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勾起:“你說的”
“…………”
她簡直要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鹿蕭:“我沒有。”
然而,某位周先生不但全然忽視她的話,而且居然還能一臉坦然當(dāng)著眾人面說:“我是自愿的。”
眾人:“……”
鹿蕭:“…………”
好半天,邵軒幽幽開口:“你贏了!”
鹿蕭迅速在心里表示無限贊同!
周淮初一笑:“謝謝。”
鹿蕭:“……”
好正直的一張臉!
好無恥的一顆心!
酒店在景區(qū)山前,有一排排露營的地方,風(fēng)景不錯,不僅能看到不遠(yuǎn)處夜色下的西山,還能在外面納涼,吃過晚餐,幾個人在那里喝酒玩牌。
直到現(xiàn)在鹿蕭才算把這些人的名字弄清楚,除開周淮初外,三個男人,分別是邵軒,宋年,秦飛,那個宋溫然好像就是宋年的妹妹。
他們坐在一起,夜風(fēng)吹來,開始玩起了俗套的真心話大冒險。
剛玩第一局,邵軒便輸了,糾結(jié)了很久終于選了真心話。
宋溫然不懷好意地問:“你是不是喜歡這里的某一個女生”
咳咳……第一局就這么勁爆啊!
邵軒有點尷尬,但也只好老實回答:“是。”
鹿蕭看了一圈,就三個女的,她,宋溫然還有孟珊。大家必然一瞬間都猜到了答案。孟珊的臉色好像也有一絲不自在。但在這一絲不自在之余,她居然把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向了坐在對面的周淮初。
呃……
鹿蕭愣了下,所以,孟珊對周淮初有意思
怪不得,剛才在大廳的時候,她會冷著臉離開,是吃醋了!
那,周淮初呢
鹿蕭看看坐在她身邊的周淮初,昏暗的光線下,他的側(cè)臉依然還是很英俊。
正想著,周淮初突然側(cè)頭問:“看什么”
“……沒什么。”她一陣尷尬。
他卻微微低頭,附到她耳側(cè):“我不介意你光明正大的看。”
“……”
誰要看你!
這舉動一來一去,自己不覺得,可看在別人眼里可卻是實實在在的打情罵俏秀恩愛。
宋溫然:“哥,我牙酸。”
宋年:“……我也是。”
秦飛在一邊撫著自己額頭:“你們好歹體諒一下單身狗的心情,剛吃完飯還要再被喂狗糧。”
鹿蕭很囧。
可是周淮初居然還能微微一笑:“放心,不會撐死的。”
鹿蕭:“……”
為什么她好像聽到了眾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第二局還沒開始,突然又來了一個男人,好像叫江途。
江途剛坐下,便開口:“不好意思,來晚了。”
鹿蕭抬眼看去,盡管在夜色下,也不難看的出,這是個大帥哥!
她忍不住出聲:“好帥啊!”
她語調(diào)不大不小,恰好一圈人全聽得清清楚楚,包括……周淮初。
于是,整個場面靜了兩秒,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坐在一邊正冷著臉的周淮初。
鹿蕭:“……”
她是不是說錯話了可是真的很帥嘛!
周淮初一本正經(jīng)問:“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說好爽啊。”她心虛地解釋,“呵呵……玩游戲玩得好爽。”
眾:“……”
好像又有人扶額倒地!
邵軒笑:“……鹿蕭,你應(yīng)變能力不錯。”
鹿蕭囧:“謝謝。”
“……”
真心話大冒險繼續(xù)開始。鹿蕭運(yùn)氣不錯,等到第五局的時候才輸了一次。
聯(lián)想到剛剛前四局輸?shù)娜硕歼x了真心話,而問題簡直花樣百出,她怕招架不住,按照他們的八卦性,萬一有人問她一些無下限的事怎么辦,猶豫之后還是選了大冒險。
可是,看著宋溫然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她就后悔了。
果然,下一刻,宋溫然開口:“大冒險——你現(xiàn)在必須當(dāng)著我們的面吻周淮初。”
“…………”
天哪,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大冒險
大約周淮初也是沒料到,宋溫然話說完,他也微微愣了下。
然后他一笑,替她解圍:“這個還是算了,她害羞,換一個吧。”
宋年也說:“溫然,意思意思,玩玩就行了別太出格了。”
其余人也出來替她說話。
有一瞬間,鹿蕭覺得好像是因為她,好好的游戲氣氛都被破壞了。
宋溫然倒也通情達(dá)理,只是非常遺憾地說:“那好吧,既然你不敢那就算了,我們換個真心話吧……”
誰說她不敢她有那么慫
他之前都敢親她,她為什么不能親回來
反正她知道自己喜歡周淮初,親一下又不會怎么樣
都說沖動是魔鬼……
于是,夜色下的九點,借著一點酒勁兒,鹿蕭側(cè)頭,他出挑的五官就在她眼前。
她大腦不受控制,傾身碰了下他的唇。只有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還來不及感受他的氣息,她立刻坐直身體,恢復(fù)如常。
在她轉(zhuǎn)身之前,好像隱約看到周淮初難得愣怔的神色。
然后,幾乎瞬間,她就后悔了。
她覺得她一定是瘋了!
她只低著頭,臉色發(fā)燙,完全不敢去看周淮初的臉色。
他大概也覺得她瘋了吧。
周圍人好像都被這一幕驚到了,除開孟珊復(fù)雜的神色之外,其余人好像都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景。
宋溫然一臉興奮:“鹿蕭,你簡直太帥了!你搞定了最難搞定的人!”
