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事情過后, 鬼族圣君被伏媧老祖打斷了脊骨,碎了經(jīng)脈, 成了一個廢人。
不過當鬼族人心浮動的時候, 臨洲圣君一嗓子又將宵小震住了, 伏媧老祖沒能毀了他的魔脈天賦。
他本身就是修真界第一煉丹師, 只要閉關一段時間,多煉幾爐丹養(yǎng)養(yǎng),自然很快就會好。
不過此次他似乎受了頗重的打擊,彭海月集結妖族打回來的時候,沒什么掙扎就帶著鬼族撤離伏歸城, 趕往了鬼族棲息地獄洲。
伏媧當日一怒,無疑是對天下各族的震懾,她的兩個徒弟,一個是魔主, 一個是鬼王, 卻都乖乖跪著任她打罵責罰, 這不僅是她的威嚴深重,更是她實力強大的一面。
只這么一次,修真界本頹勢的情景再次逆轉, 復又凌駕各族之上, 通天門自然再次坐穩(wěn)了第一宗門的位子。
盡管其他六派心中不滿, 可也不得不承認伏媧老祖的存在對于修真界的意義,只能感嘆通天門好狗運,就剩那么一位老祖宗, 偏生是他們家的。
而除此之外,最讓人感興趣的自然是兩位徒弟與伏媧老祖的情感糾纏了,流傳最廣的版本則是伏媧老祖實在太美,長期在同一座山上相處,天下莫說男人,女人也難有幾個能夠抵擋,這兩位霸主當年又是青春少年,難免動心,繼而淪陷,然后求而不得陷入心魔,跟著就入魔再難回頭了。
眾人談論著,搖頭晃腦,想想那日通天門當場自罰的女人,身無半點墜飾,一身簡樸純白,淡淡的顏色,卻是一眼難忘的姿容,甚或是眉宇間幾分桀驁,眼珠兒淡漠無塵,只飄過一眼,都讓人心跳不止面紅耳赤。
“哎呀,如伏媧老祖那樣的美人兒,兩位徒弟為她入魔也是可以理解了,這樣的仙女兒日日在身邊,卻看的見吃不著,甚或是碰也小心,哪個男人受得住”滿臉絡腮胡的漢子瞇著眼睛回味當日看見的美人,咂了咂嘴。
他只是個普通散修,三靈根,卻是低等資質,大宗門里頭,也最多做個外門弟子,如今不過是金丹初期,那日是專程去湊熱鬧的,家中好幾房妻妾,都是煉氣期的,他教她們一點兒修煉,專給自己采補,這才能在兩百歲前到金丹。
身邊的幾個好友也是同道中人,聞言意味深長的笑,“道兄不知,那伏媧老祖不僅僅是第一美人,而且還是一等一的極品鼎爐呢,如咱們這般的,若是能睡一次,嘿嘿,一夜之間就能到金丹后期也說不準呢!”
絡腮胡驚訝的睜眼,他們年紀都才兩三百歲,不知道也算正常,“真這么厲害”
“那是呢,”一人點頭,又小聲道,“而且那魔主鬼王兩人,據(jù)說資質極差,都才是偽靈根五靈根的爛資質,如今將將百多歲,卻已經(jīng)是合體大能了,百年前便已經(jīng)結嬰,你們說,若沒有什么厲害法子,怎么可能這么快”
眾人眼睛一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喜的秘密,“這么說,伏媧老祖其實早早的就跟兩個徒弟……”
話不說盡,但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這樣一想也合理,伏媧老祖再厲害也是女人,也想男人,那魔主鬼王都是皮相好的,看那身形也是厲害的,說不準三個人還一起玩過呢,不過想來是那兩位動了真情,誰知道人家老祖宗只是玩玩而已,這不就入魔了嘛。”
此處乃是阡洲,多凡人,各族都經(jīng)常打這過,凡人們都習以為常了,甚至是做起了生意,賺取靈石丹藥以求長壽青春。
阡洲交通發(fā)達,散修大多定居在此,方便脫銷手上的貨物,絡腮胡幾個就是過來賣手上劫來的東西的。
這里是一處靈茶鋪子,四人正竊竊私語,下一秒便見一道紅光而至,茶鋪連著四人一起人間蒸發(fā)。
那靈茶攤子的老板瑟瑟發(fā)抖的癱在地上,深深的埋著頭告饒,“饒饒、饒命……”
這紅光威力極強,自天而來,將茶鋪和四位金丹修士化為飛灰,地面一道深深溝壑,竟是將此處一分兩半,偏生除此之外,并未有他人受到波及,那茶鋪老板便是其中之一。
茶鋪上空,身著玄衣的男人脊背拔直,發(fā)絲半束,額間一抹蒼青色卻將他襯的幾分神人模樣,漆黑駿馬,一手提韁,一手握著一柄血紅長刀,那刀到半截兒便斷了,剩下的一半是虛虛血光,足有兩三米長度,吞吐著黑氣,看一眼就駭人心魂。
駿馬雙目閃爍著幽深的紫,四蹄燃燒著烈焰,尾巴卻是像霧一般,那馬鬃也是如此,飄飄搖搖的如霧如煙。
這竟是傳聞中的魔族疫獸,外形似馬,可騰空而飛,速度極快,一日可奔騰萬里之遙。
魔族疫獸據(jù)傳乃是早年瘟神的座架,身帶疾病之毒,便是修士也會病倒,嚴重的無藥可救,只能病痛而亡。只是魔門覆滅,疫獸越發(fā)稀少,這頭疫獸之王更是僅存的疫獸王者。
謝安端坐馬背,卻并沒有去看那嚇丟了魂的老板,而是望向了天空的另一端。
慢吞吞的,那邊緩緩浮現(xiàn)出巨大馬車的輪廓,打頭的便是玉琪,她站在一條龍上,身后的馬車也是龍拉著,車簾紋絲不動,里頭的人像是不知外界發(fā)生了什么。
狹路相逢,謝安身后是魔族,溫寂洲則是鬼族,當中是謝安毀掉的茶鋪。
“魔主!”戈都長老眼神一動,上前一步忍不住道,“卑下聽聞當日伏媧老祖將那臨洲圣君打的脊骨斷裂筋脈寸斷,這才過去一月不到,他定然還在重傷之中……”
若能趁此良機除了這大敵,往后魔主稱霸,自然又輕省了許多。
玉琪握緊了手中的劍,眉目灼灼的看著謝安,“師叔祖……不,臨淵魔主,不如您先行吧。”
這天空那么寬,她卻不敢先走,魔族可不講什么道義,圣君傷重,萬一……
謝安垂眸,揚手將一塊中品靈石扔下去,正巧落在那茶鋪老板跟前,淡淡二字:“茶錢。”
老板垂下的臉一喜,一塊中品,可相當于他兩三個鋪子了,都說魔族殘忍霸道,可這魔主也不像不講理的嘛。
謝安輕輕一提馬韁,神色淡漠,“你我終有一戰(zhàn),等你傷好,隨時奉陪!”
他并非趁人之危的人,而且溫寂洲與他同出一門,哪怕是看在伏媧面上,他也沒法在這時候動手。</p>
馬車內(nèi),因為鬼族的天生優(yōu)勢,他們可隱身趕路,本來只是路過,無意聽見下方那幾個腌臜玩意兒對她肆意揣測時,他就打算讓呼嘯將這一片化為鬼地,誰知對面那個人比他更快,一刀便將這處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