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初遲遲沒有答復(fù)。
這一晚,城市兩端,阮綿綿接受何小平的轟炸,楚浩初——又做夢了。
依舊那片山林,那間小木屋,春去秋來,霜葉染紅起伏山巒,風(fēng)中帶了涼意。
女人身體忽然出了問題。
一開始,經(jīng)常莫名暈厥,帶她去山下看大夫拒絕,隨著天色變涼,她宛如一棵走到壽命盡頭的山花,在他生命短短綻放,然后慢慢枯萎。
“今天我們下山吧,我想買些布料,給你做幾件過冬的衣服。”
他咧咧嘴,不露聲色提提褲子,很想拒絕。
自從身體不好,她忽然迷上了做衣服,在他勸說下從襪子內(nèi)衣開始,結(jié)果就是——他現(xiàn)在穿著的內(nèi)褲,褲/襠是連在一起的。
一走路,滋味好酸爽。
至于襪子更不用說了,腳根本塞不進(jìn)去,還好女人聰明,說那就當(dāng)做手套帶吧。
他:“......”
察覺他猶豫,女人立刻不干了,擺出副憂傷模樣望蒼天:“我只知道你嫌棄我了,嫌我笨,是不是”
他用行動代替回答,一手扛起積攢下來的毛皮,一手抱起女人。
不就是要趕集嘛。
買買買,買個夠。
山下不遠(yuǎn)處有集市,此刻冬天將至,正是毛皮值錢的時候,狼皮,熊皮,珍貴罕見的狐貍皮,賣掉的錢足以換半屋子布料。
女人開心的像個孩子,這邊挑挑那邊看看,臨到掏錢又舍不得:“你說,我是不是個敗家娘們”
他干凈猛搖頭。
“你說謊,我給你講,敗家也是你慣出來的,”女人嬌嗔掐了他一把,“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懂不懂”
他不懂,他只知道,只要她開心,什么都值得。
買來的布料很快變成——一堆廢料。
沒等女人廢物利用要變成鞋墊,身體徹底不行了,下床都苦難。
初雪來臨,山間白茫茫一片,天也陰沉沉的,女人穿上白色狐皮棉襖,讓他攙扶著來到不遠(yuǎn)處的小河。
“在這里挖個坑吧,”女人伸手,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很快消失不見,“我死后,把我埋在這里,這樣,我每天都能看到你。”
他紅了眼,卻怕她傷心,任淚水被風(fēng)吹干,吹成冰渣,到底為什么
“楚八,謝謝你,”女人很少直呼他的名字,“這一年,我很幸福,如果有可能,下一世我還想和你在一起,生幾個娃娃,還是在這間小屋,哪里也不去。”
他用力擁緊她,可惜,他的懷抱再熱,卻抵不過她的身體一點點變冷。
那一夜,女人將一切娓娓道來。
她是靈植師,執(zhí)行任務(wù)被兇獸所傷,修為全失,身體表面看似沒事,實則在一點點侵蝕,別說凡間醫(yī)生,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她。
命數(shù)已盡,人力無法挽回。
那一夜,她躺在他懷里,目光留戀,她舍不得他。
“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不好”
答應(yīng),什么都答應(yīng)。
“我死后,忘了我,再找媳婦時一定要找個胸大的。”
即使這個時候,他的求生欲依舊保持。
“我不喜歡胸大的。”
“傻瓜,我不是在考驗?zāi)悖币淮蟮窝蹨I從她臉龐滑落,這是她——第一次流淚,“我聽山下的婆婆說,女人胸大好生養(yǎng),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給你生個娃,我怕你孤單,怕你一個人寂寞,所以......”
這是她最后一句話。
他心里默默回答她:“我會去找你。”
按照她的吩咐,把她埋在了小河邊,她喜歡花,冬天沒有花,于是他用雪堆了個大大花朵,中間放上她尚未做好五顏六色的鞋墊。
黃土一捧,從此世間再無她。
那個初來時宛如冰清玉潔的仙子,之后變得有點浪的女人。
她走了。
獨留他自己。
山迢迢,風(fēng)呼嘯,回眸處,卻處處都有她的影子。
還記得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你要不要考慮娶我當(dāng)老婆”
ps:好像很多大大不知道已經(jīng)開了新文呢,《穿成獅子總裁的小秘書》,這本算是嘗試學(xué)習(xí)周劇情,那本是擅長的搞笑風(fēng),喜歡的大大可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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