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方婷婷倒頭就睡,等到第二天,經鹿蕭和徐思雨反復回憶,她這才迷迷糊糊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
方婷婷無比驚訝,出口第一句話就問:“這是真的嗎”
徐思雨白眼翻上天:“當然是真的!你是沒見你喝醉的樣子,要不是張浩在酒吧剛好碰到你,不然被哪個不法分子拐走了見不見得著今天的太陽都不知道!”
方婷婷:“我是說……真的有帥的媽都不認識的土豪送我們嗎”
“……”
兩秒過后,徐思雨:“你昨天不是還為愛傷神,借酒消愁嗎怎么一聽說有帥哥立馬就精神起來了”
方婷婷眨著眼睛抵死不認:“我有嗎可是前男友是誰,我已經不記得了啊!”
鹿蕭:“你贏了。”
方婷婷粲然一笑,倒像是當真一掃陰霾,忘了前些日子一直萎靡不振的狀態(tài)。
一直坐在一邊的童菲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問鹿蕭:“對了,我還沒說你呢,昨晚打電話好好的你干嘛說俄語”
她揉揉鼻子:“害我還反應了老半天。”
鹿蕭說:“你聲音那么大,我不是怕被人聽到嗎”
當事人在場,還跟一群花癡評判人家相貌,怪不好意思的。
童菲腦袋一歪,樂了:“那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聽不懂俄語”
鹿蕭:“……不會這么巧吧。”
童菲一聳肩:“那可說不定。”
“……”
就算知道也沒啥,反正那人應該也不會再見了。
一提起俄語,她便想到還有那幾份面試資料需要翻譯。
晚上坐在自習室,鹿蕭把那些文件拿出來,大概看了下,突然眉頭一皺,有點為難。
坦白說,因為父親的緣故,她一直認為自己俄語不錯,在江大俄語系里也向來成績出色。于老師會推薦她去做這個翻譯工作,必然也是對她水平的認可。
而且那天面試的時候,韓睿問了她一些相關問題之后,她都能對答如流,韓睿好像也很滿意,當即問她,兩份文件,三天時限,可以翻譯完嗎
鹿蕭想都沒想便應聲接了下來。
然而……
今天這份俄語文件里,剛看了第一頁前幾段,她就已經有好幾個詞匯不了解。
有點悲催,早知道當時就該仔細看看。
她拿了本俄語大辭典,挨個翻譯了幾個不常見的名詞,卻覺得好像更復雜了。
比如:
Аctpohomnrчactnц
粒子天體物理
temharmatepnr
暗物質
he6echыnглa3
天眼。
最后這個,鹿蕭倒是明白,因為它前面還緊跟著一個詞kntancknn
連下來意思是,中國天眼。
鹿蕭徹底驚訝了,她拿著那幾張文件再往后翻了翻,粗略的看了下,基本能判斷,這就是個物理學資料。并且完全稱得上于老師口中所說——很學術。
不!
應該說,以她淺顯的水平來看,那真的已經是相當學術了,學術到她翻譯起來都要小心翼翼。
再聯(lián)想到之前,韓睿說的話,所以……
對方果真有可能是什么科學院大佬
這么一想,鹿蕭拿著那幾張印滿俄語的a四紙,陡然就生出一股神秘又……興奮的感覺來,甚至連帶著做起翻譯來都變得格外珍視。
鹿蕭發(fā)誓,她雖在讀大二,然而家庭使然,從小接受父親與舅舅的俄語雙重熏陶,這種情況下,她自從上了大學就接了很多兼職翻譯。
自認基本都能應付的如魚得水。但唯獨這一次,她覺得是自己做得最難卻最有成就感的一次。
三天后,順利把譯成文件發(fā)到韓睿留的郵箱。
晚上八點多,韓睿回復。
大意是,他初步看了下翻譯內容覺得很滿意,但具體情況還得等他老師來處理。而至于他口中的老師。
韓睿說,受邀去參加莫斯科大學座談會,飛俄羅斯了,目前不在江臨,讓她過幾天等結果。
以前她小的時候,舅舅就在俄羅斯留學,常常一年半載回不來,可只要每次回來,她必然纏著他,講那些在俄羅斯的趣事。
舅舅只會頗為無奈地說,你要讓我講那些好玩好看的熱鬧,那我還真沒見過什么。
年幼的鹿蕭總會鄙視地看他,撇著嘴問,你不是整天都在俄羅斯嗎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舅舅樂了,眼里發(fā)著她當時還不理解的光芒說,我知道量子領域,知道星云說,知道朗道和明斯克,更知道浩瀚宇宙和星空長河。
也是從那時候起,她便知曉,俄羅斯有座莫斯科大學,那是與美國麻省理工一樣,是物理學最為厲害的世界一檔大學。
因此,此刻鹿蕭覺得,能受邀參加莫大的座談會,又是韓睿的老師。
她想,那這個人必定是個受人尊敬的老教授。
能給這樣的人翻譯邊緣資料,幾乎有了一種榮譽感。
可誰知期待了一周,都沒有收到回復郵件,鹿蕭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過,被大佬拒絕好像也算是預料之中
如果說一個最起碼五六十歲的科學院大佬看不上她小兒科的俄語水平,好像也能理解!
這么一想,那點失落感頓時煙消云散。她便也不再想起這件事。
時間很快到了5月底,這個周日,表弟顧辰生日。</p>
顧辰自小跟鹿蕭關系好,提前幾天便打電話讓姐姐一定答應回家陪他過生日,六七歲的小孩,正是最會纏人的時候,鹿蕭便答應周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