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高智商天才都是這樣于無形中懟人,不但不帶臟字還讓人傻傻反應不過來
鹿蕭默默捏了把汗,覺得以后見了他一定要謹慎一點,免得哪天不開心翻舊賬。
不過轉念一想,估計也沒什么機會跟他再見面吧。就算是做譯稿跟她對接的人一直都是韓睿,也不太可能直接跟周淮初本人打交道。
這么想著,鹿蕭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鹿蕭發(fā)現(xiàn),以前她做譯稿的時候從來都是自信而專注,可現(xiàn)在拜周淮初所賜,她翻譯個幾句話就要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哪塊不完美,被抓出把柄。
照理說,是熟人是不是應該更好說話一點但不知為何,想起周淮初那張嚴肅又英俊的臉,她就覺得他是那種在工作上會要求到苛刻的人。
介于此,她甚至還在周五這天特地跑到書店去買資料!哪里能想到,她一個俄語系的居然有一天會需要買物理專用名詞解析
高考的時候都沒這么用功好嗎
周五下午沒課,三點左右,鹿蕭背了個雙肩包,走出學校大門。地鐵站學生很多,到書店的時候,已經快要四點。
漢文書店規(guī)模很大,上下兩層樓。在這片一個商業(yè)廣場拐角處,偏僻卻也安靜。
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很熱情。店內裝修極為古樸,上下兩層均是淺棕色的木質書架,樓內靠窗的邊緣放著幾張用小屏風隔開的沙發(fā)。除了一些來買書的人,偶爾也會有人坐這里查閱資料。
鹿蕭去的時候店里恰好人不多,老板坐在一樓收銀臺后面整理放在手邊的雜志。
她剛走進去,老板笑著點了下頭。
店內十分安靜,角落里還有三四個客人在認真閱讀,鹿蕭走到老板面前,低聲問:“你好,請問這里有沒有有關俄語或者物理學或者天文學相關的書”
老板好像被她問住了:“……”
他有些無奈:“小姑娘,你說的這三種可差的太遠了啊,你到底要哪個能不能再具體點”
鹿蕭笑了下,有點尷尬:“就是有沒有那種俄羅斯出版的物理資料,最好是中俄雙語的。”
“這我可不清楚。”老板想了想,指著二樓說:“不過,你去二樓找找,專業(yè)性分區(qū)都在二樓。”
鹿蕭點了下頭:“謝謝。”
她轉身,走到樓梯口,迎面從樓梯下來兩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兩個人表情均是一臉驚喜,湊在一起邊走邊小聲交談,走到鹿蕭身邊時,鹿蕭恰恰聽到她們說的話。
“……真的好帥啊。”
上了二樓,可能由于這層都是各種專業(yè)領域的書籍,所以人平時就更少,此刻一眼望去,里面居然空空蕩蕩。
整個二樓分外安靜,她不自覺就放輕了腳步。
三排書架,每一個分區(qū)都有專門的注釋牌,一路向里走去,左側一片便是外文類。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需要的書。鹿蕭勉強拿了本中俄特殊詞匯解析,在手里翻看了幾頁,看見對面的物理分區(qū),她正要往前走去……
剛剛還安靜的二樓,卻陡然傳出一聲輕咳。她心下一跳,往左右看了一下,并沒有人。
再靜下心一聽,好像左前方傳來了輕微地翻頁聲。她一愣,剛才一直以為,這里只有她一個人的。
不知為何,好奇心突起,鹿蕭循著聲音看去,對面有一排書架擋著,卻隱約可以看見一個身影。
她從面書架格擋里抽出兩本書。
鹿蕭瞬間愣住。
透過縫隙向里看去,對面物理分區(qū)的書架之前正靠著一個人。
那挺拔高大的身軀,分外出眾的相貌——
不正是幾天沒見的周淮初嗎
寂靜的下午,她和他之間隔著一排書架,他穿一件淺藍色的襯衫,袖扣上挽,手里拿了一本書,微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剛好散落到眉間,與之前幾次見面嚴肅考究的穿著相比明顯肆意瀟灑了許多。
窗外溫柔的陽光照射進來,在他臉上渡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隨著他偶爾翻頁的姿勢,反倒多了幾分慵懶的性感。
鹿蕭愣愣地看著,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什么。
坦白說,她長這么大從未見過一個人有這么出挑的氣質,就那么隨意一站,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遜色。
好一會兒,身后響起腳步聲,鹿蕭這才清醒過來,轉頭一看,有幾個人正從樓梯口走了上來。與此同時,周淮初也正要轉身。
鹿蕭心下一跳,趕緊拿著手里那本特殊詞匯解析往樓下走去,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被他見到。匆匆結了賬,她沒有多待一秒,直接走出書店。
