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指尖曲起,輕輕在他光溜溜的腦袋上叩了兩下,華光流動,謝安只覺得頭皮一癢,身上跟著微微一重。
長發(fā)傾瀉生長,身上重又套了件法衣,他不敢亂動,只是悄然抬眼,正迎上她垂下的眼眸。
明明他已然長的比她高大許多,可她的眼神和動作卻明明白白的表達(dá)了一個事實(shí),在她面前,他還如一個小童一般。
順手撫了一把光滑的發(fā),伏媧輕笑收手,“這面皮兒忒薄,燙的灼人。”
謝安微微滾動喉結(jié),“是弟子無用,讓老祖失望了。”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出了門,在她的指示下將老伙計(jì)石球放出來。
伏媧偏頭看他,謝安身板極正,經(jīng)過一次淬煉脫胎換骨,原本曬成銅色的膚色重又回到了白皙狀態(tài),身子看著瘦弱頎長,但誰能想到這文弱書生模樣的人竟是個體修呢。
眼眸狹長,瞳仁極黑,長長的睫毛垂下?lián)踝×搜鄣椎那榫w,一雙劍眉非常漂亮,嘴唇很薄,此時還有些蒼白。
她忽的蹙眉,莫名覺得這人有那么一點(diǎn)冥冥中的熟悉感。
捻了捻指尖,暫時將升起的想法放到一邊,指著那石球道:“你已經(jīng)在門派的練氣比賽上報了名,日前玉均送來名單,本座瞧了一眼,距離開賽還剩四十日,離你上臺正好四十九日。”
“這四十九日,你只需做一件事,用你的雙手,劈開這塊巨石,若你不能在上臺之前做到,那便不必去參賽了。”她神色淡然,話語卻十分冷酷。
謝安明白,即便老祖宗平時性子再溫柔和藹,看著又靈動,可她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大能,歷經(jīng)人間變故滄海桑田,骨子里,是絕對驕傲的。
一言既出,他若做不到,那就真的上不了臺了。
“弟子一定會做到的!”微微抿唇,他堅(jiān)定道。
之后的日子,他便一直待在山頂上劈石頭,從早到晚,沒有一時停歇,靈力和力量結(jié)合的越來越熟練,可十日過去了,石球上只有淺淺的一雙掌印。
而伏媧這邊,運(yùn)用神識化身之后,果不其然靈魂傷勢加重,她挑子一撂,干脆閉關(guān)休養(yǎng)去了。
冰睛鳥每天站在樹上看著,謝安一雙手剛脫下的厚繭,很快又長了回來,接著皮開肉綻,但在靈力運(yùn)轉(zhuǎn)下又慢慢好轉(zhuǎn)。
只是那石球上,漸漸地一層摞一層的留下了猩紅的血印,甚至開始滲透進(jìn)入內(nèi)里。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日落又日出,很快到了第四十九日。
一大早便有玉均派了外門弟子來請,雖說謝安是個雜役,可宰相門前七品官,老祖的雜役跟一般的雜役可不一樣的。
只是冰睛鳥看著已經(jīng)裂出一絲縫隙的石球,以及還在悶聲劈石頭的謝安,無奈搖頭,這也太呆了。
“嘰——老祖在閉關(guān),她什么都不知道,你現(xiàn)在直接去比賽就是了,回來再接著劈啊。”它忍不住勸。
赤冰因?yàn)閭鞒邢蛑鴾丶胖蓿B卻是被謝安喂了好幾年,有了那么點(diǎn)感情了,不由替他著急。
謝安頭也不抬,“謝謝小花,只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老祖,萬不能撒謊騙她。”
“轟——”誰知話音剛落,便聽石頭里一聲沖撞的悶響,天空中,云層漸漸聚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