿佛這樣就可以當(dāng)做不存在。
喬薇任憑身側(c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她自己只靜靜觀賞窗外的車水馬龍,留下一個完美的側(cè)影供陸離遐想。
本朝風(fēng)氣灑脫,男女之大防并不十分嚴(yán)苛,但娶親娶賢,喬薇既是為“催婚”而來,自然得盡量展露世家小姐的優(yōu)良品行。
況且,能不說話就達到目的,她才懶得費功夫去應(yīng)酬陸離呢。
等一會兒上了茶點,喬薇便只專心品糕飲茶,姿勢亦是美妙至極——兩根手指輕輕捻起一枚放到唇邊,咬一口倒好像麻雀的食量,看著幾乎不曾減少。
這倒不是她故意表現(xiàn)大家閨秀的嬌弱胃口,實在是這糕點滋味不盡人意——比起太子宮的廚房更是差遠了。
幾人正談得入港,忽聞底下似有喧囂聲傳來,仿佛賓客起了爭執(zhí)。喬誠不禁皺起眉頭,他定位置的時候就叮囑了要最清凈的一塊地界,明明知道他的身份,怎么還會容許有人鬧事
陸離也頗為不滿,他正想找機會同喬薇說說話,這樣干坐著多可惜,不想?yún)s被人打攪,便猝然起身,“我下去瞧瞧。”
喬誠見他冷著臉離座,也不好攔阻。交情歸交情,陸離素來有些牛心左性,不肯聽人勸的。
然而還未等陸離正式見個真章,包廂門口的一架四時花鳥屏風(fēng)便已被人霍然撞開,那肇事者竟自己現(xiàn)身了。
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嚶嚶嚦嚦上前抱住陸離的大腿,“殿下,奴家可算見著你了,您為何總躲著不肯露面”
喬薇認得這女子的相貌十分熟悉,正是那杏子胡同宅邸里的余阿秾。多日不見,她更憔悴了些,瘦得只剩一副骨頭架子了——可見是真愛呀。
難怪敢這樣不管不顧的闖進來。
陸離卻臊得沒處躲,尤其那架屏風(fēng)被推開,周遭三三兩兩的客人俱圍過來:人都好熱鬧,這種男女之間的緋聞韻事尤其動聽。
喬薇再抬起頭,正對上陸慎一雙似笑非笑的眼,仿佛在說:你故意邀五弟出來,不就是嫌上次的氣沒出夠么
所以他專程將苦主帶來,這下可以讓陸離飽嘗屈辱了吧
親,您還真是善解人意啊呵呵。喬薇真想朝陸慎甩一個大大的白眼,“謝謝”他多管閑事。
可惜身為一個任性高傲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子,眼前的場景都像是污了眼睛,喬薇只好一臉冷漠的離開。
也就等于間接承認了陸慎的好意。
她經(jīng)過陸慎身側(cè)的時候,陸慎朝她笑得無比真誠:別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她想,他一定覺得她更愛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薇:我呸!誰要你多管閑事
陸慎: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看你這下還能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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