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動扳機, 槍聲響起。
江錦看著游弋這張討厭的臉向后一仰, 鮮血和著腦漿在墻面炸開一朵血花。
她所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無論游弋有什么超凡的能力, 在失去防備的一瞬間,就是他的喪命之時!
而這一瞬間, 她毫不懷疑會因方一晴而起。
房間內靜悄悄, 所有人都無措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江錦穿著一身白袍單膝跪在床上, 她面帶笑意, 像是詭計終于得逞的孩子, 眼中閃爍著愉悅的花火。
然而, 她的笑容很快凝固在臉上。
游弋破開一個大洞的腦袋重新直了起來。
他嘴角微揚, 看著近在咫尺地江錦說:“晚上好,江錦。”
江錦握著槍的手一瞬間涼了個透徹, 她不明白為什么游弋還活著!
就在她不知所措時, 游弋當著她的面化作黑影,消散在空氣中。連同濺在床上和墻面的血跡也變成了黑色的影子, 一同消融。
仿佛,這里根本沒有什么游弋, 一切都是她的假想。
伴隨著女人高昂的尖叫聲, 嬰兒的啼哭傳入江錦的耳畔。
在江錦失神的一瞬,她被身后蜂擁而上的保鏢奪下, 按壓在地面上。
江錦腦海中空空蕩蕩, 她無助地看著眼前詭異的演出——
周圍的一切漸漸失去色彩,他們好似再次回到黑與白的空間中。
除了他們以外的一切物質,包括游文彥、躺在床上的女人、白袍女、保鏢、傭人……每一個在場的人都變成了黑色的影子。
黑影們開始演繹一場舞臺劇, 每一寸細節(jié)都栩栩如生。
游文彥來到床畔,在白袍女的協(xié)助下,小小翼翼抱起剛出生的嬰兒。
這一刻,他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只余這個孩子。
他顫抖著舉起嬰兒,高呼道:“我們的‘神’終于誕生了!”
他熱淚盈眶,躺在床上的女人也熱淚盈眶,在場的每一個黑影都激動地一同抬頭仰視嬰兒,仿佛那就是他們的希望!
在嬰兒的啼哭聲中,游文彥說:“作為圣父,我命名他為——游弋!”
“什么!”江錦驚呼。
周圍的景象剎那間化作黑與白的洪流,將在場的所有人淹沒。
猶如落幕,待黑影再次退下,一切隨之而變。
————
方一晴疲憊地眨了眨眼,她感覺有人正握著她的一只手。
窗外的光線太刺眼,她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遮擋眼前的強光。
“徐叔,拉上窗簾。”她的耳邊,一個稚嫩的童音如此命令。
“yes, my load.”有人影在窗前一晃,隨后窗簾被合上。
方一晴閉著眼緩和了一陣身體上的不適,再次睜開眼,她看向床側——
一個精致的男孩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正握著她的一只手。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兩人視線交匯的一瞬間,男孩對她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方一晴的心瞬間就酥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太可愛了有沒有!
但男孩很快收起笑容,又恢復之前的冷清。
他坐姿筆挺,下顎微收,明明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大,周身卻環(huán)繞著一股不符合年齡的威嚴。讓方一晴在各種揉揉抱抱的暢想過后,不由自主地老實窩在床上,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還疼嗎”男孩問。
方一晴聽后有些迷茫,男孩好聲好氣地解釋道:“謝謝你在歹徒想要對我不利時救了我,聽醫(yī)生說今天你就要出院了,我來接你回家。”
嗯
方一晴滿頭問號。
“你是……”她疑惑地問。
男孩露出溫和的笑容:“晴晴,你怎么連我都忘記了。我是游弋,你的主人,而你是我的貼身女仆。好了別鬧,我們回家吧。”
“什么!”方一晴一臉震驚,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男孩,張口結舌:“我……我為什么是你的女仆!你怎么會是我的主人!開什么玩笑!夏深呢計小蕊呢他們在哪里我這又是在哪里”
她匆忙翻身下床,因為太急沒站穩(wěn),平地跌了一跤。</p>
一旁站著的中年男人想要來扶方一晴,被方一晴驚懼之下一把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