然而……
天不遂人愿,她剛走出去沒幾步,身后便有人出聲。
“鹿蕭。”
“……”
光聽聲音,她就知道是誰。
鹿蕭勉強轉身:“……好巧。”
周淮初一笑:“是挺巧的。”
他從容地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低頭說:“來買書”
鹿蕭點頭,“隨便看看。”
他‘嗯’一聲,抬手看了下腕表突然說:“你還沒吃晚飯吧”
“啊吃飯”
這才五點吃什么飯
“嗯……”他好像并不在意她的反應,左右看了下問她:“你吃的慣俄餐嗎”
鹿蕭條件反射性回答:“還好,吃過幾次。”
周淮初點頭:“前面有家俄式西餐廳,很正宗的莫斯科味道。”
他看她:“我們就在那吃吧。”
鹿蕭慢半拍的發(fā)現(xiàn),他這是要請她吃飯
她委婉解釋:“其實我中午吃的很晚,還不是很餓……”
以他的智商想必肯定能理解她話中推辭的意思吧。
可是,他非但沒理解,反倒說:“沒關系。”
“……”
什么叫‘沒關系’
鹿蕭愣愣地還沒說話,他側眸,竟然毫不掩飾地說:“我挺餓的。”
鹿蕭:“……”
這位天才,你餓你自己吃啊拉上我干嘛我長得這么像陪餐的嗎
然而,某位周先生顯然對她臉上的表情無動于衷。
他又對她說:“離得很近,我們走過去。”
話說完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他已經轉身向前走去。
“……”
她只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餐廳距離書店只有兩三百米,站在門外,鹿蕭抬頭,店名字很直白,招牌上直接用中俄雙語寫了幾個字‘莫斯科餐廳’。
店主是個常年居住在中國的俄羅斯人,所以店內風格都很獨特,整體呈米色調,一二層中間打通,餐廳頂部中央掛著一臺巨大的淡金色吊燈,璀璨燈光下,很有一股西歐風情,吧臺前有一整面酒架,里面琳瑯滿目擺放著各種酒品,很符合大家對俄羅斯人民愛喝酒的傳統(tǒng)印象。
兩個人剛一坐下,服務生過來點單。
周淮初問她:“要吃點什么”
“你點吧,我隨便。”鹿蕭解釋:“我對俄餐的了解僅僅只有紅菜湯。”
服務生立刻熱情的介紹:“那您可以嘗試一下我們這里的莫斯科紅菜湯,完全是按照國宴的標準做得。”
鹿蕭:“……也行。”
主菜是周淮初推薦的,兩份俄式炭烤豬排,一份紅菜湯和馬哈魚,還貼心的單點了女孩子都愛吃的酸奶油。
等菜期間,周淮初看到她放在手邊的那本書。
他問:“俄語的”
鹿蕭點頭,剛想把書裝進包里他卻突然伸手:“我看看。”
她只好把書遞給他。周淮初隨手翻了幾頁,然后笑道:“特殊詞匯”
他看她:“你需要學習哪種類型的特殊詞匯”
“……”她吐槽,“你明知故問。”
他揚眉,非但不介意反倒說:“如果是物理相關,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些俄語書籍。”
他還敢說!
鹿蕭狠狠瞪他:“你之前明明知道我在給你們做翻譯,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還有你那什么科學家的身份……”
害的她在他面前各種說壞話。
“我故意的。”
“……”
他還真坦白!
鹿蕭:“你干嘛要故意”
周淮初頓了下,說:“我記得你先說我老,又暗示我……”他好像有些無語,“發(fā)際線有問題”
“……”
鹿蕭被雷了下,她抬頭,他烏黑發(fā)亮的發(fā)絲十分完美的散落在額前。
“好吧,我承認我不該說你老不該說你禿頂更不該玩什么辣條賭注,可是……”她盡力辯解,“我當初又不知道我說的人就是你。”
她話說完,周淮初突然又說:“其實憑我跟你舅舅師兄弟的關系,再加上這么多巧合,我以為你應該能明白。”
他看她,居然頗有點無奈地說:“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你的智商。”
“…………”
她覺得她快要炸毛了!
智商高了不起嗎!
從餐廳出來已經六點多,鹿蕭跟他道別:“我該回學校了。”
周淮初點頭:“我送你。”
“不用了。”
“沒關系,順路而已。”
“……”
又是順路。
她好奇問他:“你住江大附近嗎”
“沒有。”
她一臉疑惑:“那為什么每次都能順路”
“……”
他好像難得被噎了下。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巧合。我回家會路過江大。”
哦,這樣啊……
他的車停在漢文書店前面,兩人走過去,周淮初突然側頭問她:“你有駕照吧”
雖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鹿蕭仍然回答:“有。”
他點了下頭,打開駕駛座:“你來開。”
鹿蕭:“……”
“我雖然考了駕照,可是我?guī)缀鯖]正式上過手啊!”</p>
她不解:“你為什么要讓我開車”
周淮初頓了下:“因為我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