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女孩子有這種顧慮原是理所應當,倒更顯得心底磊落、籌謀深遠。
韓貴妃也便笑著接口,“這是自然,離兒與二殿下是親兄弟,本宮也不會容他坐視不理的。”求些情而已,動動嘴皮子就能得個好名聲,誰不肯做呢
喬薇見目的達到,便繼續(xù)意態(tài)閑適的喝茶,順便與韓貴妃嘮些家常。
一旁的魏明欣卻氣了個倒仰,她沒想到喬薇居然這樣輕輕松松就把問題化解了,還是那副高傲不可侵犯的態(tài)度,韓貴妃還夸她,這蠢婦是瞎了眼么
魏明欣也沒心思再留下來,謊稱身子不適便回家去了,喬薇則被迫與韓貴妃共進了一頓晚膳,這才找到機會告退。
從披香殿里出來,喬薇沒走兩步,就看到一個面生的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跑遠,似乎生怕她瞧見似的,看樣子也不是這宮里的人。
喬薇略一思忖便明白過來:原是太子陸慎怕她被貴妃為難,特意留個人在這里監(jiān)視,若情況不妙就要出來解圍的。
這么說來,方才的局面都被他看去了,不知陸慎有怎樣的誤會,不過,看來這位殿下的心還不算太壞。
不過再好都跟她沒關系了。
回去之后,喬薇便覺渾身的筋骨都累酸了。韓貴妃雖說看著脾氣不錯,可面對這樣精明世故的女人,誰能不捏著嗓子提口氣
可她以后還要認這樣的女人做婆婆,想想都覺虛得慌。
喬薇百無聊賴,正要喚人來給她捏捏肩膀,就見青竹畏畏縮縮的進房來,將一個巴掌大的精致琺瑯盒遞給她。
“是什么”喬薇一面說著一面將盒蓋掀開,只見里頭是滿滿淡綠色的膏體,嗅著還有股相當令人舒坦的清香。
青竹面有難色,“說是太子府命人送來的上等傷藥。”
可是送來丞相府做什么呀青竹忍不住拋出疑問,“這東西五皇子殿下才用得上吧”
她也聽說了五皇子被自家小姐唿了一掌的事,好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也沒人提了。
青竹覺得太子府的東西送錯地方,可喬薇捏著那膏體,略端詳了一會兒便明白過來:陸慎這是怕她手疼呢!
看來他真的在巴掌上記了一功,覺得她在幫他出氣。喬薇忍不住扶額,她就算真的對五皇子有何不滿,又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拳腳相向啊,還是為了別人的事。
這位太子殿下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但總歸是一片好意,喬薇不能明著拒絕,便看著青竹,“那人還在嗎”
青竹點點頭,“在的。”總得差事辦妥了才能回去復命。
喬薇想了想,就這么退回去當然不成的,那不是打太子的臉么可是照原主的個性,不與陸慎劃清界限也是不可能的,遑論收他的禮物。
嗯,那就銀貨兩清吧。
喬薇翻箱倒柜的找尋了下,也沒翻出半粒銀子,怪只怪丞相府太過富庶,父母親又將她保護的太好,出入都不必自己掏銀錢。
至于搜刮青竹的月錢……她還沒無賴到那種程度。
喬薇只得將妝臺上一枚玫瑰金釵遞到青竹手里,“你去交給那人,就當是給他的賞銀。”
自家小姐向來出手闊綽,青竹也見怪不怪。
喬薇見她二話不說的出去,心里方松了口氣,這下,男主該不會再來纏她了吧
她卻不知那金釵式樣精巧,看著便似貴重之物,太子府的那人并不敢妄動,而是老老實實的呈到自家主子手中。
陸慎修長的五指攥成拳,看著金釵尾端振振欲飛的蝶翅,眼中的神情居然頗為……復雜。
張德忠剛想說,這喬家小姐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送來的回禮竟如此大方,就見太子殿下冷不丁嘆道:“這是定情信物么”
張德忠忙暗暗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真是的,怎能把那位金尊玉貴的小姐想得如此俗氣,她送來這般禮物,自然有她的深意。
明白了前因后果的老仆于是深受感動,眼眶含淚的道:“不錯,喬姑娘將她素日佩戴的首飾贈予殿下,自然是為表心跡,唉,喬家竟有如此至情至性之女!”
明知道太子遭了秧,她卻仍不離不棄的追隨,這般深情怎能不叫人動容!
陸慎則默默捏緊了手中的物事,所以,他也不可辜負她,是么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啊,今天又是被愛著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