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安死了。
深夜里死在了一條僻靜的小巷中, 全身被人暴打,可他卻不是因此而死, 因為在他陷入昏迷后,身上被澆了汽油,一個火星便足以點燃。
他也確實被點燃了。
因此, 羅子安是被活活燒死的。
“羅子安死了”從韓沛打來的電話里得到這個消息時, 徐苒和徐度正在調查那個神秘黑發(fā)女人的信息。
“什么!”徐苒耳朵嗡的一聲, 腦子里瞬間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般。
羅子安怎么會突然死了
徐度聽完了法醫(yī)對死因的判斷,復又開口:“死亡時間呢”
韓沛:“在昨天23時左右, 周圍有人發(fā)現(xiàn)起了火便報了警, 趕到的時候人已經(jīng)死了。”
“我是在昨天下午1點30分見的他, 離開咖啡廳是在1點50分。”
徐度昨天見過羅子安
徐苒在這一刻反應過來, 原來昨天他口中所說有約之人居然是羅子安。
徐度掛了電話, 沒有意外的, 徐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昨天見了羅子安找他做什么”
徐度側目, 回道:“騰建宇的案子,他手里有證據(jù)。”
她眉頭微蹙, “為什么不……”
徐苒剛說了四個字,徐度便已猜到了她未說完的話,“這種事我出面比較好。”
其中問出口的瞬間,她就明白了,徐度的考慮沒有錯,她確實不適合再去找羅子安談, 她可能情緒控制不了,羅子安八成也會拒絕見她。
徐度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知道她懂了,“羅子安當時的態(tài)度其實有點松動了。”
可態(tài)度剛一松動,當晚人卻死了,手法殘忍極端,完完全全的泄憤和暴力,會是巧合嗎
此時的徐苒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會不會和騰建宇有關”
這邊,他們還沒找上騰建宇,他倒是先找來了,竟還先反咬了一口。
“據(jù)我所知,就在幾天前,羅子安去找過徐苒,一言不合,她就出手傷人,而現(xiàn)在,羅子安突然死了,難道這之間一點關聯(lián)都沒有嗎”
“騰建宇,比起我,你的嫌疑不是更大嗎”
騰建宇面露驚訝,顯然并不想承認,故意裝了傻,“我怎么說”
徐苒唇角一勾,淡淡道:“羅子安的死于你不是最有利嗎”
騰建宇重重嘆出一口氣,“都三年了,我們這么斗來斗去有什么意思呢”
他低頭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襯衫的袖口,眼神卻是尖銳的,“徐苒,想想三年前的你,風光無限、受人尊敬,可現(xiàn)在呢威脅、傷人……真不知道你還能做出什么樣的事呢”
徐苒唇角一勾,剛想反擊。
“這就不勞騰教授費心了。”原本給他們留了空間獨聊的徐度走了回來,用身體擋在了徐苒之前。
騰建宇的視線便慢慢從徐苒移到了徐度身上,“我的不在場證明你們可以去核實,徐教授,那我就先告辭了,因為之后還有一個雜志的采訪。”
“不送。”
目送騰建宇離開,徐度側目,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此刻正低垂著腦袋,輕咬嘴唇似乎在思忖著什么,他沒開口打擾,目光落在了她纖細的脖頸,和事發(fā)時比起來好了很好,不過淤青還沒完全消掉,鬼使神差的,他探出手,想要觸及。
“你說騰建宇為什么要來”徐苒突然抬眸看向徐度,因為心里在想事,并沒有察覺到他眼神中的異樣,她擰著眉,“如果羅子安的死真的與他有關,這個時候最應該回避的人就是他。”
徐度自然聽明白了,“你是想說騰建宇急了,因為兇手不是他,羅子安手里的證據(jù)又下落不明,所以他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洗清嫌疑,而是想要知曉案子的進展。”
徐苒確實是這么想的,羅子安一死,騰建宇在她心里就是最有嫌疑的人,可在探案上,靠的不是情感,而是理智和證據(jù)。
羅子安的死和騰建宇無關。
可還有誰會突然間對羅子安起了這么重的殺心呢
徐苒一時想不到其他的嫌疑人。
查了監(jiān)控,走訪了羅子安的家人朋友還有同事,韓沛很快確定了羅子安昨天一天的行蹤,他昨天正常上班,下午1點30分左右離開公司,到了樓下的咖啡廳與徐度面談,20分鐘后離開并回到公司,兩小時后,羅子安外出去見客戶,晚上7點多,和客戶吃完晚飯后離開,而昨天他生前最后被別人目擊是在一家吃宵夜的飯店,他一個人,吃到了晚上10點多,獨自離開了飯店,他并沒有開車。
如果從飯店走到他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地點,路程約莫在三十分鐘左右,然后在那里,他遇到了兇手,遇害身亡,時間確實對上了。
那么,究竟是是蓄意還是隨機
如果是蓄意,羅子安就是兇手的目標,兇手勢必會對其進行跟蹤尾隨,等他進了無人之處時,對其下手。
如果是隨機,羅子安可能只是恰巧踏進了兇手的狩獵區(qū)域,折磨、虐殺,那他們要找的就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魔了。
騰建宇走出公安局,回到了車里,沒有立馬發(fā)動車,他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像。
黑暗中是一團火,一團人形的火焰。
那是羅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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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安的遇害案暫時沒了線索,可裴邵逸的案子卻有了進展。
經(jīng)過昨天還有今天的調查,那名神秘的黑發(fā)女子被徐苒給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