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蕭啞口無言:“……有你這么坑爹的嗎”
他笑笑:“他有那么大的公司,坑不了多少。”
說到這里,鹿蕭歪著腦袋想了想,問他:“對了,我剛才就想說,我總覺得你爸爸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周淮初解釋:“應(yīng)該是網(wǎng)上的新聞報道或者報紙之類吧。”
她很驚訝:“他這么有名”
“嗯,他是個很厲害的企業(yè)家。”
鹿蕭點點頭,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話,笑道:“那這么說他如果給我支票,的確坑不了多少。”
周淮初瞬間笑了:“是的,所以,我們還是不要鼠目寸光,乖乖留下來吃分紅。”
“什么分紅”
“公司每年的紅利。”他解釋,“我有我媽的股份。”
哦,這樣啊……
她一副理解了的樣子,嘆口氣:“所以說,你其實也是吸血的資本家。”
“……”
周淮初:“那你舅舅豈不是更吸血”
“……”
好吧,誰也別說誰。
夜色很靜。八月末,一場雨過后,氣溫稍稍降低,風(fēng)里竟然也有了一絲涼意。
鹿蕭起身,從客廳拿了個毯子蓋在他身上:“你別又感冒嚴重了。”
他拉著她吻了好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周淮初忽然開口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我還有個弟弟”
鹿蕭愣了下,想起之前童菲說的那個人。
她問:“周竣”
“你認識”周淮初有點詫異。
“沒有,我不認識。”她解釋,“是我舍友,她一個同學(xué)的同學(xué),他們在一起聚過。”
“嗯。”
周淮初點點頭,又繼續(xù)給她說,“周竣跟你年紀差不多,跟我同父異母,我跟他關(guān)系并不親近,但也沒有不好,有時候碰到了會聊兩句,那孩子性格挺開朗,他們也都很寵他,但他好像很怕我。”
鹿蕭問:“為什么”
“可能因為我小時候兇過他。”
鹿蕭側(cè)頭看了看周淮初,他還會兇人嗎
她實在想不出他兇人的樣子,她一直覺得他是那種外冷內(nèi)熱,不了解可能會覺得沉默高冷,但相熟之后會發(fā)現(xiàn)他有一腔溫暖。
之前她甚至設(shè)想過如果以后他們發(fā)生爭吵會是什么狀態(tài),可惜想了很久也想象不出周淮初憤怒的樣子。
他英俊的側(cè)臉陷在夜色里,聲音清清淡淡:“我八歲的時候父母離婚,我跟了媽媽,但實際上他們兩個人都很忙,很多時候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甚至姑姑都會輪流照顧我。后來我父親另娶并迅速生了孩子只用了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我一度認為是他們破壞了我原本的家庭。因此,我每次去我爸爸那態(tài)度都很不好,周竣那時候還小,小孩子習(xí)性,總是纏著我玩,我要么不理他,纏得緊了就會兇他,慢慢的我成年了,幾乎不去爸爸那兒,周竣也長大了,有時候一年也見不了一次。”
鹿蕭:“可是,我室友說過,周竣好像很崇拜你,他們聚餐的時候他一直恨不得讓人知道江大畢業(yè)的物理學(xué)家是他哥哥。”
周淮初愣了下,很快又平淡地笑了笑:“如果沒有這層關(guān)系,他也會是個讓人欣賞的孩子,我可以在人后夸贊他,他也可以對別人談起我,但彼此卻不可能做到坦誠相待。”
“這里面不止是上一代的感情恩怨。”他頓了頓,說,“身在這么大一個集團,還包括種種利益問題。”
鹿蕭當(dāng)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平常家庭有時候為了幾十萬的家產(chǎn)都有可能爭執(zhí)不已,更何況像他們這種。
周淮初皺了皺眉:“我有時候確實挺厭煩這些事的,但當(dāng)初父親白手起家,母親所有積蓄甚至包括外公家的資助都有投入在內(nèi),公司剛有起色他們離婚,集團日益壯大,她又已經(jīng)不在人世,我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客廳暖黃色的燈光透過落地窗映在他身上,鹿蕭能清楚看到他喉頭動了下,不知是不是想起這些事讓他心情酸澀。
鹿蕭心里一悶,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揪在一起,她甚至覺得周淮初比她身世可憐多了。雖然她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可是在的時候他們幾乎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一家,父母感情很好,又都把全部的愛都給了她。
到后來他們?nèi)ナ溃司司藡層执缬H生女兒,沒有虧待過半分。哪里像他,小的時候父母都忙于工作把他扔給別人,后來離婚的離婚,去世的去世,自己又遭遇地震身體那樣子……
現(xiàn)在還得去面對一群人覬覦她母親的股份……
越想越覺得慘兮兮的……
他們本并排坐在陽臺前,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側(cè)身半伏在他身上,然后輕輕吻他的唇。
吻了一下。
再吻一下。
再吻一下。
周淮初忽地笑了:“你干什么”
“想親你。”
他解釋:“我是很平靜地想告訴你一些事情,并沒有難過也沒有……”
她再次用力一吻堵住他的話,可這次等她想走的時候,周淮初卻不給機會。
他一手摟她的腰,一手按住她后頸,化被動為主動,開始一點一點舔袛她的唇,十分溫柔,又像故意誘惑一般,吻著她的唇,再與她舌尖交纏,然后停頓一下,慢慢移到她唇角,如此往復(fù)。
不似以往讓人喘不過氣,可卻十足的撩人。幾番下來,鹿蕭已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很溫柔地笑了下:“我們繼續(xù)吧。”
“嗯繼續(xù)什么”
“下午沒做完的事。”
“……”
色狼……
鹿蕭臉一紅:“誰要跟你繼續(xù)”
她才不要呢!
