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不喜歡土豆,”她說,“不過牧聽雨會逼我吃。”
“哦。牧聽雨是我媽,你知道的。”
“每一頓飯要吃什么,每一樣菜要吃幾口,每一口要咀嚼多少次,她都會規(guī)定。”
柳霸總的聲線是刻意練出來的低,此刻語調(diào)非常平穩(wěn),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
“柳章固那個時候還在忙,忙工作,忙事業(yè),忙各種事兒。就是忙得從來沒有時間回家。
“我出生的時候沒在醫(yī)院。牧聽雨倔,非要在家里等著柳章固回來。當(dāng)然,沒等到,我也沒等到。最后是我小姨幫她生的我。柳章固當(dāng)時就問了一句‘兒子怎么樣了’,所以我就是個‘兒子’了。
“我十二歲,牧聽雨死了,我搬回柳家別墅。現(xiàn)在,十幾年過去了,柳章固竟然還不知道,挺好笑的。”
柳竹安靜靜地聽著柳霸總的陳述。
“醫(yī)院反正是牧家的醫(yī)院,我小姨幫了她一輩子,現(xiàn)在也在繼續(xù)幫我。
“牧聽雨覺得柳章固是個混蛋,所以搬到了這。當(dāng)然,柳章固是混蛋,牧聽雨也是。”
柳霸總說著,聲音漸漸沉了下去。
刀刃撞擊在菜板上,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音。柳霸總仿佛把土豆當(dāng)做了她的童年陰影,一刀一刀送它去見上帝。
柳竹安和霸總共享視線,看著那些可憐的土豆,她心驚膽戰(zhàn)。
咔咔咔的剁菜聲還在繼續(xù),柳霸總啪地放下刀,漫不經(jīng)心地道:“抱歉,土豆片吃不了了,我們吃土豆泥吧。”
柳竹安:好、好的。你是BOSS你說了算。
柳霸總繼續(xù)散發(fā)低氣壓,柳竹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肚子問題想要問都不好開口。
霸總只脫了西裝外套,穿著襯衫切菜。生土豆愣是被她剁得不好下口,被送在旁邊蒸鍋里先蒸熟。
柳霸總在這里準(zhǔn)備別的,比如什么番茄炒蛋,又或者她還買了別的,都需要先處理一下。
然后,柳霸總皺起了眉。
兩個月前,她搬到了竹梓莊園,所以這個家兩個月都沒有什么人在。柳竹安回來之后,第一時間把那些……全部都處理掉了。
剛剛只顧得上買米買菜,完全沒想過連油鹽醬醋都需要現(xiàn)買。
這就尷尬了。
柳竹安提意見:【現(xiàn)在去買?】
柳霸總:“第四課。做事,要講究效率。”
【啊?】
“你鄰居回來了。”
柳霸總說:“隔壁這家定居國外,房子不賣。我在這住了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見到‘鄰居’。”
說著,她已經(jīng)出門,在隔壁門上敲了幾下。
柳竹安的鄰居就是那個手藝很好的小老板。門才敲了三下,小老板就打開了門。
他脫了上衣,T恤衫被他抓在手里,露出他漂亮的肌肉線條,好看得不像是賣煎餅果子的。
他嗓音低沉:“有事?”
柳霸總對上了他的臉,明顯一愣:
“是你?”
小老板:“……是你敲我門。”
和他的話同時響起來的,還有糙漢音分系統(tǒng)的提醒:
【系統(tǒng)已掉線,網(wǎng)絡(luò)連接中,請稍后——】
幾乎在這話落下的同時,無法掌控身體的感覺消失,柳竹安重新“回到身體里”,然而因為這幾個小時都是柳霸總在用,她一下子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腿一軟差點摔跤。她下意識地伸手向前,穩(wěn)住了身體。
柳竹安站住了。
兩只手,一只手抓住了門框,門框又硬又涼;另一只手觸感溫暖,還有點軟。
柳竹安下意識地還動了動手指,直到她的視線,找到了自己的指尖。
小老板:“……摸夠了嗎?”
柳竹安:“……”
她假裝鎮(zhèn)定,收回手。
“嗯,胸肌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柳竹安:這時候應(yīng)該說什么霸總臺詞才對?急,在線等!
小老板: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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