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方時寅認(rèn)真回味剛才眼神眼眸里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從巷子里繞出來,就碰上踩著滑板的方紈。
方紈:“哥哥,我還以為你要好久才出來呢。”
方時寅嘴角抽抽:“你怎么跑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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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說上話,是夏天了。
方時寅記得很清楚,那天三模,題目很簡單。方時寅從考場出來,與伙伴擁簇著出校門,商量著去哪玩。
愛打籃球的男生都有一個習(xí)慣,就是不管在哪,總不自覺地彈跳起來,伸長胳膊碰一下高處。
那天,附中校門口。
方時寅特別得瑟地跳起來,打了一下高處的樹葉,身體到達最頂點的時候,正前方的那個長發(fā)女生突然轉(zhuǎn)了下頭,眉眼如畫,笑顏如花,不是頻繁進入他夢鄉(xiāng)與臆想的顏歌是誰。
方時寅一不留神,特別狼狽地落地,還晃了一下腿,簡直不能再尷尬了。
這都第三次打照面了,應(yīng)該能有印象了吧。
不管了,就算是被對方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方時寅也認(rèn)了。
方時寅一瘸一拐地挪到她跟前,舔著笑臉,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嗨”
顏歌回身,疑惑地看他眼:“有事嗎”
方時寅大腦一時卡殼。
剛才打的腹稿全都被拋諸腦后。
什么情況,還真不記得他啊。
方時寅傷心了。
旁邊不知從哪里橫過來個男生,擋在兩人中間,警惕地覷了眼方時寅,責(zé)問:“你有事嗎”
方時寅本來就因為沮喪心煩氣躁火氣旺,被男生突然一打斷,也沒看清楚對方是誰,胸膛一挺,兩個人肩膀撞在一起:“你誰啊,沒看我在搭訕嗎,別搗亂。”
顏舜華抓住姐姐的手,將她往一旁扯:“你去車上等我。”
顏歌看看親弟,又看看親弟的同學(xué),囑咐:“別打架啊。”
方時寅眼巴巴地看著女神腳步輕盈地離開,而自己沒立場沒理由留住她。他的第一次搭訕,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男生堵在他跟前,方時寅往左前方露臉,男生就往他左前方堵,方時寅往右前方抻脖子,男生再繼續(xù)堵他臉前。
方時寅氣得推了他肩膀一下:“你干嘛。”
顏舜華也推他,不甘示弱地懟:“我還想問你干嘛呢。”
顏歌在車?yán)锟粗@邊要打起來,忙揚聲喊:“小華,走了!”
顏舜華應(yīng)聲:“來了!”然后冷颼颼地瞥了眼方時寅,丟了一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離她遠(yuǎn)一點,知道嗎”扭頭走了。
方時寅嘟囔了一句神經(jīng)病,獨自飄零在風(fēng)中。
——從未來穿回來的方時寅惡狠狠地挽尊:顏舜華你再威脅我一句,我不讓你進方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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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開學(xué),方時寅在教室門口,撞見了前來找他的顏舜華。
方時寅:“怎么要打一架”
顏舜華聽了老姐的教誨,特意過來找他解釋:“對不起,上周五態(tài)度沖了點。”
方時寅屬于遇軟則軟,遇強則強,別人都好脾氣的道歉了,他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非常大氣地一擺手:“嗨沒事,我語氣也不好。”
又過了幾天,方時寅在校門口又碰見顏歌。
這回顏歌認(rèn)出他來,主動露出笑臉打招呼。
方時寅受寵若驚,從一個混不吝的不良少年,瞬間變成了羞澀靦腆的大男孩。
顏歌開玩笑逗他:“我弟要是在學(xué)校里欺負(fù)你,你要告訴我哦。”
方時寅只顧著傻笑,壓根就忘記吹噓自己打架有多厲害,也幸好沒辯解,要不估計會在顏歌心中扣除印象分吧。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高考,每天下午放學(xué),方時寅總是第一個沖出校門,東張西望地尋找顏歌的身影,有時候怕顏歌還沒到,就蹲在校門口茂盛的法桐底下,等到人都散了。
時間久了,方時寅摸出規(guī)律來,一四五,三天,顏歌會來接弟弟放學(xué)。因為周二和周三,下午最后一節(jié),顏歌學(xué)校里有課,沒法抽身。
方時寅這三天下午就裝作是偶遇,在校門口和顏歌說兩句話打個招呼,等看著顏舜華出來,方時寅便擺擺手,一溜煙跑了。
一來二去,方時寅和顏歌熟絡(luò)起來,隱晦地問出了顏歌的學(xué)校、喜好等等。
高考結(jié)束那天,方時寅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去和顏歌表白,卻在學(xué)校里看到了她和一個男生手拉手有說有笑。
花送給了垃圾桶,方時寅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方紈見他那樣子,還以為高考沒考好,小心翼翼地安慰他沒關(guān)系,大不了復(fù)讀一年。
方紈殫精竭慮地照顧情緒不佳的哥哥許久,直到高考成績出來,一查成績,方紈氣得直罵方時寅不要臉,明明考的比一模還要好。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嘭!你撞到我心上》已開,大家快去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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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