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在府門口等著,見晉王從馬車上下來,連忙走上前去行禮,隨后把今日在府里的事情跟晉王稟告了一遍,絲毫沒有隱瞞跟偏袒。
這里是晉王府,晉王的府邸,更何況兩個院里的事情鬧得府里人盡皆知,她只能據實已告。
晉王瞧不出是什么神色,只是說了聲知道了,便進了府。
今日府里的側妃侍妾都是過來給王妃請安的,出了香兒跟露兒這檔事,大家也都留下了。
晉王妃在府里素來裝的賢淑,還讓丫鬟重新上了茶,拿了瓜果點心。
這后院本就是看戲的地,能把戲看的如此光明正大,也是讓人身心愉悅。
這是謝嬌第一次來王妃院里,王妃院里雅致,廳堂里面的物件,隨便一件在他們知縣府里也算是寶貝了。
謝嬌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這都是跟她哥哥學的,萬事不能讓人看出端倪,讓人揣測出心思,再加上謝嬌想要裝高冷美人,一雙眸子看著人的時候都是極淡的,偏偏這種神色在其他人瞧來,就是看不上,嘲諷。
有時候,你忽略一個人,比打壓她,更讓她煩悶。
趙俏是自己從院子里面跑出來的,晉王妃不曾賜座,在座的也沒有幾位幫她說句話。
挺直著腰板,趙俏不顯狼狽。
這條路是趙俏自己選的,她要走下去,別說是現在的處境了,便是在冷宮,她也不能后悔。
原本趙俏是有一門好親事的......
隨著外面的請安聲音響起,廳堂內的人紛紛起身,見晉王進了廳堂了,他們彎腰行禮。
晉王:“免禮。”
一直在晉王妃旁邊坐下,晉王也不曾正眼瞧過謝嬌跟趙俏,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冷著聲音,“說吧。”
這還是第一次,府里下人打了架了,讓他來說個理的。
露兒搶在了香兒前面開口,“王爺,奴婢冤枉,承蒙主子不棄,我自幼跟著主子也算是認了字,讀了書,知了禮,平日里行事更是不爭不搶,沒必要去冤枉香兒打我。再說這事,我冤枉了她,對我又有什么好處。”
露兒的臉頰一側通紅,一看打的那一巴掌便用了力了。
主仆兩個配合的好,露兒說完了,趙俏便跪在了地上,“還請王爺為我們做主,我自知不得王爺喜愛,但是這丫鬟,是自幼陪著我一起的,我不能讓她就這樣讓人誣陷,磋磨了。更何況這事還有圍觀的下人,王爺您讓人過來,一問便知。”
香兒看了看謝嬌,隨后結結巴巴的,“王爺,我沒有,我沒有,是她動手的。”
謝嬌不曾有半分慌亂,“圍觀的下人都讓我扣下了,趙侍妾擅長用銀子打點,一會瞧瞧他們的銀子,再問問銀子是從何而來,在一一核對,就知曉。”
晉王這才看向了謝嬌,謝嬌對上他的目光。
晉王:“陳公公,去瞧瞧。”
廳堂內安靜了下來,晉王妃只覺得自己是小瞧了這個謝嬌了,一時之間覺得自己不應該捧著她,此等謀略,若讓她在后院站住了腳豈不是要跟李側妃旗鼓相當。
一開始便錯了,要塞人,皇上宸妃娘娘,哪個不能塞,她選個利用便是,怎么能讓侯府把人塞進來,這讓她跟晉王有了隔閡就算了,送進來的兩位,那一個是省事的。
陳公公匆匆去了一趟荷月院,他到了荷月院的時候,葉兒在審問著,秋月拿了個木棍就站在一旁。陳公公來了以后也沒說什么,直接讓手下的人去搜身了,這一搜,十幾個人,哪個都能搜出銀子。
這位趙俏,怕是要因為這一局,不用侍寢,就讓晉王厭棄了。
陳公公審問著銀子何處來的時候,秋月跟葉兒也明白,他們主子讓他們把人扣在院子里面是什么心思。
秋月跟葉兒的內心也是各不相同的,秋月是苦澀,葉兒則是覺得自己跟對了主子了。
這些拿了銀子的下人都是院里撈不到油水的,趙俏想要籠絡更是容易。所以趙俏才能籠絡到這些人,也可以說是露兒籠絡到的,這是趙俏是交給露兒去辦的。
陳公公等著這些個人都要說出實話了,又匆匆回了王妃院里,只是剛剛到了王妃院子外面,陳公公的徒弟小德子連忙攔住了陳公公。
“師父,剛剛承恩侯身邊的人過來,說是讓轉告一聲,江南知府曾對他有恩,他這時候才知曉江南知府的嫡女進了咱們王爺的后院了,說是還請王爺幫忙多照顧一番,他改日在登門道謝。”
陳公公的腳步一頓,只能感嘆一句,這趙俏翻身了。
進了王妃院子的廳堂,陳公公在晉王旁邊跟他低語了幾句,晉王看向了趙俏,趙俏身子站的更直了。
陳公公一直看著晉王微微頷首,這才把事情給說了一遍,陳公公這一說,就連晉王妃都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次她看趙俏要怎么辦,她以后在這個院里還怎么得寵。