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倫貝爾片場還有一個重要一段戲要在這里拍。
大臣們假借女王名義, 派遣殺手前往山里刺殺阿英,以此挑撥大將軍和女王之間的和睦關(guān)系。
在臨時搭建的木屋里, 彭晉拉著梁雯說戲。這一段只有她和一群殺手的戲。有很多在林間滾爬, 甚至摔下山崖的鏡頭。都屬于辛苦危險鏡頭。應(yīng)舜臣陪在一旁, 偶爾提點梁雯兩句。
準備妥當, 開拍。
這天天邊烏云急急壓來,天色漸漸轉(zhuǎn)黑。阿英坐在木屋里頭就著油燈給大將軍縫制新衣。一針一線里全是她的情意。阿爹看著她笑,“丫頭,給誰縫衣服呢”
阿英嬌憨羞笑,“阿爹……”
阿爹看著她笑著搖搖頭。
這時, 一陣疾風(fēng)吹來啪一聲吹開了窗戶,一下子吹滅了油燈。
阿英抬起頭,趕緊過去把窗戶關(guān)緊。
這時阿爹深深驟起眉頭來,他伸出手指掐指一算, 猛地起身, 拿起斗笠和蓑衣, 塞到阿英懷里,“快走!”
阿英一愣,不知道父親為何臉色這么嚴肅, “阿爹!”
阿爹幫她把斗笠戴上, 蓑衣穿好, 說了一個字:“跑!”
說完,把她推出門。
風(fēng)卷著樹葉在院子里打著璇兒。木屋上方重重烏云壓過來,好似它是這次狂風(fēng)暴雨的焦點。
阿英雙手捉住斗笠, 回頭看了一眼阿爹,阿爹深深看了她一眼,默默把門關(guān)上。
阿英遠遠瞥見一群人騎著馬朝木屋沖來。
近在咫尺的殺氣讓人呼吸一窒。她驚得連滾帶爬順著院子前的石子路跌進草叢里。
一個近鏡頭看到阿英的胳膊上擦出了血跡。
馬蹄聲越來越近,一聲聲砸在阿英的心里面,跟催命似的。
阿爹讓她跑,可她不知道跑哪里。
這些從天而降的騎兵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還未等想明白,馬蹄聲已然響在頭頂。阿英趕緊趴在齊人高的草叢里,隱去了蹤跡,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
十幾匹馬全沖進院子里,馬背上的人卻沉默無聲。
阿英從草縫里瞥見一匹馬的尾巴,在空氣中甩了甩,瞬間一條腿影落下,輕輕地,來者顯然武力高強,輕功了得。
這時,突然一聲巨響,阿英聽到木門倒地的聲音,以及阿爹訓(xùn)斥之聲。
她的心砰砰砰直跳,雙唇忍不住哆嗦起來。
彭晉在監(jiān)視器前看到這一幕,不由再次給梁雯點贊。這丫頭有靈氣。
山雨就在這時嘩嘩從天上潑下來。
幾個工作人員拿著一道水管,水管邊緣戳了一排小孔,閉著鏡頭朝梁雯砸來。
方才斗笠在滾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丟在一旁,蓑衣在大雨中也無濟于事。
瞬時,梁雯渾身被澆了個透。
與此同時,雨水打在殺手們的臉上。
為首的那個伸出手抹了一把臉,面無表情地擺了擺手。
身旁的人舉起劍,朝阿爹砍去。
阿爹除去大將軍師父名號外,就是一普通老頭。面對對方的劍,他應(yīng)聲倒下。在倒之前,他發(fā)出一聲怒吼:“跑!”
這一聲跑,讓阿英瞬間清醒過來了。
她要活,要去找大將軍。告訴他,有人殺害了她的阿爹,他的師父。讓他為阿爹報仇。
耳邊全是自己重重的呼吸聲,她哆哆嗦嗦爬起來,連路都看不清,卻只有一個念頭:跑。
身后的攝像小哥緊跟著她,鏡頭也跟著搖搖晃晃。
紅裙貼在身上,她沖進附近的林子,慌不擇路的跑起來。
殺手們齊齊回頭,一雙雙犀利的眼神直直追著消失在林子中那抹紅影。
彭晉喊了一聲卡。雨停,大家稍作休息。
應(yīng)舜臣在林子里接到梁雯,上去把用厚厚的毛毯把她裹住,郭姝遞過來熱乎乎的紅糖水,左行拿來暖手寶塞到梁雯的懷里。
梁雯哆嗦著說:“我這大概是皇后待遇了。”
應(yīng)舜臣:“那我不要這皇位也罷!”
左行:“……煩請應(yīng)大佬收斂一下自己的演技哈。”
郭姝:“哎呀。應(yīng)先生剛才那句好蘇啊。”
梁雯冷到骨子里,最后只能扯了扯嘴角,人直接凍傻了。
彭晉跑過來慰問,“雯雯,身體吃得消不”
緩過來一會的梁雯縮在厚毛毯里,“還行!”
應(yīng)舜臣:“再等半個小時,再拍下一場吧。”
彭晉:“ok!等會要在泥地里爬,雯雯,做好思想準備啊。咱們爭取一條過。盡量不受罪。”
梁雯嗯了一聲,“好的。彭導(dǎo)。”
彭晉喜滋滋,遇到像梁雯這種一點就通,幾乎一條過的演員那是他做導(dǎo)演的福氣。比起之前舒惠彤給他的折磨,梁雯簡直就是天使。
應(yīng)舜臣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梁雯,“等會拍泥地那場戲,你要是有任何的不舒服,立馬喊停。”
梁雯:“你別擔(dān)心了。我可以的。”
郭姝走過來用耳塞把梁雯兩個耳孔塞住,以免等會泥漿流進耳孔。
這耳塞有奇效,一塞進去什么聲音也聽不見。
她只見應(yīng)舜臣嘴巴長長,卻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應(yīng)舜臣頓了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便什么也不說了。</p>
今天第二場戲在密密匝匝的白樺林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