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問題柳竹安還能招架得住，這個問題一來，她腦內(nèi)瞬間播放起了警報。

霸道總裁的人設(shè)不能崩！

柳竹安：“你好，久仰。新款產(chǎn)品正在調(diào)試，兩個月內(nèi)可以上市。”

然后，頓一頓，拍拍迷迷糊糊的小弟弟的后背：“叫爺爺。”

柳柏楠可聽話了！

白嫩可愛的小臉努力擺出認(rèn)真嚴(yán)肅的表情，沖著馮總點頭：“爺爺好！”

真的只是英年早禿的馮總：“……”

柳竹安拍拍柳柏楠的肩膀：“叫錯人了。”

小家伙恍然大悟，認(rèn)真地和剩下三位一起打招呼：“爺爺們好！”

隔著一段距離，程安煜和他爹媽站在一起。

平時總是時尚潮流風(fēng)向標(biāo)的程安煜在他爹的強勢壓迫下，被迫換上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西裝三件套。

然后，夫妻倆隔著幾張桌子，一起去看柳竹安。

程媽媽：“呀，竹安打扮得真好看。”

程爸爸：“還很能干。”

程媽媽：“安安啊，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不去打個招呼？”

程安煜：“誰和他是——嗯，我們是朋友。”

迫于淫威的程安煜咬牙道：“我們是朋友，關(guān)系特別好。”

程媽媽一臉欣慰：“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總是念叨他，也就是這幾年長大了才沒有。”

程安煜瞪著眼：“不可能！”

程媽媽：“你都不記得啦？小學(xué)的時候，二年級吧？我記得柳家小子那時候剛轉(zhuǎn)到你班，你回來抱著我哭說你同桌考了雙百你也要考。”

程安煜：“！！！”

程媽媽笑得不行：“然后那次考試你兩門加在一起考了一百分。”

程安煜：“……”

我就說吧！柳竹安是我天敵！遇到準(zhǔn)沒好事兒的那種。

他嘴角抽搐：“媽，能不笑了嗎？”

程媽媽彎著眼睛，手掌遮住揚起的嘴角：“去和朋友打招呼吧，不用陪著我。”

程安煜：“其實我——”

程媽媽：“去啊！”

程安煜服從了。

他端了杯紅葡萄酒，讓酒液在杯底打轉(zhuǎn)，隔著幾個人，看著被包圍在中間的柳竹安。

柳總裁站得直，眼眸微闔，看似在認(rèn)真聽著旁人講話，又似乎只是漫不經(jīng)心，和其他人都隔了些雖然不長，但足夠顯眼的距離。

他總是這樣，仿佛別人都不能入眼，仿佛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一樣。

——想著就很氣。

又過了一小陣，圍著柳竹安的幾個人散了，柳竹安終于抽空抬頭，看見了眼神放空盯著自己看的程安煜。

柳竹安被他盯得渾身發(fā)毛：

“嗯？”

程安煜一個激靈，終于從過去的記憶抽離。他抖了抖，露出一個有些嫌棄的小表情，一邊在心里痛罵剛剛走神的自己，一邊避開柳竹安的眼神，蹲了下來。

他掏掏口袋，把下午順手塞進去的幾顆巧克力糖果握進手里，沖柳柏楠招招手。

柳柏楠：“嗯？”

柳竹安正盯著，她倒不怕程安煜能把柳柏楠怎么樣。小家伙膽子太小，和別人說說話也沒有壞處——反正他倆年紀(jì)差不多。

于是拍拍小豆丁的肩膀：“去吧。”

柳柏楠歪歪頭，走過去。

程安煜努力讓自己笑得溫柔：“你是他弟弟？”

柳柏楠點頭。

程安煜：“有話咱倆悄悄說，你哥是不是很兇？”

柳柏楠點頭，搖頭。

程安煜有點興奮：“來來來，大哥哥這里有糖，給你吃。”

說著，他咧著嘴笑了：“對了，你覺得，我好看，還是你哥好看？”

柳柏楠不假思索：“我的哥哥好看。”

程安煜遞糖果的手一停，頓時小氣地收回手，只撿了一顆巧克力放在小孩子攤開的手掌上：

“說實話，到底誰好看？”

“我哥哥好看！”

程安煜：“……”

他拆了一顆巧克力豆塞到柳柏楠嘴巴里，捏捏小家伙的臉：“好不好吃？”

純潔的小朋友認(rèn)可：“好吃。”

程安煜假笑：“那你好好仔細(xì)看看我，再想想你兇巴巴的哥，然后告訴我誰好看。”

柳柏楠當(dāng)真了。

小家伙把眼鏡從口袋里掏出來，努力架在鼻梁上戴正，認(rèn)真地盯著假笑中的程安煜看了幾秒鐘，再把眼鏡摘了塞回口袋里。

程安煜迫不及待了！

沒有小孩子能逃過糖果的誘惑！

他仿佛是引誘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老巫婆，展示了一下手心里的糖，再笑瞇瞇地問無辜的小豆丁：“誰好看呀？”

“我哥哥好看！”柳柏楠認(rèn)真極了，“你也別傷心，其實你不丑。”

程安煜：“……”

“你把糖還我。”

柳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