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忘記顏楚楚今天在門口那個語氣不快的電話,雖然楚楚經(jīng)常對自己任性發(fā)脾氣,但那只是因為自己是她親近的人。對于陌生人,她不會莫名其妙不開心或者找人麻煩,除非對方先做了什么讓她看不慣的事情。
時彤在聽到段繼堯問題的那一刻在心里松了口氣,面色正常的回復:“因為見那位小姐比較陌生想要進門,所以小瑤攔住了她,后面我到了后有問了問她有沒有預約。”
“就這樣”段繼堯繼續(xù)問到,聲音平穩(wěn),眼神中帶著審視。
他知道只是這樣的話,顏楚楚不應該會生氣,她在沒有冒犯到自己的陌生人面前一向是端著得體的禮節(jié)的。
被段繼堯藏著冷意的目光看的透不過氣,時彤嘆了口氣,選擇實話實說:“小瑤一開始的態(tài)度可能不太好。”
聽到這句話,段繼堯點了點頭,只思索了一秒就說:“出去的時候讓人事給那個叫小瑤的結一下工資吧。”
然后他就低頭看起了合同。
時彤沒想到段繼堯居然這么輕易地選擇了辭退小瑤,張嘴解釋說:“小瑤雖然態(tài)度不好,但是也不至于——”
她還沒有說完,就在段繼堯一個抬頭的眼神中止住了話,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如此外露的不滿。往常即使是段繼堯再不喜一個人,表面上也是看不出什么情緒的,自己也都是在他的一些細微動作中慢慢推敲出來的。
“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么做事,況且她只是一個行政,管的未免多了。”段繼堯的聲音很嚴肅,他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出那位“小瑤”的心思。
“是。”時彤點頭應下這句責備,轉身出了辦公室。
她在關門的時候深吐了一口氣,沒有直接去找人事轉述段繼堯的話,而是徑直走向了茶水間掏出了外套口袋中的手機。
“喂,她......回來了。”時彤站在茶水間隱蔽的窗前跟人講著電話,眼神冰冷,完全不復方才的低眉順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嗓音中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興奮:“是嗎,終于回來了。”
“你別高興地太早!我總覺得段繼堯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時彤壓低著聲音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她想到段繼堯剛剛審視的目光,一雙秀眉緊鎖。
“那又怎樣,早點當段家的大小姐不好嗎”男人輕笑著說,聲音散漫。
聽到男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態(tài)度,時彤很是不滿,語帶威脅地說:“我告訴你!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否則我不介意把你抖落出去。”
“時彤,你不會把自己當真千金了吧呵,你是不是段伯宏的女兒可還不一定呢。”對于時彤的威脅,男人顯然也很不滿。
“這跟你沒關系。”時彤說完這句話,就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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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段繼堯終于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來到酒店接顏楚楚去吃飯,只是......比約定時間晚了三十分鐘。
怕顏楚楚已經(jīng)等得焦急生了氣,他心情頗為忐忑地站在顏楚楚的房門外敲了敲門。很快,收拾妥當?shù)念伋统霈F(xiàn)在了敞開的門后。
打量了眼顏楚楚有些凝重的表情,段繼堯心想她這該不會是真生氣了吧
正要解釋,他就聽到顏楚楚語氣無比嬌媚地喊了一聲:“寶貝兒,你怎么才來啊”
段繼堯突然石化在門外,楚楚這是......演的哪一出
“對不起楚楚,我來晚了,你.......別生氣”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求生欲,因為覺得顏楚楚這反常的樣子一定是憋著大招要跟自己算。不然她為什么要叫自己寶貝天上可不會掉餡餅。
顏楚楚見段繼堯完全沒有開心反而一副小心謹慎地模樣,就知道他這是完全想偏了。
她咬了咬牙氣惱地看了段繼堯一眼,心中暗暗吐槽:哼!果然這種招數(shù)只有對付楚譯那種天天在薇薇面前犯蠢的人才有用,對付段繼堯這種心思深沉的還不知道會腦補些什么呢!
段繼堯被顏楚楚一瞪更心虛了,心中反復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讓她不爽的事嗎是裝委屈讓她說孩子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有什么更早的事被翻出來了
“走啦!你還吃不吃飯了!”
顏楚楚一聲打斷了段繼堯自導自演的內心戲,段繼堯看著已經(jīng)走到了幾米外的顏楚楚,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嗯,還叫自己吃飯,看來問題不大。內心戲精的段繼堯如是想到。
有了膽量的他吃完飯后還賴在了顏楚楚的房間不肯離開,企圖偷香竊玉。只是最后卻因為于峰不停歇的工作連環(huán)call被剛剛長途飛行完困頓不已的顏楚楚趕出了房間。
出房間后,段繼堯才接通了于峰的電話,聲音因為憋屈有些冰冷:“呵,我看你是又想回去做前臺了。”
于峰:我努力工作有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