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strong> 畢竟是張先生同僚,小姑娘這時候可乖,讓喊什么喊什么。
她伸手指了指男人手中提著的藥包,說道:“黨參、白術、黃芪、肉蓯蓉,都是補中益氣的藥,我按例份抓的,已經(jīng)調好了,回去煎服就好。”
話音剛落,丁大夫從家里趕回了醫(yī)館,張休復和沈嘉齊沒多停留,說了兩句客套話便離開了。
沈嘉齊傍晚還要回府衙,張休復將人送到路上。
沈嘉齊一邊走一邊上下打量身旁的人,半晌哼笑道:“我還尋思你沒生“情愛”這跟筋,在燕京多少好姻緣,也不成親……”
新科狀元年少有為,再合適不過的女婿人選,在朝廷不可謂不搶手,張休復長相又是頂好的,當初狀元游街就被姑娘家扔了一身的繡帕。
趙老府尹當時托沈嘉齊給張休復遞話,直接將話擺到了臺面上,有意將自家女兒許配給她,沒成想碰了個軟釘子,被張休復委婉回絕了。
“禽獸。”沈嘉齊想起方才那個小姑娘,簡短總結道。
“怎么”張休復順著他的話反問。
“人姑娘才多大年紀瞧著就傻不愣登的好騙……”
張休復:“……聒噪。”
次日,平陽來了個演皮影戲的班子。
剛巧于虞提前同丁大夫打了招呼,時間空閑,張休復便帶著人去戲園子看皮影。
平陽有家老戲園子,但小地方到底不夠熱鬧,來往的班子少,戲園子生意也不甚好,后來被人盤過來當茶館,唱戲的臺子沒拆,平日里雇有說書的,偶爾來了戲班子也在這兒演,營利跟茶館老板三七分。
茶館中央的戲臺是正正方方的,戲臺前頭是雕刻精致的護欄,護欄頂端裝有木刻蓮花點綴。
茶館分上下兩層,中間是開闊的大堂,二樓的三面是分散的包間,外面一圈半人高的護欄,搭著絞紗的簾子。聽戲的人可以坐著品茗聽戲,皮影戲這種得使著眼的戲,就得將簾子卷上一半去,不能擋著視線。
包間也只有正對著戲臺的那一面能用,偏角上看不見影子,沒什么意思。
申時初,天色昏暗,日頭將沉未沉。
茶館門口已經(jīng)挑上了燈,在黃昏暮色中格外扎眼。
張休復早早領著于虞來了,戲臺上在架隔亮布,臺下坐的人稀稀拉拉,場子還不算熱鬧。
來看戲的多半是男子,于虞一進去就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張休復把小姑娘擋到自己身后,跟伙計點兩樣茶點吃食,便直接帶小姑娘去了二樓包間。
于虞進了包間滿臉興奮,她最近一次來這茶館也是兩年前了,阿爹帶她來看皮影,她對咿咿呀呀的戲曲沒什么興趣,但皮影的場子太少,機會難得。
她趴在護欄上往下瞅,看了一下覺得眼暈心慌,只能悻悻縮回木椅上坐著。
她一直有畏高的毛病,看戲倒是不礙著,可像方才似得直直往下瞅不免的難受,臉色也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