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后。
程愫愫接連奔波, 終于在北京租了間工作室。
離家不遠(yuǎn), 既方便她上下班,也方便她照看鐘意, 就是租金有點貴,程愫愫初時還有點舍不得,心動的的確確是心動的,可就是糾結(jié)地很,反反復(fù)復(fù)怎么樣都下不去手。
最后還是鐘策看不下去,給了她創(chuàng)業(yè)資金上的補助,她才像個要干大事的人,一擲千金。
程愫愫不斷催眠自己, 現(xiàn)在的投入都是為了將來豐厚的回報,以及現(xiàn)在對鐘策的依附,都是為了將來賺了再花到鐘策身上, 她很有骨氣,絕不白拿。
但在資金到賬時,程愫愫還是一個百米沖刺把鐘策撲倒在床, 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 熟能生巧不要太簡單。
嘖, 遺憾的是,挑事兒在前的她,到最后,體力往往跟不上。
撲倒的事后。
程愫愫鉆在鐘策懷里, 時不時地在他脖間親幾下。
“哎。”她長吁短嘆,頗為感慨,須臾,半開玩笑:“我怎么覺得,我這樣做,像極了為錢賣身。”
最近的夫妻生活過得實在有點滋潤的。
聞言,鐘策還特意凝視了她片刻,他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會兒,才煞有其事道:“那還是我虧了。”
白瞎了沙啞又性感的嗓音。
程愫愫:“……”
程愫愫也不親他了,“惱羞成怒”地對準(zhǔn)他的脖子咬了一口。
她要帶鐘意睡客臥去!
租來的工作室注定是個無底洞。
每個月的租金是必不可少的。
程愫愫要是打定主意就干這行的話,對于工作室,肯定是租不如買的。
這個決定鐘策都沒有和程愫愫商量,就直接替她定下了。
鐘策找了工作室的擁有者,跟對方詳談過后,和對方達(dá)成了房屋購買的協(xié)議。
待程愫愫反應(yīng)過來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名下有“房”了。
噢,那鐘策說的沒錯,確實是他虧了。
程愫愫難掩快樂地捂住臉,唇角微微上揚,忍不住矛盾地自我唾棄:嘛的,我可真敗家!
擁有了對工作室的絕對處理權(quán),程愫愫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按照她腦里形成的藍(lán)圖,特意找了室內(nèi)設(shè)計師,委托他們把工作室改造成她理想的模樣。
工作室在裝修,程愫愫作為監(jiān)工,每天就到那兒視察兩次。
剩余的時間,她在家陪鐘意的同時,也在規(guī)劃她的招聘項目。
鐘意這小家伙,性子和他爹一模一樣,記仇地很。
她和鐘策從蘇州回來后,鐘意就不愛搭理他倆了。
扭著屁/股背對著他倆不要他倆抱。
用肉嘟嘟的小身軀無聲地告訴鐘策和程愫愫:
寶寶生氣了,哼!
他那煞有其事的小模樣著實讓程愫愫哭笑不得,畢竟,鐘母已經(jīng)把他拆穿了,“你倆不在,他天天哭。”
哭得又慘烈又讓人心疼。
用鐘母的話說,
誰又能想到,你倆回來了他又不理你們了呢!
程愫愫現(xiàn)在好不容易哄好了生氣的小祖宗,可不敢再把他丟了,而被哄好的鐘意呢,也越發(fā)黏人。
就快變成黏人的小妖精了。
程愫愫抱著軟乎乎的鐘意小崽子,還在籌劃招聘的事兒。
團隊合作才有效率,員工肯定是要找的。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非要找可以夸的點的話,大概是勝在創(chuàng)意,和真正的大師相比,她這點墨水遠(yuǎn)遠(yuǎn)不夠,好在,她的志向也不在什么時裝展覽上,頂多也就是承蒙藝人們的抬愛,以及承蒙網(wǎng)友們顧客們對她的潮牌日常服的抬愛。
所以她對自己員工的要求不會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程愫愫還是挺想找應(yīng)屆畢業(yè)生的。
多給剛要踏入社會的年輕人一些機會。
當(dāng)然,前提是,有上進(jìn)心、肯努力、有一定的能力。
她打算塑造個活力四射的工作氛圍,和自己的員工共同進(jìn)步共同成長。
這些想法在腦海里形成,程愫愫就迫不及待地跟鐘策分享了,鐘策睨她兩眼,點頭,可行。
“剛好,十一月十二月是校園招聘會的高峰期,到時候你可以去幾個學(xué)校看看。”
程愫愫欣然點頭。
怎么說呢,家有軍師,萬事不愁。
過了會兒,鐘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扭過頭,幸災(zāi)樂禍:“不過你能保證到時候你的工作室可以正常運行了嗎?”
畢竟,校招會已經(jīng)迫在眉睫了呢。
程愫愫:“……”
不能。
好慘!
理想很美好,但現(xiàn)實又給予她最致命的一擊。
打開窗,冷空氣颼颼地往脖子里鉆,程愫愫瞇了瞇眼,趕緊躲到鐘策身后。
被迫當(dāng)墻的鐘策:“???”
為什么不能把窗關(guān)了。
校招會這條路很可能行不通了。
程愫愫垂頭喪氣了兩天,兩天后,才重振旗鼓,她開始另辟蹊徑。
她自個兒PS出了招聘廣告。
招助理、設(shè)計師等,所有的要招的崗位及要求都詳細(xì)地概括在海報內(nèi),海報底部還留有她的工作郵箱,歡迎感興趣的有意向的有能力的敢闖敢拼的年輕人前來投簡歷。
拖了之前熱搜的福。
她將這條招聘廣告發(fā)到微博后,瞬間,就迎來了鋪天蓋地的反響,哪怕她已經(jīng)說明了工作室要過段時間才能開,前來投簡歷的人還是有很多。
程愫愫扎根在書房,盯著郵箱,頭昏腦漲。
看的她眼都花了。
她占用了鐘策工作的地方,鐘策只能帶著鐘意到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榻榻米很寬,鐘意被扔在里面,再給他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的玩具,他能玩半天,外沿則有鐘策架起兩條腿給他當(dāng)護欄,鐘策捧著他的筆記本,處理他的工作。
兩個人各司其職,互不干擾。
簡歷越來越多,堆積如山。
程愫愫頭疼得趴在書桌上,絕望又無助地閉上了眼睛,過了會兒,她又突然坐好,挺直了背,扭頭看向鐘策。
明亮的燈光,照在鐘策英俊的側(cè)臉上。
認(rèn)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有獨特的魅力。
程愫愫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轉(zhuǎn)瞬,又回了神,她叫了一聲“老公”,在鐘策應(yīng)她的時候,她問:“你覺得我有沒有必要成立人事部。”
鐘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