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啊!
真的好餓啊!
一直餓著還好,但是吃了一點點東西,沒吃飽,只會覺得更加饑餓。柳竹安就處于這個狀態(tài)。肚子不再咕嚕咕嚕叫了,可是餓得感覺卻越來越明顯。
她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捏著霸總的錢包腦殼痛。
說起來,霸總有時候真的很接地氣,至少,她去外面住是拿著行李箱的,里頭還裝著些東西,不像是有些那個誰……拎著個小小的公文包就出差,不講衛(wèi)生。
咳咳,上一句劃掉。
話說回來,柳霸總有萬能白秘書,一般用不到錢包,所以錢夾就放在行李箱里。
那是個皮質(zhì)的黑色錢包,里頭東西不多。一張傳說中的黑卡,身份證,幾張自己的名片,幾張別人的名片,還有一張不知來頭的風景照。
而讓柳竹安絕望的事情就是……她有且只有的這張黑卡,和她認識的普通銀行卡完全不一樣。
這張卡片通體漆黑,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暗金色的題字“華國銀行聯(lián)名”高端大氣上檔次。除了金色的字之外,就只有一個四位數(shù)的編碼,外加不知道怎么印上去的“柳竹安”的簽名體。
顯然,各大普通的支付APP都不支持這種卡片的綁定。
……這簡直是欺負霸道總裁!
黑卡怎么了!黑卡不配有姓名嗎?!
嗯,此時此刻,黑卡長得都沒有巧克力好看。
但是沒關系!能用就行!不過,沒必要凡事都喊白秘書,柳竹安也該自己接觸一下這個世界了。
想到這,她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抓著錢包,有氣無力地爬上了三樓。
她好不容易在霸總的衣柜里翻出一套休閑些的衣服,換了這身,再把黑卡和身份證一起塞到口袋里。
柳竹安剛邁了兩步,眼角一抖,余光好像瞥到了什么閃閃發(fā)光的東西。她刷地后退三步,轉(zhuǎn)身,看向展示臺上放著的那只金色的三足蟾蜍。
按照傳統(tǒng)觀念看,這東西好像是用來招財?shù)模馉N燦的,還很符合霸總的審美。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蟾蜍周圍,為了招財,放著幾枚硬幣。
啊!我終于見到錢了啊!真的錢啊!
柳竹安沒有找到自己的駕照,自然也就沒有開車的權(quán)利。她摩挲著手里的硬幣,覺得自己可以成為體驗民眾生活的特殊霸總。
那就坐公交車吧!
手機還是能用的,柳竹安查了一下路線,雄糾糾氣昂昂地出門了。
身為錦堂集團的董事長兼任總裁,柳霸總以其俊美的臉蛋兒,傳奇背景,出神入化的女扮男裝技術(shù),以及172的身高,被網(wǎng)友愛稱“矮富帥”。
此刻的她,穿著一身寬松的灰綠色運動裝,扣著頂鴨舌帽,臨時還翻到一個口罩,要面子地戴上了。她一路氣勢如風,快步向著目的地——公交車站——大步行進。
看!
她下樓梯了!她走出樓梯口了!她走出嵐桂園側(cè)門了!她路過煎餅果子攤位了!
哦不,她……走回來了。
柳竹安剛出嵐桂園就注意到了門口那個小攤。
一個字,香。
真的很香,非常非常香,香得簡直要把人饞蟲都勾引出來。她的思想頓時分裂成了兩半。
一邊對她說“好香啊好餓啊好想吃啊”;
另一邊就說“對對對你說的對”。
手里攥著的那幾枚原本打算坐公交車的鋼镚頓時燙手,一個個迫不及待想從她手心里蹦到小攤老板手里。
柳竹安走不動了。
還下意識地,在口罩的遮掩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按理說,路邊攤這種東西,身為有錢佬,柳·霸道總裁·竹安是不該碰的。
于是。
柳竹安目不斜視地路過的那個攤位。
然后……
“老板,煎餅果子怎么賣的?”
是的,嘴上也沒說不要,身體很誠實地回來買東西吃了呢。
而聽到柳竹安的聲音,剛剛送走一位客人的小老板微就轉(zhuǎn)頭看她,指指腦袋頂上的價目表。
當然,雖然柳竹安的魂都被煎餅果子勾引走了,但她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價目表,而是小老板本人,還有那雙眼睛。
這是一個標準的路邊攤。
一個手推車,里面裝著爐子還有各種配料,但是臺子被收拾得干干凈凈,看著就挺舒服的。老板年紀應也該不大,和柳竹安一樣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笑眼,顯得很和善,就憑小老板,路邊攤就能加分不少。
不過小老板又不能吃。
柳竹安還是把注意力放在價目表上,煎餅果子的基礎價位六元。
掌心的幾枚硬幣已經(jīng)染上了體溫,柳竹安把手揣在口袋里,數(shù)了兩遍,點頭:“給我來一個。六塊的就行。”
她這才聽到小老板的聲音。
“好,請稍等。”
聲音低沉悅耳,穩(wěn)重得就像他正在做的煎餅果子一樣。
他動作很熟練,一勺面,攤開,單手打蛋,攪碎,將金黃色的蛋液鋪到面餅上。
柳竹安就站在那盯著他做,滿心滿眼都是這份食物,看著他流暢的動作都當是給自己佐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