周淮初莞爾,又揉了揉她的腦袋:“跟你開玩笑的,快去回房間休息,都十點多了。”
鹿蕭:“那你也早點休息哦!”
“嗯。”他點頭,“晚安。”
“晚安。”
沒過一會兒,客廳恢復(fù)平靜,周淮初已經(jīng)睡了。
鹿蕭躺在之前她一直睡的臥室,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么都睡不著。
她滿腦子都是晚上周淮初說得那些話,七八歲被父母被親人塞來塞去這個照顧那個照顧,母親去世父親卻另有家庭,十九歲又出國一個人獨自呆在異國他鄉(xiāng),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堅強,心里有多孤單……
越想越覺得他很慘,越想越覺得很心疼,越想越覺得……
她很愛他。
她以后要一直陪著他。
一直到十一點多,鹿蕭終于起身,她摸黑走到他臥室前,打開門進去。
周淮初還以為她遇到什么事了,立刻便問:“怎么了”
鹿蕭:“你沒睡著嗎”
“沒有。”
她說:“我也睡不著。”
周淮初:“你過來,我哄你睡。”
他聲音一直很好聽,可是說這句話時偏偏帶著一絲寵溺,像勾人一般,讓她抵抗不住。
鹿蕭走到他面前,他掀開薄被,拉她睡在自己身側(cè)。
他伸手把她圈在自己懷里,吻了下她額頭:“睡吧。”
然后開始輕輕地十分溫柔地拍著她的背,當(dāng)真像哄小孩那樣。
她靠在他溫暖堅硬的胸膛,他穿著寬松的對襟睡衣,領(lǐng)口向下露出一小片胸肌,鹿蕭往前親了他一下。
幾乎瞬間,她分明感覺到他身體一僵,她唇角不自覺稍稍上揚。
過了幾秒,周淮初突然伸手扣緊她的腰,剛才他怕控制不住,特意給兩人間留了很大一截距離,可此刻,他手用力,她頓時被拉近,與他身體緊貼。
她身體柔弱無骨,好像怎么都抱不夠。
他控訴她:“你在勾引我。”
她臉一紅,卻執(zhí)拗地承認:“我就想勾引你,不行嗎”
他沒說話,她好像聽到他深吸了一口氣。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周淮初頓了頓說:“蕭蕭。”
“嗯”她在他胸口畫圈圈。
他迅速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用僅存的最后一絲清明問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聲音低低的:“……我知道。”
室內(nèi)沉靜了片刻。
然后她立刻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突然襲來的氣息,他雙手撐在她身側(cè),把他禁錮在自己身下,接著便是鋪天蓋地而來的吻。
溫潤的唇覆上她的,舔袛,輕咬,吮吸,密密麻麻,直吻得她喘不過氣,他才放開她,然后開始格外溫柔地親吻她小巧的耳垂,細致的鎖骨,再一點一點往下……
伸手解開她的睡衣扣,也許太過緊張,鹿蕭立刻抓住他正深入的手,她臉很燙,咬著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淮初低頭再次吻了吻她的唇,安撫她:“乖……”
他的聲音很啞,卻好像有魔力一樣,她當(dāng)真乖乖聽話松手,任他為所欲為。
皎潔的月光從窗外透進一絲光線,好像能看清一點點彼此的面容。
他很熱切,而她很害羞。
什么時候衣服被脫光的,鹿蕭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好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似的。
與此同時,她也能感覺到他身下欲|望的叫囂,以及兩人的情潮涌動。
彼此間的第一次,他前戲做得很足,十分有耐心地等她身體放松,神情迷離,才緩緩?fù)ι怼?
夜色撩人,氣氛愈加曖昧。
不知過了多久,室內(nèi)只留她清淺破碎的低吟和他低沉粗啞的重復(fù)——
“蕭蕭……”
作者有話要說: 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沒有中途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