呵呵……是嗎
為什么她覺得他壓抑的情緒一會兒就要爆發(fā)了
一群人后來的調(diào)侃鹿蕭已經(jīng)完全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后是周淮初說得話。
他聲音低沉,淡淡道:“她喝醉了,我?guī)バ菹ⅰ!?
至少從語氣來說,還算正常
然后她就像個木頭一樣愣愣地跟他走了,夜色已晚,周圍人好像也散了。
山間夏夜,涼風(fēng)習(xí)習(xí),不遠(yuǎn)處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知了叫。
這樣平和的夜晚,鹿蕭的心卻雜亂不堪。
直到回到酒店房間,她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個大問題。
為什么兩個人的東西在一個房間放著!!
這是什么意思!
鹿蕭愣愣:“我房間在哪里”
周淮初:“就在這里。”
“……”
他解釋:“邵軒說他訂房的時候只訂到了這幾間,他們也是兩個人一間。”
“……可是也不能我們兩個人睡一起啊……要不我去跟宋溫然擠擠”鹿蕭說。
“宋溫然跟孟珊在一起,而且……”
周淮初突然側(cè)眸看她,房內(nèi)燈光明亮,此刻看到他深邃的目光,她居然有點不敢直視。
他唇邊一絲淺笑:“誰說要睡在一起了你想什么呢”
呃……
鹿蕭疑惑:“什么”
他笑:“你沒發(fā)現(xiàn),這是個套間嗎里面還有個小臥室。”
“……”
好吧,是她傻!
還好,他并沒問剛才的事,只說讓她早點休息。鹿蕭懸著的心這才終于放了下來。
可是,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直到深夜兩三點,都一直翻來翻去,腦子里全是兩次接吻的畫面。
果然,待在一起只會越陷越深。
啊啊啊……為什么她睡不著,他卻睡得那么香啊!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看來周淮初的心境很平和嗎被她親了居然沒一點反應(yīng)!對比之下,她簡直太弱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有點渴,便悄悄起身,跑到套間外,他好像在床上睡得真的很沉,沒有一點為之煩惱的樣子,哪里像她失眠半晚上。
鹿蕭輕手輕腳倒了一杯水,正想拿回臥室,卻突然一頓,又轉(zhuǎn)過身子。
放下杯子,她走到他床前蹲下看他,他正側(cè)躺著,呼吸很均勻。窗外微弱的月光照射進(jìn)來,讓他臉部線條柔和了不少。
他的眼睫毛很長,眼尾很好看,鼻梁又高又直,第一次在地鐵站撞了他,她就驚嘆,怎么可以有人長成這種樣子。
怎么辦想偷親。
她覺得她可能真的是剛才喝了幾杯紅酒,喝醉了吧,不然今晚怎么竟想做些傻事。可是明明知道是傻事,為什么現(xiàn)在還想做
童菲說,我要是你,先上了再說,他長那么帥,反正也不吃虧。
上是不敢上,但親……總可以吧
鹿蕭試著叫他:“周淮初周淮初你睡了嗎”
沒反應(yīng)。
很好,他應(yīng)該是睡死了。
心隨意動,她活了二十年,第一次這么膽大。
趁著皎潔的月光,她低頭輕輕吻了下他的唇。
雙唇相貼,心跳如擂鼓!
然而,她剛想離開,周淮初眼睛瞬間睜開。
他看她,徑直開口:“你在干什么”
鹿蕭嚇了一跳:“你……你沒睡著嗎”
他清明的眼神明明就跟沒睡覺一樣,怎么可能像剛才睡死的樣子
“你以為你剛才晚上親了我之后,我還能睡得著,嗯”
他在問她,所以說,他其實跟她一樣心亂如麻
鹿蕭臉色爆紅:“我……我要睡覺去了。”
她話說完便想站起身離開,可他哪里會那么輕易放開她
周淮初長臂一伸,攬過她的腰,便把她拉了過來,用力過猛,鹿蕭重心不穩(wěn),瞬間便壓在他身上。
“……”
她想動卻怎么都動不了。
四目相對,毫厘之間。
周淮初微微一笑,像是故意問她:“為什么親我”
鹿蕭:“……游戲而已。”
他笑:“好,那個我可以理解成游戲,那剛才呢三更半夜的總不是游戲吧”
“……你看錯了。”她心虛地胡扯。
他右手摟著她的腰,左手捏起她下巴:“蕭蕭,我可沒睡著。”
他第一次叫她蕭蕭。
明明很肉麻,可是為什么又讓她覺得這么危險
鹿蕭坦白:“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親了你。”
她直視他,不服氣地說:“可那又怎樣你之前不是也親我了,我們這樣就算扯平了。”
周淮初唇角一勾,腰間的手突然一陣用力。
鹿蕭一愣,下一秒,他迅速翻身而上,兩個人的姿勢瞬間變了樣。
柔軟的床鋪,他壓在她身上,月色下,他盯著她的眼睛,然后緩緩向下,看見她微微張開的雙唇,立刻欺了上去。
鹿蕭陡然瞪大眼睛,她幾乎渾身僵硬。
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蜻蜓點水,像壓抑的什么東西忽然釋放,夾雜著一絲酒香,他溫潤的雙唇在她唇齒間反復(fù)磨礪,好像怎么也品嘗不完。
在她唇間肆意親吻了許久,鹿蕭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他趁機(jī)頂開她牙關(guān),舌尖開始來來回回掃蕩。
鹿蕭大腦被一切羞澀,興奮,欣喜又尷尬的情緒籠罩,覺得刺激的心臟幾乎都要麻木。
好一會兒,他才不舍地離開,他溫?zé)岬臍庀⑦€噴在她耳邊,他笑,喘著氣,好像一本正經(jīng)地問她。
“怎么辦我覺得永遠(yuǎn)也扯不平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